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章(1/4)
奥兰多每一秒中都很想把秦珊扔下去,因为他说完那句话之后,女孩就像长臂猿一样,两条手臂紧实实地勾着他脖子不撒手,脸也埋在他颈窝处一动不动,像在找个洞能把自己埋起来那样。她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是她哭得越来越厉害了,眼泪都快在那里凝聚成一泊滚烫的清泉。
他不知道秦珊为什么会这么伤心,他甚至都拉下脸来哄她了!
da!女人真麻烦!
衣领被泪水浸湿个透,作为一个洁癖狂魔,这种被别人的j□j(……)侵犯的感觉非常不好受,奥兰多第一反应是想把身上的女孩扯远一点。但她环的特别紧,死死不松开,除非剁掉她两只膀子,而她的眼泪,依旧在静悄悄汹涌着……
秦珊不敢大声哭,她怕吵醒这个空间里的其他人,她怕奥兰多觉得她这样很难听,可是她舍不得离开奥兰多温暖的胸膛,她拼劲全力抱紧他是怕男人把他扔下去。她努力地想控制住泪水,可是完全没办法,她宁愿奥兰多把她丢在原地自己上楼睡觉,这样她哭一会就好了,拍拍裙子自己回房,并且放弃自己对奥兰多的最后一丝期待和假想。但是奥兰多没有,他没有毅然离开,而是把她抱了起来,还非常笨拙地哄她,心酸、难过、欣喜的感觉同时交替,洪水一般,几乎一瞬间就淹没过头顶,淹没过全身……
说到底还是小孩子啊,跑着跑着摔跤了,膝盖破皮了,火辣辣的疼,如果没人在旁边,爬起来继续走告诉自己没什么大问题就好,一瘸一拐都不是问题,反正也没人看到;但是一旦有人来搀扶来安慰,问你疼不疼,还能不能走的时候,你的懦弱和尴尬被尽收眼底,你也在他人施舍的同情里变得更加懦弱,那种疼痛的感觉会疯速生长,放大一百倍一千倍,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秦珊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
她哭得停不下来。
确定身上的女孩怎么扯都纹丝不动之后,奥兰多放弃挣扎,他一句话都没有再说,把秦珊抱上了楼。
他在二楼的客房走廊里绕了一会,他发现自己不知道秦珊住在哪一间客房。
走廊的灯光昏暗,暗红色的长毯陈铺到尽头,奥兰多的目光逡巡过所有房间的鎏金门把手,反正家里就秦珊一个客人,他一间一间地尝试拧开,终于成功找到了属于中国人的那间。
肩膀上的女孩已经哭累了,在嗝哒嗝哒地抽泣。
奥兰多推门进去,弯下腰把她交付到柔软的床上,这个动作完成的意外轻松,奥兰多都有点不习惯了,明明刚才怎么掰都掰不开。
房间里只有床头的小夜灯在亮,他看了眼秦珊,她好像哭得太累了,都睁不开眼,黑黑的睫毛上沾满还没化开的眼泪珠儿。她还在抽噎,每抽一下,浑身会跟着抖。
奥兰多拧暗夜灯,什么都没说,回身走到门口。
接着,他又停了下来,折回床边,把一边的白色薄毯掀回女孩身上,顺带不爽地吐槽:“你不光智力水平跟三岁孩童毫无区别,基本自理能力也是。”
秦珊这会才有了一点反应,翻了个身变成仰卧姿势,她把毯子拉高,捂住大半张脸,她不想让奥兰多看到她这么可怜巴巴的样子。
然后,她的唇瓣贴着温柔的毯子内侧动了动,讲出两个字。
这里恐怕没有人,没有一个人能够看懂这个嘴型,听懂这句话,她说的是,中文的:
“谢谢”。
“ts ok.”男人回道。
秦珊浑身僵硬,她完全没料到奥兰多竟然听得懂她的话!甚至还用英文回复了这句微弱的感谢。虽然他的语气很平淡,讲完后还不带一丝留恋地走出房间。
掖开一道小缝的门板被嘭一下带上,最后一束光就此切断。
房间里回归黑暗。
秦珊再一次泪如泉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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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园的早晨充满清新,夏天特有的青绿色调,将这座老旧的贵族宅邸燃烧出层层叠叠的生命力,一辆纯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加长款如同蛰居的巨兽,趴伏在门口,流动曦光。白色的飞鸽停伫在大门口的广场和喷泉边觅食,庄严庞大的建筑物让它们兴奋又胆怯,来回跳跃,昂首。直到霍根管家从里面缓缓推开大门,这群小精灵才煽动翅膀,扑啦啦飞向了更远的地带。
紧跟在老管家身后的是一身浅蓝色长裙礼服的伯爵夫人,她双手都带着白色的真丝长款手套,秦珊也被要求戴上这个。
虽然今天的社交季已经不像以前那样严格要求穿着,但很多女士依然会自觉地穿上两件套箱式套装或礼服式裙子,戴帽子和手套;男子也会穿燕尾服,戴礼帽,特别是出席赛马会、帆船赛等运动会。这样的着装看上去很落伍,但没人在乎,只要让你看起来像一个英国上等阶级的人就行,时不时尚毫无用处。
这英国风格的一种体现,每个英国人生来都知道这一点。所以女王为什么不穿香奈儿、迪奥等大牌子的衣服?因为那样会使她看上去太像一个欧洲人,而不是英国人。
今天,赫伯特一家人要去参加的是社交委举办的“社交名媛成年舞会”。
在如今的英国已经不再看得到具有官方色彩的“社交名媛成年舞会”,但它依旧是上流家庭的女孩们最重要的成年礼。每年的这时候,父母们会挽着年轻的女儿出席宴会、舞会,上剧院看戏,在合适的男子面前矜持地展现吾家有女初长成。
秦珊不是典型状况,她只是跟着奥兰多沾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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