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日轮的讽刺(2/2)
但还是在双脚被砍后,宝玉才得以论定,鉴定宝玉,就是如此的困难。如今君主对于法术,未必像对和氏壁那样急需,还要用来禁止群臣百姓的自私邪恶行为。既然这样,那么法术之士,还没被杀戮的原因,只是促成帝王之业的法宝,还没进献罢了。
“陛下有圣明的德,和美好的道,痛心世俗的衰薄,悲伤王道的不明,所以选举贤良方正的士人,议论考问,打算兴起仁义的美德,阐明帝王的法制,建立太平的治国之道。臣愚昧不肖,叙述曾听到的,背诵曾学过的,说的是老师教的道理,仅仅能够不忘记罢了。”青书冷笑了一声,看向日轮。
日轮是在嘲讽自己的主张不切实际,弊大于利吗?可是只有这样的主张,才是能够被任用的。青书死死的盯着日轮,表情近乎是癫狂。自己何曾不愿做一个明礼法之人,可是天有自然法则,人也有自然法则。适者生存,不适者死亡,自己不得不变。
“在战国时期,齐桓公在堂上读书,轮扁在堂下砍削车轮,他放下椎子和凿子走上朝堂,问齐桓公说:‘冒昧地请问,您所读的书,说的是些什么呢?‘齐桓公说:‘是圣人的话语。‘轮扁说:‘圣人还在世吗?‘齐桓公说:‘已经死了。‘轮扁说:‘这样,那么国君所读的书,全是古人的糟粕啊!‘”
青书的表情,却是狰狞,就显得日轮的脸色越是淡漠。可就是这种淡漠,深深地激怒了青书。自己才刚说到书,他就这样讽刺,难道不是故意和自己过不去吗?那自己到要开口,这到底有什么道理。
“齐桓公说:‘寡人读书,制作车轮的人,怎么敢妄加评议呢!有什么道理说出来,那还可以原谅。没有道理,可你却说出这样狂妄的话,那就得处死。‘轮扁说:‘我用我所从事的工作,观察到这个道理。砍削车轮,动作慢了松缓而不坚固,动作快了涩滞而不入木。不慢不快,手上顺利而且应合于心,口里虽然不能言说,却有技巧存在其间。我不能用来使我的儿子,明白其中的奥妙,我的儿子,也不能从我这儿,接受这一奥妙的技巧,所以我活了七十岁,如今都已经老了,还在砍削车轮。所以古时候的人,跟他们不可言传的道理,一块儿死亡了,那么国君所读的书,正是古人的糟粕啊!‘”
君主运用法术,大臣就不能擅权独断,左右近侍,就不敢卖弄权势。官府执行法令,游民就得从事农耕。游说之士,就得冒着危险,去当兵打仗。那么法术,就被群臣百姓,看成是祸害了。君主不能违背大臣的议论,摆脱黎民百姓的诽谤,单要完全采纳法术之言,那么法术之士即使到死,他们的学说也一定不会被认可。
日轮摇摇头,当今之世,大臣贪权,小民安于动乱,比秦、楚的坏风气还要严重。而莫离实质上,却还没有楚悼王、秦孝公那样的判断力,那么法术之士,又怎能冒吴起、商鞅的危险,来阐明自己的法术主张呢?
本章阅读结束,请阅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