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来而不往非礼也(1/1)

凤九九一跨进门来，就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衣冠靖闲适优雅地坐在主位上，风姿隽爽，湛然若神，仿佛满室的光华因了他的存在而明亮了几分，可是父亲凤南苍陪坐在另一侧，却是有几分战战兢兢的不安，不明白尊贵的二皇子突然造访所为何事。两人就这么静坐着却不多话，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可是，尴尬也只是凤南苍一个人的尴尬，衣冠靖倒是翘着二郎腿，恣意得很。

凤九九连忙上前去请安，敛裙为礼，道了声：“二皇子万福。”

衣冠靖抬起眼儿，他生就了一双绝美的桃花眼，看人的时候，几分清艳几分迷离，面上虽然没有笑意，可是，那笑意似乎可以从眼底直达人心，滟潋如水光山色间的波光，让人神迷，凤九九不得不承认，这衣冠靖生得如此俊朗，又有这么一双会传情达意的双眸，倒叫她这个姑娘家都不由地从心底生出了嫉妒。

小丫鬟从门外无声地走进来，端了茶，先奉了一杯给衣冠靖，又奉了一杯给凤南苍，最后一杯放在侧位上坐着的凤九九面前。

茶香清冽怡人，飘散在空气中，似还有一种花香的甜气，凤九九含笑地低眉：“不知道二皇子今日突然来访，所为何事？总不会是专程来找小女子的吧？”

衣冠靖看着凤九九，她一身简单的衣裙，裙角的那几尾兰草却是绣得十分别致，走起路来，像是踩了一脚的馨香，而她不是绝美的，最多可算是清丽动人，可是，她的身上却有一种独特的感觉，清远、高雅、与任何人都保持着淡淡的疏离，尤其是那对眉眼，轻轻地一瞥，那样的清澈又锐利，比男人更加犀利几分。

衣冠靖微笑着，却没有回答凤九九的话，转过头去看凤南苍：“看来，令媛却像是不太欢迎我呢。”

此言一出，凤南苍吓得连忙瞪了凤九九一眼，陪着笑道：“怎么可能，二皇子能够光临寒舍，那可是凤某求都求不来的荣耀啊，小女不懂事，还请二皇子不要与她一般计较。”

衣冠靖有些得意地笑着，看向微微皱起了眉头的凤九九，他是身份尊贵的皇子，除了皇帝皇后，任谁在他的面前不是卑躬屈膝，说话也无不是陪着小心，可是，这个凤九九却敢这样直来直去的质问他，这倒是让他有几分意外。

“其实的确也没有什么事，只是上次得了九九小姐的香囊，思来想去，觉得来而不往非礼也，所以也挑了件小小的礼物，不知道九九小姐可合心意？”

凤九九一听，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这个二皇子是不是整日都没有事情可做，巴巴的跑到她家来，就是为了给她回赠一个礼物吗？只是，碍于父亲在场，凤九九面上笑得甜蜜无比，连忙起身道谢，端足了大家闺秀的作派，不就是装吗？别的她不会，学凤季翎的那一套她还不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