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淫道贾能(1/2)
梁仕铭顺着哭喊之声看去,只见大殿的侧门前,陆野子正揪着一人领口从台阶上疾步而下。
被陆野子所揪之人,是个白胖的中年道士,似是刚睡醒一般,身上道装披散,头上无冠、发髻蓬松,在他白胖的脸上,左眼眼眶又红又肿,嘴角也在汩汩渗血,此时正不停地向身旁陆野子哀求着。
陆野子几步将中年道士拽下台阶,由于力道过猛,那人脚没站稳,应声摔翻在地,他慌忙又翻身跪倒,口中哀求不止。
“别打了,别打了。我知错,知错了!”
“似你这等败类,妄为三清门人,竟做出此等下作之事,今日道爷我便要替祖师爷清理门户!”陆野子说着举起了手中的镔铁棍。
“陆道长且慢!”见陆野子高举镔铁棍,梁仕铭不由得高喊一声跑了上去。
梁仕铭虽未涉男女之事,但看到眼前情景,也大致猜到了事情原委,而令他不解的是,陆野子究竟是怎样让此人如此拜服的。
见梁仕铭跑来,陆野子放下镔铁棍,回头小声道:“我就是吓吓他。”继而一手拄棍,一手掐腰,看着跪倒在地的白胖道士,调侃道,“你,就是人称白水半仙的,贾能,贾仙长?”
“说笑了,说笑了,贫道不敢,贫道俗家姓贾,区区小道,岂敢称仙。”贾道长连连摆手,凄惨惨地道。
“知道我是谁吗?”陆野子问道。
听陆野子有此一问,贾道长先是一愣。方才他与女子行欢之际,忽然被闯入之人暴打,那时见来人虽身穿破旧,却是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因自己做贼心虚也不敢还手,直至被拖至院中也没及看清来人面貌。
此时听面前之人问道,贾道长微抬二目,见面前是一个身形矮胖,且面庞泛黄的中年人,一双母狗眼,一对稀疏短眉,几根焦黄凌乱的胡须,尊容让人不敢恭维,当看到此人手中那根明晃晃的铁棍之后,又不自觉低下头来,诺诺地道:“未,未请教,尊姓大名。”
陆野子清了清嗓子,正声道:“你且听真!道爷我乃茅山陆野子,你家陆道爷!”
闻听来人是茅山道长,贾道长稍稍松了口气,紧又奉承道:“原来是陆道爷啊!道爷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实属万幸!看在小道资轻道浅的份上,还请宽恕于我,宽恕于我。”此时一旁小道童也一并跪倒央求,俨然没了方才的气派。
见贾道长左眼眼眶红肿、齿间嘴角渗血,俨然一副败家之犬的模样,梁仕铭不免心生同情,且想到又要有求于他,于是向前搀扶道:“贾道长莫怕,起来说话。”
此刻虽有人搀扶,贾道长却依然不起,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陆野子,连连道:“小道不敢,小道不敢。”
见贾道长一副低三下四的样子,陆野子不耐烦地道:“梁公子让你起来,你起来便是。”
闻听陆野子应允,似是接到赦令一般,贾道长这才站起身来,边哭边边哀求道:“多谢陆道爷,多谢梁公子!小道一时迷途,犯下错事,若被官家知晓,定要销去度牒赶我出观,那时我与小徒便无依无靠,又身无长处,免不了冻饿而亡。既然早晚都是死,不若就地跪死罢了。”贾道长说罢又再度跪下,似孩童一般哭啼不止,惹得一旁小道童也嚎啕大哭起来。
此时梁仕铭才明白,他因何会如此拜服陆野子,但想到本是有求于他,便不好把事做绝,遂对陆野子递了个眼色。
陆野子会意地点了点头,道:“看在梁公子面上,你的事暂且放在一边,本道爷如今有事相求,你若配合得当,道爷我便不再追究。”
贾道长忙顺从道:“岂敢言‘求’,道爷尽管开口,小道照办便是。”
见他还算识相,陆野子满意地道:“起来吧,起来说!”
贾道长拜谢一番站起身来,擦了擦嘴角血迹,单手一礼道:“陆道爷有何吩咐,只管讲来。”
陆野子没有立刻作答,转而在凝神思索。
而此刻梁仕铭心中最怕同时也期待的,便是陆野子张口向面前贾道长讨要银钱,虽然也知不该趁人之危,但似乎眼下赶赴香积寺最为重要。但也仅是一想,他立刻又对自己想法所不齿,脸上不禁一红,耳朵也滚滚发烫起来。
没去在意梁仕铭的想法,思索片刻,陆野子咂巴着大嘴,悠悠地道:“道爷我晚间要去义庄行法,怎奈缺少道衣法具,因此要向你请来一用。”
闻听陆野子张口求借法器,梁仕铭心中说不出开心还是失落,在想到这本就是他们此行目的时,心绪终又平复下来。
“小事一桩,小事一桩!”贾道长连连应承道,转而便唤小道童到前殿去取。
奔走几趟后,小道童将陆野子所需法具备齐,排列整齐放在他面前。
陆野子操着母狗眼在地上看了一番,拿起一套道家常服,拍打拍打上面的尘土,问道:“怎的没有法衣?”
贾道长羞愧地支吾道:“法,法衣当了,只剩一件常服。”
陆野子冲他瞪了一眼,转而又拿起一方巴掌大的黄绸包来,展开布包里面有三张纸符。
陆野子拿起一张纸符,看了片刻,问道:“这驱鬼符,是你求的?”
“正是,这三张驱鬼符,乃小道沐浴三日,虔心求来,只为不时之需。”
陆野子点了点头,遂将黄绸包揣入怀中,又看了看满地的法具,道:“这些用完一并还你。”
“不急不急。”贾道长满面堆欢地道,继而见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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