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4)
新衣惊讶,端了一杯凝神茶给她,“主子放心,这些年来,一直都是这样办的,下头的人不敢松懈。”/p
李汐稍稍安心,缓和过来,察觉刚才自己的失常,“这两日我总不安,思及昔年的往事,便闷得慌。”/p
“主子把弦绷的太紧。”新衣心思一转,“四皇子曾经对主子做了那样的事,合该死无全尸的。”/p
李汐未语,捧着茶杯,悠悠看着泛着黄晕的天空,良久,方才说道:“他终究是我兄长。”/p
不待新衣说话,外头有人女侍匆匆进了门,急切回禀道:“三殿下病情恶化,童儿急的没有办法,请公主拿主意。”/p
李汐才闭上的眸子又睁开,人已经到了门边,蹙着眉头往外走,“新衣,你去请沈公子,去水月别居。”/p
新衣不敢大意,嘱咐了女侍一番,便匆匆赶往乾清宫。/p
李汐一路疾走,路上碰到行人也不曾理会,一张脸苍白的毫无血色,眉间的忧愁久久化不开。/p
三皇兄的身子这几年虽不见好转,可修养的好,也不见恶化的情况,以至于自己一直疏忽了。/p
今儿天气温和,李盈盈领着丫头到花园里散步。/p
原本她是要趁着李汐生宴,好好羞辱她一番,却没想到凤铭手中,竟然藏了先皇遗诏。不仅没有趁机报仇,反而让她化解了嫁不出去的流言。/p
几个丫头都知道李盈盈心情差,皆小心翼翼伺候着,不敢丝毫大意,生怕一不小心惹了这脾气暴躁的主子,自己小命没了。/p
李盈盈心里寻思着,左右父亲已经派李尚武去了边关,定教凤尘有去无回,到头来李汐落了了个克夫的污名,倒也不错。/p
如此一想,李盈盈心里才算好过些,瞧着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也明艳了许多。心思一沉,见斜里几个丫头匆匆赶了过去,眉梢一挑。/p
身后领头宫女连星得了她的意思,连忙追了上去,不多时便回来禀报,“是水月别居那位,得了重病,公主着人去看呢。”/p
“李昭!”李盈盈眸子暗盈雾水,脸上再无盛气凌人,一丝懊恼,一丝担忧,一丝怨恨。最终咬咬牙,“去水月别居。”/p
连星犹豫道:“可公主说……”话才说了一半,被李盈盈怒目一瞪,再不敢吐半个字,垂首跟在身后。/p
李汐赶到水月别居,童儿领着她入内,却见沈清鸣已经到了,正在为榻上的人请脉。/p
李铮着急地立在一旁,一手抓着李昭的手,瞧着那紧闭的双眼,眉宇尽是担忧。/p
见李汐前来,担忧淡了些,却仍旧紧紧皱着眉头,“汐儿,好好的,三皇兄怎么会病倒?”/p
李汐如何知情,瞧着李昭本就苍白的脸上此刻泛着点点白皙,担忧不比李铮少。只是不能表现出来,故作镇定,安慰一番,随后才将童儿叫了出去,细细询问一番。/p
“奴才也不知怎的,殿下命奴才去沏茶,转眼回来,殿下便睡着了,奴才给殿下盖被子时才发现殿下的身子冰凉一片。”童儿焦着眉头,眼中晕着雾气。/p
李汐深吸一口气,“平素照顾皇兄的太医呢?”/p
“殿下嫌他们吵了清净,每月只让他们入宫一次,前两日才来瞧过,都还好好的。”见李汐目光犀利,童儿又道:“奴才已经着人去请了。”/p
“她在哪里?”李汐眯着眼,几位太医皆是先朝留下的,医术自然了得,他们既然说皇兄的身子没事,就不该出现恶化。/p
童儿道:“奴才不知。”/p
李汐张嘴要说,听得开门声起,沈清鸣出门来,顾不得额角的来细汗,沉眉道:“三殿下本就被寒气袭体,此间又染了风寒,体温才会比旁人低了些。”/p
李汐闻言,稍稍放心,可瞧着沈清鸣一脸的严肃,她不敢大意,挥手令童儿退下,方才问道:“沈公子与本宫一句实话,皇兄的身体,还有多少日子可活?”/p
沈清鸣没料到她问的如此直接,不给自己留丝毫的退路。他行医的原则,从不对病人隐瞒病情,可对病人亲近之人,却是三缄其口。/p
在李汐淡漠视线的注视下,沈清鸣终于开口,“一年。”/p
李汐身子一软,踉跄着退后几步,伸手紧紧扣着门方,咬着唇瓣,如此才能令自己不发出声音。/p
虽早做好了准备,却高估了自己的承认能力,一想到那人不过几百日的光景,心痛的滴血。/p
沈清鸣伸出的手到了半空,陡然想到什么,立即缩了回去,只是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目光看着李汐,“若殿下应沈某医治,可保三年。”/p
李汐将目光转入房间内,李铮还守在床边,一心都在李昭身上,加上二人说话的声音很小,他也不曾听见。/p
三皇兄不是没有傲骨,只是他所有的傲骨都被自己磨尽,这五年来,他明着不管朝中大事,可每次自己遇到难关,第一个出现的总是他。/p
李汐在门边站了许久,久到双腿已经感觉到麻木,方才缓缓转身,朝沈清鸣盈盈一拜,“肯请沈大哥,救救我三哥。”/p
她这一拜,不是以公主的身份,只是一个想要哥哥活命的妹妹。/p
沈清鸣没有拒绝的理由,“只怕殿下……”/p
“他会接受的。”李汐第一次不等沈清鸣的话说完,便打断了。/p
沈清鸣不知李汐哪里来的自信,却没来由地相信她的话。“沈某定当尽心竭力。”/p
“多谢。”/p
李盈盈一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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