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落草为寇(1/2)

望着面前的人头，泽法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一双灰败的眼睛怔怔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片刻后，更是放声痛哭了起来。见状，黄猿也知道这里自己不方便说些什么。索性便跟着一旁的艾茵等人离开了房间。

路上，艾茵的目光中充满了犹豫与迟疑，一步三回头的想要问些什么。对此，黄猿只是摇头——虽然看起来散漫，但是黄猿的心里比谁都要清楚。现在的泽法谁来劝都没有用，只能让泽法自己想清楚了才不会出问题。而现在，有了白胡子二世的人头，想来，泽法的内心也会轻松一些。

比起在这里等待，黄猿知道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买些吃的。

两个月水米未进，现在的泽法恢复了精神，接下来大吃一顿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强大的体魄意味着更大的消耗。等泽法回过劲来的时候，另一边，黄猿也拎着大量的食物走了回来。

本来艾茵和宾兹是想要自己做的——这两个小家伙，也不好好想想，就以他们的能力，这点时间能做出多少现成的食物。

作为大将黄猿自然是不差钱的，买的食物堆在房子里跟小山一样。而看到了这些食物，泽法也没有说话，来到桌子前就是一阵鲸吞。大量的食物不管是肉类还是什么其他的蔬菜，送入最终三下两下便被咀嚼成一堆碎块然后吞进胃里。只是片刻的功夫，那如同小山一般的食物便化整为零，尽数成为泽法的养分。

当然，作为代价，泽法也是撑了半天，鼓着个大肚子停在那里慢慢的消化——不是谁都像是瑟提那个样子，能够通过强化后的器官在呼吸间将所有的食物转化成养分储藏起来的。

“瑟提去推进城了？”

泽法询问道，虽然嘴上说是询问，但是在泽法的语气里可没有半点的疑问——别人不知道，但是瑟提泽法还不知道吗？因为一些莫须有的原因便登上了圣地玛丽乔亚，如果那个时候瑟提不选择抵抗而是坦白从宽，那说不定瑟提现在还在作为赏金猎人打击海贼。

但瑟提的性格实在是太过强烈，宁向直中取，不向曲中求。面对围剿，没有半点妥协的想法也就算了，还硬生生的打残了大半个海军，搞得现在的大海群魔乱舞，大量的海贼越过红土大陆开始在乐园肆虐。

“嗯……虽然还不清楚什么情况，但推进城的损失估计也不小。和七武海计划一样，罪军计划可能也要暂时搁置了。”

听到了黄猿的话语，泽法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作为一个老海军，要说泽法现在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也就只有海军本身了。但是一次次又一次的，世界政府严重的打击了泽法作为海军的积极性。尤其像是现在这般，听到了居然连罪军计划都需要让瑟提这样一个“外人”来解决，一时间，诸多情绪涌上心头，泽法只感觉有些复杂……

说起来，瑟提真的能算得上是外人吗？泽法不由得闻心自问——先是奴隶制度的废除，天龙人对外干涉的减少，七武海计划的放弃，以及现如今罪军计划的搁置……不管是哪一点，都是泽法这个老海军所迫切希望做到的。但是，泽法也很清楚。瑟提所做的着一切，这一桩桩，一项项，都不是作为海军的他们都难以办到……

看了一眼面前的泽法，黄猿想要安慰，但是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怎么说——黄猿本来就是懒散的人。让青雉或赤犬来还好，毕竟前者曾经有过热情的正义，后者更是一直到现在都在坚定自己的道路。黄猿呢？从始至终都是对权利无欲无求的样子。甚至就连大将的位置都是半推半就的一手提拔上来的。

挠了挠头，黄猿说行说道：“瑟提还说了，如果实在闲不下来就让你去西海瞧瞧……虽然现在的瑟提和海军分道扬镳，但我还是相信他的为人的。”

“嗯。”

听到了黄猿的话语，泽法点了点头。紧接着，想来严以律己的泽法点起一根雪茄，深吸了一口气后目光中也多出了些许奇特的神采：“至少，比那些虫豸好得多。”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黄猿就算是猪脑子也能猜到，现在的泽法说的是位于红土大陆的那些天龙人又或是世界政府的高层官僚。作为海军，虽然黄猿对于他们也有一些意见，但也都是在心里想想不去明说。而作为曾经的海军大将，曾经的泽法还会主动的劝导他们要理解世界政府的难处……

而现在……很显然，对于世界政府，现在的泽法已经彻底的绝望了。

站起身来，食物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在离开之前，泽法停顿了许久，但最后还是拿起了挂在墙上的海军大衣，然后说道：“我去西海了……不用送，要是战国他们问起来直接说就好。”

这么说着，泽法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和之前的时候不同——黄猿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之前的时候，不管是在怎样的情况下，泽法的目光都是柔和的。而现在，黄猿居然能在泽法的目光中感受到那与赤犬萨卡斯基类似的神情。

很显然，这接二连三的事情对泽法产生了重大的打击——甚至就连泽法那数十年养成的价值观都随之发生改变。至少，虽然知道面前的泽法是自己的老师，但黄猿无论如何也无法把面前这个行事果断，冷峻，目光中充满了压抑的憎恨的男人与自己那个温和，相信所有人都与悔过的机会的老师联系起来。

不过，这似乎也就是最好的结果了……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