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虚假的真实 02(1/2)

她在喊自己？她认得自己？阳毅一时半会溶不进这个场影，所有发生的一切仿佛在看电影一般荒谬怪诞。这倒底是真实还是虚幻？自己当真用一种特异的方式到达了某个地方，还是仅仅只是一场幻像，就像桥上的那样？

但那老女人一直在对着阳毅重复同样的话，阳毅开始觉得她真能看到自己，并在和自己说话。

从老妇人半知半解的古式英话里，阳毅能听懂一大半，她在大叫，说没希望了，村子守不住，并让自己快跑，去教堂寻求庇护，因为自己是仅余的两个牧师中的一个。做为重要的存在，牧师，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千万不能白白牺牲掉。

apie？（年轻的牧师）

阳毅垂头打量自己，眼中的双手比现实那双更粗糙，生有许多厚茧，大部分生在虎口与掌心，像是常年抓握什么后事物被磨出来的。身体穿着一件连体的浅灰色长袍，手里握着一根两尺左右的木杖，脚底踩着一双僧侣的制式布靴。按照自己对看过的魔幻电视电影的记忆，这一身确实是僧侣或是牧师的打扮，不过，胸前没有十字架，倒在看到了一串穿着颗颗白玉色泽般的石头制成的项链。

老妇人还在嘶叫，内容反反复复，就是那几句。她已经疯狂了，没有跟着其它的妇女和孩子一起逃窜，阳毅觉得她更像是陷入了某种梦魇里，面部表情扭曲，深色的老年斑颤动着，显得极为狰狞。

阳毅楞楞的看着她，觉得这幻象也太过真实，完全身临其境，真得好像不是虚假。

下一刻，有一个光球样的东西落在老妇人旁边，抛起的巨大气浪吹得老妇人白发纷飞，阳毅这边也被波及到，衣袍好一阵飞扬。

阳毅彻底呆住，这究竟是真，还是假？

惊恐的看着那妇人，却见她眼光平移向前方，用拖拉的语调喃喃的说了一句：“god!helpus!(神啊，救救我们！)”

随即白光一闪，有一把无柄的长刀打着旋飞过来，切过老女人的脖子，带着头颅冲天抛起，在半空飞了半天才落下，发出皮肉击打的闷响。

头颅落在阳毅脚边，睁着惊恐无神的混浊眼睛看着阳毅，嘴巴还在开合，口型就是那句：神啊，救救我们吧！

失去头颅的身体向前冲，往阳毅这边奔了近十步才倒下。断口处的血一路激喷，先是激射在阳毅脸上、身上，随后才染绘出一路艳红的痕迹。断头处更有大量的血洒在她方才站立的井上，涂得井口一片血样的红，倒像是口血泉一般。

被血溅到的那一刹那，阳毅本能的闭眼，再睁眼。透过血液看出去，眼前一片血红，一切都像是着火了。更有温热的血顺着脸流下，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阳毅呆呆的站着，然后开抬抖，一直抖，一直抖，上下牙不停的磕碰，以至于磕得太厉害，微启嘴尝道了人血的味道。

这是阳毅第一次尝到人血，血腥、残暴、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突然之间大脑就一片空白，无法想，无法思考。诡异的是阳毅知道自己在嘶声大叫，拼命去抹脸上的血，发狂般的像疯子一样用一种亵渎的态度去踢老妇人的头颅，指望像踢足球一样可以把它踢开。

可它不是踢惯了的足球。

疯狂中，阳毅觉得死人比活人重十倍，无数脚踢过去，那肉块只是懒散的晃动，原地没有移动分毫。

从没有像这样近距离接触死亡，它是这样的真实，这么的可怕，摧残掉人所有的勇气和希望，只余下无尽的恐惧。

阳毅也曾和人开玩笑，说有脑袋飞过来，自己拿来当球踢。当时风光八面，胡吹大气，这一刻阳毅踢倒是踢了，只是伴随着疯狂失去理智的嘶叫，用脚不断的亵渎死人的尸体，状如魔人。

眼角余光里，又有什么东西闪着白光飞来，阳毅本能的向它看去，移动着身体闪躲。视线里，一柄如同刚才割掉老女人的头颅一样的模样的无柄长刀激射过来，在闪避不及的阳毅胳膊上划开一道血口。

真实的疼痛让阳毅彻底闭住嘴巴，停止了竭斯底里的疯狂喊叫，惊恐的看着一具骷髅冲自己飞奔而来。

真的是骷髅，就跟大学教授用来示范人体骨格组成的那个道具一模一样。当时教授提着它走进教室的时候全体学生无论男女都不惧怕，看着随着教授的走动像是提线木偶那般摆动。眼前这具外形跟那个没有差别，但却不是提线木偶，它是真实的，而且更是自主活动着的！全身没有一丝筋骨皮肉支持，并不如道具那样洁白无?的骨骼泛着一种肮脏的土灰色，如同堆积木那堆到一起的骨骼不应该能自行运动，但它却违背了自然常理的灵活自如，像是有着某种特殊的力量灌注进了骨骼里，成为它活动的能量。

它比自己高大，骨缝间有残衣和泥土，就是包附得有血肉。另一把无柄的长刀捏在他指骨里，肱骨带动着尺骨、桡骨，把长刀竖得高高的，正挺着它飞速杀到。无论表现出来的气势还是速度，整体动作半点都不像电影里演的那样迟钝木讷。

刹那间，阳毅就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听到这个词，因为眼前这个就是！

近五米的远的距离，它一跃就到，肋骨在一辆马车的磕碰了一下。碰撞带来的动作变化表明它没有传说中的那么脆弱，这下沉重的碰撞并没有给它造成任何伤害，它只顿了一下，目标锁定自己这个牧师，继续飞奔而来，两个成为窟窿的眼窝里，分别各有一团白色的火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