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歌姬(1/2)
“这二掌柜还真是个狗改不了吃屎的主,想必正是贪图这对玉金蟾而要了他的命。”萧籽术讥诮道。
穆政堂有些讪讪地笑了笑。
殷子胥闭了闭眼,沉思了一阵,俄而冲穆政堂一拱手,“大掌柜,十分感谢你的配合,叨扰了。我们先行告辞。”
穆政堂往前倾了倾身子还一礼:“世子言重了,慢走不送。”
梁杰收回燕惊尘的画像,一行人离开古阅斋后,径直奔去了上官府。
二掌柜欧阳云庆被杀后三日,吏部侍郎上官贞被奉昶以同样的手法残害,十年过去,现今上官夫人尚在,其子弃官不仕转为经商,其女嫁给了刑部尚书之子荆延平。
从上官府出来,殷子胥心情十分愉悦,与当年调查相比,今日登门拜访又掌握了一些新的线索,也算不虚此行了。
“没想到上官贞原来有玩玉器,可谓如痴如狂。”
萧籽术精神一振,道:“据上官夫人所言,他在任定陵知县期间,就开始收藏各式美玉,后又历任放赈大员和漕运总督,所聚敛的钱财,多半都花在收藏玉器上了。”
“难怪他有钱买了一屋子的玉器,原来是干过很肥的差事。漕运和赈灾,可是朝廷中最大的两个肥缺呢。”华清有些嫉妒道。
“如此一来,上官贞与欧阳云庆之间的关联性就能串起来了。”坐在轮椅上的殷子胥笑逐颜开,“欧阳云庆被杀是因为盗玉,上官贞被杀是因为爱玉,想必凌禅与燕惊尘的死都与玉金蟾脱不了干系。”
“只可惜,凌神医所居住的茅屋已被烧成废墟,他唯一的一个孙儿也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萧籽术十分伤感地叹了口气,“他这关键一环怕是要断了。”
殷子胥闻言,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几分,“凌神医当年突然隐居黑风崖下,许是为了避祸,这一点尚能理解。只是我想不通的是,奉昶却又为何会在五年后找上他家将他杀害?”
萧籽术摇摇头,“实在令人费解。”
她不经意地抬眸望向不远处,却蓦然发现梁杰木立原地,面上情绪似乎有些波动。
萧籽术感到十分诧异,此时以这种恰到好处的角度瞅过去,逆光而立的梁杰的面貌与她记忆中小时候凌疾的面容竟有几成重叠。
难道说......
她的脑海中,突然迸发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梁杰就是凌疾!
她与凌疾已五年不见,梁杰在外貌和气质上均与九岁时的凌疾有迥异之处,个子长高了许多,当年的不羁神采平添了一股成熟稳重的味道,以至于她还不敢确定自己这个猜测。
梁杰察觉到了她关注的视线,慢慢走了过来,淡淡地问道:“怎么了?萧姑娘。”
萧籽术瞬也不瞬地盯着他,试探着问道:“梁公子以前可曾见过我吗?”
梁杰剑眉一轩,摇了摇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没见过。萧姑娘是金都人,又是权臣之女,我一介平民,怎会有幸见过?”
萧籽术弯了弯唇笑笑,一本正经地道:“其实我并不是金都人,我在安庆府仙桃镇萧家村长大。”
萧家村?
梁杰闻言,望着萧籽术时眼角微微一跳,瞳孔隐隐约约地缩了一缩,只一刹即刻便恢复了正常,只轻轻“哦”了一声便赶紧走开。
萧籽术蹙了蹙额,愈发迷惑了。
“先回府衙,看看青楼那边查的怎么样了。”
殷子胥回头看了看萧籽术,见她站在那不动,催道:“还愣着干嘛,回去啦。”
萧籽术回过神来,跟着上了马车。
回到安庆府衙的时候,已是未时。
萧籽术瞧着殷子胥呼呼大睡,不禁奇怪,挠着后脑勺问华清:“你家爷怎么一到下午就犯困?昨晚上又没睡好吗?”
华清摇摇头,无可奈何道:“不是没睡好,爷晚上根本不睡的。白天一到这个点,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会有这种怪事?”萧籽术吃了一惊。倒真是闻所未闻呢!
抵达府衙门口,一行人帮着华清将殷子胥抬下马车,由华清推着殷子胥回房歇息,萧籽术则与聂茯苓直接去见皇甫震宇,询问调查青楼之事进展如何。
“已经查到了。”
皇甫震宇很高兴地开怀大笑,“正如世子所料,十年前,三名被害人与惊尘的确经常逛同一家青楼,因为是熟客,青楼老鸨一眼就认出了三名被害人,除了惊尘因患了眼疾,又蓄了胡须,与当年样貌略有不同,费了一些工夫辨认之外,基本可以断定,四个人就是在这家青楼所结识的。”
“是哪一家青楼?”萧籽术一脸严肃地问道。
“芜湖城的寻香馆。”
皇甫震宇接着又道:“据老鸨所言,四人经常聚在一起饮酒作乐,或吟诗作赋或谈论见闻,而且,他们还同时看中了当时的头牌歌姬白玉兰,轮流包了她的chū_yè。”
白玉兰!
一听到这个名字,萧籽术不禁联想起了每起命案发生后都会遗留在现场的一封封钉着白色玉兰花的信柬,难道说,白玉兰是奉昶的旧情人?
“白玉兰现在人在哪里呢?”萧籽术急急追问道。
“她十年前就已经死了,被另一个歌姬发现在自己房间投缳自尽,据传闻,是被四人中其中一个所逼死的。”皇甫震宇喟然长叹道。
所以,奉昶才为白玉兰报仇,先后残忍杀害了四人?欧阳云庆被剁手指,上官贞被砍双脚,凌禅被剜眼睛,燕惊尘被割嘴唇,正是因他们轻薄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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