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回 霜露殷勤东风短(十)(1/2)
听了四儿子的话,太宗皇帝侧头睨了眼陈王,不过陈王依然死死盯着城下,并不在意他父王的眼神。
“身材还挺像!”前头的周昱昭几不可闻地叽咕一句,李眠儿偏偏头,循声望向城下,不过她前面又是周昱昭,又是陈王,又是皇帝、王爷的,看不到城下具体的情形,只能靠耳朵分判了。
“哼!”拓拔意听了陈王的话后没有动怒,冷哼一声后,“当着这么多将士的面,‘出尔反尔’、‘背信弃义’这两词本王可不敢随便应下!将才梁朝陛下,您也说了,您是把梁朝烟熙郡主配给本王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何况堂堂一国之君?”
闻言,太宗及陈王二人相视一眼,不晓得拓拔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只听城下的拓拔意继续不紧不慢地道:“本王怀揣一颗赤诚之心前去梁朝求亲,可所谓‘天朝上国’的一国之君却行‘卖羊头挂狗肉’之事,贬了你自家身份本王管不着,可本王好歹也是北寒王子,你们便这般无视本王的心智?”
“什么意思?”太宗越听越觉得拓拔意意有所指,他抬下巴瞅瞅那个蒙面女子。
“什么意思?呵——”拓拔意讥讽一笑,扬声道,“如若本王没当面见着你们那位烟熙郡主便也罢了,但当着那么朝廷重臣的面,她在殿央弹了那么会儿的琴,真当本王是瞎子么?”
拓拔意此言一出,不管是太宗还是陈王,抑或周昱昭、李眠儿皆为之一惊。
李眠儿万分诧异,假扮自己的摇晴不管身形还是长相皆算上乘,并且与自己当真有那么点相似之处,皇后当时选择她作调包用,还真是慧眼识珠的。怎么一下就被拓拔意识破了呢?
拓拔意说他识得自己,可她记得那场宫宴上,自己虽在弹琴,但却是一直暗中观察着拓拔意,当时他被陈王、楚王等围得死死,且陈王等人身高丝毫不比他矮,他是如何看着自己的脸的?
周昱昭对此也是一惊,拓拔意为自己发动战争找到了一个十分强硬的理由,虽然是以女人之名,可是这件事可大可小。偏他这么说,往尊严上说,那便是大事了!
只不知拓拔意究竟是真为李眠儿。还是皇后阴差阳错使得这招调包记给他提供一个契机。
太宗及陈王此时已经大约明白拓拔意的意思了,可是当时成亲之时明明是皇后亲自坐的阵,先不管皇后为和亲之事怎么撺掇来的,便是冲她与李青烟原本就不对头的份上,她就该好好利用那次机会把李青烟这根刺从她的后宫永远拔掉才是!
她会行好。为李青烟行一招‘李代桃僵’?
他们这边各怀心思,那边厢拓拔意正命人把一旁的假郡主拉到城门前。
那女子还没站稳,陈王伸手夺过身旁一位领将肩上弓箭,搭弓射箭,迅雷之间,城下女子面上罩着的长面纱应箭而飞。
陈王抢前一步。低头探看,待看清那女子确然不是李青烟之后,竟是悄悄勾了勾阴阴的嘴角。
太宗瞥了眼城下女子的面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如果此时被废的彭皇后在他眼前,恐怕他会毫不犹豫地掐得她断气。
“拓拔王子,只凭一眼,你就断定这女子不是烟熙……”太宗不想当着这么多人折了面子。唯有老着脸瞎掰两句,不想话没说完。就被拓拔意打断。
“我说梁朝皇帝,您果然是不把本王当回事,到现在还想抵赖是么?”拓拔意说完,回头对将士们做了个手势,于是即刻,他的身后一片口号声响。
不过却是喊得北寒语,李眠儿不知什么意思。
口号持续一会儿后,拓拔意的话继续:“为了还本王一个清白,你当着众人之面,把事情说清楚!”
说着,拓拔意对着摇晴的膝后弹了什么东西,摇晴应声跪地。
摇晴仰面看着城墙上立的一排皇帝、皇子、皇孙,嘴唇哆哆嗦嗦,愣是半天没吱唔出半句话。
“父皇,她被灌了药,没法咬舌自尽!”陈王在看了城下女子的动静后,悄声对太宗禀道。
这倒是了,依摇晴的性子,还有皇后对她的器重,她定是宁愿死。
摇晴半死不活的样子,拓拔意权当没看到一般,依旧说他的:“不过你们那位烟熙郡主倒好胆色,竟是宁愿饮鸩自尽,也不愿嫁我北寒!当真有两把骨气!”
“什么?”陈王再次丢失分寸,吃惊不小,身子一僵。
但拓拔意似乎已失去耐心:“你们的家务事,本王管不着,只是这欺瞒之恨,本王却是咽不下!从今日此刻起,本王围了这龙州城!”
这一句既出,城墙上面的几人皆触动不小,连周昱昭都明显得肩膀一紧。
见此,李眠儿不禁纳罕,拓拔意顶多带了十万人马,龙州城内的梁军几近十五万,又有城墙守卫,北寒围城,难道是想来个“拖”字诀,耗尽梁军粮草再行攻城么?
只龙州城内的粮草足够月余之用,恐怕反是北寒耗不起吧!
又想到周昱昭回来时,对武王耳语的情景,难道拓拔意此举与周昱昭带回来的消息有甚干连?
李眠儿兀自猜测不已,前头的太宗已是转过身来,扫了眼身周,沉声丢了句:“随朕至议事厅!”
在众人回身前,李眠儿先行挪开脚步,站到周昱昭身侧,始终借他的身影隐蔽自己,其实她心知此时若不是军情紧急,大家全副心思都放在军事上,否则,她这么大人杵在这儿,太宗等能不注意么!
太宗丢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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