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负疚(1/2)
夏初双手间灵力一直四溢而出,她也丝毫不知收敛,骤然而来的惊喜让她觉得很不真实。
只有一直看着那流淌的灵力,一直感受着充沛的灵海,她才能一点一点确信,自己真的不在是个最低末的散仙,莫名其妙睡了一夜就到了真仙。
她唇角刚刚弯了起来,随即想起了一事又压了下去。
“这就破了?我没觉得昨晚遭了雷……”
这点常识她还是有的,毕竟轩辕山上十二个师兄,千儿百年间的轮番着被雷劈。
虽然自己没被那惊雷劈过,可见多了被劈的师兄们,她也知道破境是要渡劫的。
夏初话未说完,寒飒见劫雷停息,也推门走了进来,看到他们二人正在说话,高兴的凑到了窗边,抻着脖子朝里面道贺。
“恭喜小殿下,到了金仙之境。”
“不是我。”
慕白并非假装,他是当真在闭目调息,元神被劈的七荤八素,归位之后一直恶心的想吐。
“不……不是你?那……”
寒飒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夏初,眸中现出惊诧之色,这小仙子不是岔道了吗?
难道不是突破的劫,而是走火入魔?
夏初见寒飒目光打量了过来,看了看自己和慕白面对面的盘腿而坐。
寒飒既来道贺必然生有雷劫,慕白的面色又是这般苍白虚弱,夏初想起他刚刚说的破境。
!
她心思其实很是敏锐,寒飒还没琢磨明白怎么回事,夏初已然猜了个七八,见他身上尚且还湿漉未干,也估摸他可能在灵泉养伤,慌忙赶回来才会如此。
她一边用灵力烘干慕白的衣袍,一边给了个眼神,示意寒飒先行出去。
淡淡红芒罩在慕白的周身,她心下有些愧疚难安,明明是自己累及他受伤,来了宗南岛后,却一门心思都在那八卦坠上,既没主动看顾他,眼下还害的他在调养中赶回来替自己守劫。
是的,彼时夏初还只以为,他是为自己守劫。
毕竟,从没听说过突破之劫还可以替代,超过了她的认知,自然也就没往那方面想。
可即便如此,也让她心中忐忑难捺,惴惴不安。
她虽盛名远播,号称没心没肺,制霸一方,成了别人口中轩辕山的小祖宗。
在轩辕的时候也没少捉弄过一众师兄,可也不过是些无伤大雅的恃宠而骄,从不背人暗戳。
每一个人的好,也都一一记在心里。
她心底里揣着的,到底是被冬末熏陶了两万多年的温善,自然也通晓知恩图报的道理。
慕白实则与她恰恰相反,三千年来仗剑入世四海历练,八荒之下盛名远播,成了别人口中的天才少年。
三界无人不知,宗南岛出了一个修炼奇才,未来可期,前途无量。
然而他心底里揣着的,只有一颗冷情冷漠的修道心,为了那一朵纯白通透,无暇的花。
烘干后的长袍宽松的罩在他身上,夏初收了灵力轻轻下了榻,思来想去斟了杯茶留待他饮,自己纤手支颐靠在椅上,面色怔怔的看着榻上闭目打坐的少年。
那双凤目未睁开时,眉宇间还有些青葱稚嫩,但五官已经长开,能看到那种轮廓分明的硬朗线条。
若说冬末是经霜傲雪盛开的凌寒留香,那眼前的慕白就像是云蒸霞蔚间,在晨曦里迎风显露的菡萏,带着少年要命的新鲜和朝气。
那朝气突然间睁眼,两人的目光再次撞了个满怀。
夏初没想到他骤然睁眼,眼睫受惊般簌簌颤动了两下,负疚这回强占了心绪,她没有失神,而是眸中满是焦灼,蕴满了愧疚。
慕白的凤目则是清澈无波,有着和他年岁极不相称的深不见底。
他打坐了片刻,缓回了一些气力,见夏初也缓了神不在恍惚,心下稍定,便扶着床沿起身。
夏初连忙从椅子里起了身,近前去扶他下榻。
慕白倒是想坚持着自己走,奈何刚刚的虚耗过度,让他起身后一个趔趄,无意间就搭上了她讨好般递上来的胳膊。
他眉峰微动,面色却未变,胳膊虽然搭了,但老成持重的架子仍是端着。
“你昨夜不是身子发热,是灵力紊乱了,为何不及时知会。若我回来的不及时,如何跟炅霏上神交代。”
夏初被他义正言辞的训斥了一番,心下很是委屈。
明明昨夜里,她在这院内嚎到了半夜,结果发现往日里在轩辕山,百试不爽的一哭二闹,在他这半点用处都没有,也就怏怏息了声。
后半夜她琢磨着,如何将他那半块琉璃八卦坠忽悠到手,结果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恍惚中她觉得身体很不舒服,也曾大声唤了人,后来神识一沉,也就记不清了。
她见他面色不虞,心里六月飘着雪,只觉比那窦娥还要冤,偏生心中负疚也不忍心还嘴,将他扶到桌前坐下,还低眉顺目的给他推过去,一早就斟好的茶,不敢埋怨只小声嘀咕:“我喊了,没人听见,真不怪我。”
慕白这才想起,昨夜里他嫌夏初喧嚣,给这院子施了黯音诀。
呼吸有那么一瞬停滞,手腕负在身后微微一转,虚空一挥,将黯音诀散去。
面上却仍是一本正经的‘嗯’了一声,嘱咐道:“没人听见走两步出去唤人,我不是就在你隔壁。”
夏初偷偷用余光瞥他,心里的六月雪越飘越大,窦娥已经冤死了过去。
她本就不是窝囊忍耐的性子,虽然声如蚊蝇,却还是说的又急又快,试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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