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镇坟(五)(1/2)
我继续揉着腰,顺便做了一套第八套广播体操,终归不是自己亲眼瞧见的,虽然听起来我昨夜睡着的模样十分诡异,但也并无多少惶恐,当下边做边问:“什么东西,什么是鬼踏脚?”
朋友突然一扬眉,瞧他这表情我就知道这小子肯定又在动什么脑筋了,他说:“鬼踏脚的叫法有很多,一般也叫做鬼踩脚和鬼踩人。所以有说法是不要在正对坟的地方睡觉,因为这样一条直线鬼路过时很可能从你身上踏过去。”
等,等一下,我觉得脑袋涨疼得很,问:“也就是说咱们这个位置是对着坟的?你是不是故意的?”
“没有。”他矢口否认,“这次没有。”
“……”我肚子里腹诽那这么说来你平时没少干咯?
他说我们早已知道坟就在这里附近,但是因为昨晚没有给力的照明工具所以他并没有找到具体的位置。
“从刚才开始我脑袋就觉得涨,被踏了会不会对我产生什么影响?对我的肾功能肺功能性功能什么的。”
“神经病。”他骂了我一句就开始收拾睡袋,然后把所有的东西毫不客气地塞进了我的背包。完成后他让我跟他一起回昨晚我见鬼的那棵树下看个究竟。说实话我一想起昨晚树梢上那张怪脸我就发虚,这玩意儿根本不能去细想,仔细那么一琢磨,满脑子都是那玩意儿以人类做不到的角度折在一起,然后色眯眯地看老子。
那棵树就在林子入口处不远,没走几步就到了,我一眼就瞧见昨夜朋友在树下绕的红线和扎在树干上的桃木钉,走近了我发现这棵树应该是棵槐树,但是却通体发黑,昨夜太暗了我看不清,也不知道是它原本就这色还是一夜之间变成这样。朋友推了推我,指着他扎桃木钉的地方叫我看,他当时是抬着手臂将木钉钉在了高处,我抬头一看,怪事了,这棵树那么黑,唯独桃木钉周遭是正常的原木色。
朋友这时点起一根白蜡,然后托到桃木钉的下方,用火烤它。他说这棵树有些年头了,又是槐树,招阴的玩意儿,有些东西在上面也算正常。桃木和火都是至阳的,一会再在这棵树下面埋个符咒包就没什么大碍。等这边大功告成,我俩就不看它先往旁边去,走了大致五分钟,发现前面种了多棵黄角树,一般农村里会在坟边种这样的树。
“应该在这里附近了。”我知道朋友说的是那家人的坟。
非常明显林子中的这一块地方比刚才我们路径之处都更为宽敞,一看就知道这里要不就发生过一场小型火灾,要不就埋了些什么东西,反正不会是自然长成的!朋友同意我的观点,让我到前头去看,我一瞧他指的地方,简直不是坟场胜似坟场。
林子这种地方我现在是闭着眼也能走,但有时候会出现那种树林里,本就蛇虫鼠蚁家家乐,枯枝碎叶你我他的,再加上些盛了污水的烂塑料袋、单只破鞋、一团团包裹着奇怪液体的纸巾……
这种地方叫我怎么下得去脚……
朋友见我久久没有动作,走过来朝我背上来了一掌:“麻溜点,别跟姑娘一样。”
我这才咬着牙忍着异味小心翼翼靠过去,“嘎查”非常清脆细碎的异响声自我脚下传来,我低头看,是一大串几乎烂到根了的白纸,这种成串的白纸有一学名——引魂幡。引魂幡这东西想必看古装片的时候大家都看过,是用三个木头或竹子,一个竖放两根横放交叉,挂一块布于中间。布的左边写死者生日,右边写死者的死的日期,中间写死者的姓名。在出殡的时候,一般由长孙或长子举起引魂幡走在出殡队伍的最前列。持引魂幡的时候,其杆靠在胸前,而幡却掠过头顶。在死者被埋入坟墓后,引魂幡将被插在墓上,直到随风而去。这个情况差不多就是以前被插在坟上,现在随风落地了。
我赶紧喊朋友过来,他一看就说坟一定在这没跑了!但是墓碑呢?那立着的玩意儿我们不该看不见啊。
“是不是躺着了?”我边问边往前走,愈发靠近那坨让人望而却步的垃圾堆。
就在我刚走两步后脚还没站稳之时,前头垃圾堆突然一阵耸动,就像什么东西要破出一样。我赶紧回头两步把地上的引魂幡抓起来捏在手里,这东西虽然跟殡葬有关,但事实上它是辟邪的,满族人跟我们不一样,他们用的是一幅三尺多长的红布,上端镶一块三角形黑布幡头,下葬时来送殡的亲友会哄抢幡布拿回去给小孩做衣服,就是这个道理。
我抓着两条一扯就断的白纸小心往那靠,左手边是灌木,上面爬满了翠绿的爬藤,视线几乎被它们全部阻断,但事实上那股厚实的感觉也让人莫名觉得心安。我又走上去几步,貌似就是走到刚才同一个位置,前面那团东西又翻动起来,这次它没有停,一下一下越来越快。
我眼一眨,一只黄色的东西“咻——”一下朝我脸上跳过来,我看不清那是什么,脑袋也没反应过来,本能就是侧身躲开,结果却被地上的藤实实在在绊了一跤滚进了灌木丛。
我的老腰平时来说也算柔软,三十度下腰几乎没什么问题,结果刚才那一跤摔得姿势不太好,好死不死撞在灌木丛后头一块大石头上,还连带着滚了两滚。我正呲牙欲喊疼,紧接着下一秒的失重感让我陡然一惊:“这边是山坡!”我大吼,就在我刚说到第二个字时,眼前的灌木丛突然被一分二从中窜出一只朋友,他动作敏捷落地接一个前滚一下就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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