第十一章 二道绝命(1/2)
白净道人话音未落,黝黑道人紧觉脚踝被死死掐住,没及他低头去看,整个人即被掀翻在地。
原来就在二人谈话间,看似受惊而蜷缩一团的妖女中,有一只竟毫无征兆地窜跳上来,一把掐住了黝黑道人的脚踝,把他拽到了众妖之中。
“真身!”见师兄被抓,白净道人大喊一声便要上前搭救,却见方才消失的烟尘又瞬间而至,顷刻之间滚滚浓烟已将四只妖女和师兄一同笼罩。
“师兄!”白净道人大吼一声向浓烟冲去,忽见头顶半空凭空出现一团大若城门、形如鬼爪的烟浪,继而似闪一般迎头抓来。
见势不妙,白净道人紧撤身形,没及他站稳,那巨大烟浪已然拍打在地。
紧随一声闷响,只觉得脚下一震,四周杂草尘土漫天而起,远空传来妖人的阵阵残之笑。与此同时,地上蔓延不止的烟尘之中,又传来师兄挖心掏肺般的嚎叫,这声音像是钢针一般,根根扎在白净道人的心头。
“师兄!啊!”
看着情同手足的师兄惨死当面,白净道人无助地嘶吼着,继而觉得双耳竟渐渐听不到任何声音了,即便陆野子就在他身后不远处,一边守护师父一边冲他大声喊叫着。
此刻,他心中只有无尽的仇恨,血灌瞳仁的他死死地盯着迎面扑来的滚滚烟尘,拿出一张符纸,咬破舌尖,将鲜血喷在符头。
“小九!你干什么!?快过来!”见九师弟似有拼死之意,陆野子大喊一声跑了上去。
白净道人转回头,最后看了一眼闭目调息的师父,以及向自己跑来的七师兄,继而他猛转身形,念起了九字真言: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真言毕,他遂把血符贴于胸前,手掐法诀,沉目起咒:
“——金石护体!”
咒随声起,符为法引,手中符纸遂被点亮。此一刻,怒发冲冠的他,金光附体,活脱脱怒目金刚一般,嘶吼着冲进向迎面扑来的滚滚浓烟。
而下一刻,群妖的嘶鸣与男人的凄吼,穿透浓重的烟尘直彻九霄。
“啊!九师弟!”陆野子伤心欲绝,哭倒在地
“丑鬼,你不是很嚣张吗?如今你几个同门已死,还有何话讲?”
痛哭片刻,陆野子缓缓站起,失魂般拖着镔铁棍,带着无比的恐惧和愤恨,踉跄着向面前烟尘走去
此刻徐宗主依旧双目紧闭,但表情却悲痛至极。道家养息,不似别家那般自窥自悟,而是注在归通自然。如今徐宗主虽已入定,但七窍却与外相连。早在黝黑道人惨死之前,他便要强行离定,但那时即觉体内清气游升,大有把秽气逼出之意,他虽不怕蛮横离定万劫不复,但心神未清点不了符、施不了法,那时纵连小九、老七也无法保全,由是才强忍悲痛专注调息。可令他万没想到的是,方才小九竟以死相拼,而如今,就连身边老七也失心般冲了上去。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
山崖边,梁仕铭呼吸凝滞、浑身颤栗,眼前惨绝人寰的一幕幕,似梦魇般笼罩着他。如今他清楚地看到白水镇中被自己撞翻的中年道人,正游魂一般向那隐匿妖女的黑烟走去。
“放开我!”梁仕铭一脸激愤地对抓着自己的步弘吼道。
见步弘不为所动,依旧一脸坚毅地死死拉着自己,梁仕铭满心焦躁的再一次去看,此刻见中年道人距那徐徐图进的黑烟仅剩丈许了。
“再不救他,他也要死了!”梁仕铭挣扎道。
步弘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任凭梁仕铭如何挣扎,只死拽着他的胳膊不放。
“杀了你杀了你”昏沉中,陆野子双目沉闭呓语道,整个人似游魂般向前游走着,身前几尺外的浓烟,把他映衬的满面洞黑。
比及此时,席地调息的徐宗主长啸一声,汩汩深色液体自口角缠渐流出,面上神色似是比方才好了些许。看着远处即将走进烟尘中的陆野子,徐宗主禁眉关一紧,不敢半分耽搁,当即持符掐诀,飞身喝道:“老七,退下!”
远处,陆野子依旧痴痴地前行,就在他将要触碰到滚滚烟尘之时,那烟团似是有了灵性,如乌贼般猛向后一收,继而烟团竟咧开了大口,下一刻,一只五窍封针、满面狰狞的妖女蓦地从中射出,直向陆野子扑来
“叮——”
一声脆响顿起,紧见一道白色气韵如冰凝般击中跃起的妖女,一声惨叫,被斩分两半,重重坠地。
比及此时,徐宗主自半空落下,身形一掠,将陆野子挡在身后,缓缓向后退去。
此时地上黑色烟团似是受到了惊吓,竞不再向前,只在原地盘绕。
徐宗主护着陆野子退出几丈后,猛向他头顶一拍,喝道:“老七!”
如初醒一般,陆野子的眼神渐渐回位,继而圆睁着母狗眼,不解地看着徐宗主,问道:“师父,我?”
见徒弟醒来,徐宗主安慰道:“好了,没事就好。老七,且听为师来说,如今你任他何事全不用管,要速去香积寺!至于我宗至宝象牙印,为师把它”徐宗主说话之际,不觉地上烟团竟悄然腾空而起,此刻抬眼看去,见烟团正自半空似泰山压顶一般向二人压来。
“小心!”见烟团瞬间砸到,徐宗主大喊一声,紧向陆野子肩上打出一掌,把他直直地向后推了出去,转而自己心下起咒,双臂一展,喝道,“起!”但见一道石墙般净白气障在徐宗主身前凭空扯起,将半空砸下的烟团弹了回去。没有停顿,徐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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