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保命药(1/2)

话音落下，丫鬟嬷嬷们都心有感触，背过身去掩面哭泣。/p

万承亦是五味杂陈，捂着脸，不让万妙看到他泪流的模样。/p

妻子的性情，女儿明白，他作为丈夫又何尝不知？/p

“阿妙，你母亲她……”万承开口，短短几个字，情绪起伏到无法控制，勉强想要继续说，外头就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p

帘子起落，一位圆脸嬷嬷抬着下巴进来。/p

细长的眼睛左看看、右看看，最后落到了秦鸾身上。/p

“这是哪位道姑？”圆脸嬷嬷问道，“年纪轻轻，有没有本事的？”/p

万妙赶紧拿帕子擦了下脸，上前道：“冯妈妈，这是阿鸾，永宁侯府的大姑娘。”/p

冯嬷嬷扣住万妙的手腕，皱眉道：“姑娘怎得哭花了脸？一屋子人也不晓得伺候，赶紧带姑娘去净面！世子，您更不该如此了，世子夫人福薄，您再伤心坏了身子，怎么行呢？”/p

万承抹了把脸，打起精神来：“妈妈怎得过来了？”/p

“伯夫人听说李大人气走了，让奴婢来看看状况，”冯嬷嬷答完，又看向秦鸾，“原是秦大姑娘，我们府里近日就这么个状况，不适合待客，姑娘还是回去吧。”/p

秦鸾抿了下唇。/p

她先前没有明说，兰姨的病其实是毒，只是那毒实在太过巧妙，连太医们都被蒙混了。/p

而解毒，需求的是毒方，没有方子，便无从下手。/p

况且秦鸾也不敢说，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兰姨下毒。/p

贸贸然提出中毒一说，不止人心惶惶，更会打草惊蛇。/p

谁都有可能是凶手，兴许也有帮凶。/p

丫鬟嬷嬷们、万姨夫，甚至可能是阿妙……/p

她得从他们每一个人的反应与话语里，来做出判断。/p

此时看来，冯嬷嬷、或者说冯嬷嬷背后的忠义伯夫人，似是与兰姨不睦。/p

两人之间有没有矛盾，端看万妙和屋里丫鬟嬷嬷们的态度就知一二了。/p

从冯嬷嬷进来，屋子里的气氛就变了。/p

尤其是万妙，虽然掩饰了，但秦鸾了解她，看得出来她对冯嬷嬷的排斥。/p

这几个念头划过心海，先前没有想透彻的地方也变得清晰起来。/p

也让秦鸾对救回兰姨更有信心。/p

冯嬷嬷让万妙离开，万妙却不肯走，见冯嬷嬷要送客，忙道：“阿鸾来救母亲的……”/p

“姑娘说的什么胡话！”冯嬷嬷打断了万妙的话，“姑娘还是节哀顺变为好。”/p

“兰姨还有气呢，”秦鸾一把将万妙挡在身后，冷声道，“冯妈妈才是说的什么胡话！”/p

冯嬷嬷目光锐利，冷冷道：“秦大姑娘，这里是忠义伯府，不是永宁侯府，您有什么本事回自家府里施展去，我们世子夫人没两天了，您别来折腾她了。”/p

“既是没有两天了，”秦鸾迎着冯嬷嬷的冷脸，道，“让我折腾一下又有什么干系？总归是死马当活马医，还能比现在能糟糕？”/p

这话像是个大石头，咚的一声砸落在万承的心里。/p

不好听归不好听，道理却是这么个道理啊。/p

还能比现在更糟吗？/p

万一呢？/p

他依旧不相信与女儿一般年纪的阿鸾能有多么大的本事，可是，质疑归质疑，生死攸关之时，有一根稻草，谁会不想抓呢？/p

即便这稻草细细的，看上去一扯就断……/p

冯嬷嬷不想与秦鸾讲口头道理，偏没有带自己人手过来，这屋里的人嘛。/p

让她们带万妙去净面都还没挪动腿，更是指望不上。/p

冯嬷嬷伸手向秦鸾，要亲自把她拽出去送客：“秦大姑娘，哎呦！”/p

手还没落到秦鸾胳膊上，虎口就是一痛。/p

定睛一看，原是拂尘打在了她的手上。/p

“秦大姑娘做什么打人？”冯嬷嬷咬着牙，道，“上门还打人，你们永宁侯府就是这样做客的？”/p

秦鸾收回拂尘：“你们忠义伯府就是这么待客的？”/p

冯嬷嬷深受伯夫人器重，连忠义伯与世子都待她客客气气，何时受过这种挑衅，火气直直往上冲。/p

“秦大姑娘如此不知好歹，那就别怪我们了！”冯嬷嬷扭头就走，她要去叫两个人来，把秦鸾拖出去！/p

万承张口要叫住冯嬷嬷，却被陈嬷嬷打了岔。/p

“世子！”陈嬷嬷扑通跪倒在地，“奴婢是夫人奶娘，从她襁褓中伺候到现在，见过她拉弓杀敌，也见过她受伤流血，当年腰上中箭她挺住了，生大姑娘时一脚进了鬼门关她也拼命爬出来了，那两回大夫都说没救了，但夫人都咬着牙活下来了。您也信夫人一次，信她这次也能逢凶化吉！奴婢求您让秦大姑娘试试，夫人不怕受罪吃苦的！”/p

陈嬷嬷说着说着就哭出了声。/p

夫人小病拖成大病，陈嬷嬷原也灰心了，可秦大姑娘说能救，自家姑娘的话让她想起了夫人是多么坚强的一个人，而趾高气昂的冯嬷嬷让她把心里的火都烧了出来。/p

拼一拼！/p

她要说服世子，要不然，等冯嬷嬷带人回来把秦大姑娘带走了，那夫人真就错失机会了。/p

万承心乱如麻，伸手要去扶陈嬷嬷，又是一声扑通，万妙也跪下了。/p

“都起来都起来，”万承一手拽一个，“我也想救语兰，我也想的。”/p

死马当活马医！/p

“阿鸾，你若有把握……”话说了一半，万承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