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十亿神石筑起祭台(1/2)

虚界的入口飘忽不定，但若是借助上帝和鸿钧的力量，也能将其定位成功。/p

最终在某个偏僻大气层螺旋里，找到了入口的影子。/p

巨大的空洞在天顶上盘旋，里面容纳了你能想到的一切混乱，这是一扇门，通往未知的新规则，前往未知的新世界，没有人知道前方究竟有什么。/p

苏墨站在空洞前。/p

“你决定了？”鸿钧将造化玉碟递给苏墨，沉声问道。/p

苏墨点了点头。/p

这种时候实在没什么可说的，豪言壮语也只是一纸空文。/p

谁都清楚，这可能只是一场没有结果的旅程，目的地是未知与虚无。/p

深入幻想者，自始至终都只会迎来这个答案。/p

空中楼阁，还是海市蜃楼？/p

两者没有区别。/p

苏墨凝听着眷礼般的终末挽歌，仿佛看到毁灭的双翼在天地间舒展，耳边是禁忌神灵们给予最后的祝福。/p

很难想象，连永恒不死的诸神也有祷告的一天。/p

始皇帝将自己的神格分出一部分，耶和华也同样如此，各种神权融合凝聚出璀璨的光芒，如朝阳悬浮在识海中。/p

纤月没有来送行。/p

苏墨清楚原因，所以也未曾失落。/p

“走了。”他轻轻说。/p

“但愿你能成功。”/p

最后一眼回望这片荒芜之地，当重重幻像在天玄瞳中尽数化为虚无，真实且残酷的景象冲进苏墨的眼中，他踏进了空洞。/p

扭曲变换。/p

眼前所有的景象都被镂空，只剩下黑白分明的线条与近乎素描的影线。/p

所有的线条开始拧转，纠缠在一起，如烟升腾。/p

再一眨眼，他已经进入了虚界。/p

十二劫剑神光收敛，难以言喻的莫名法则无孔不入，压迫着苏墨的力量，混乱侵袭着他的意识。/p

这是一片不可能存在任何秩序的疆土。/p

它完美地继承了幻想的特性，拥有打破任何已知逻辑的权力，混乱像根针扎破秩序的气球，爆鸣声过后气球只剩下凄凉的碎片。/p

这种地方，根本不可能有生物保持清醒吧。/p

身边突然有一股气息掠过。/p

没有形体，没有意识，在某个不存在的地方存在一个生物，或许称生物也不太合适，总之是种一闪而逝的压迫感，让苏墨心生警惕。/p

很危险。/p

虚幻与混乱中衍生出的怪物。/p

苏墨凝神谛听，没有呼吸，没有任何声音。/p

这种纯粹的幻想法则，在此之前从未曾被任何人掌握。/p

也难怪鸿钧说这里已是杀机四伏的绝地。/p

造化玉盘飞到头顶，这件与鸿钧伴生的至宝，此刻展现出神圣的威能。/p

三尺仙光垂下，浩然的秩序之力将苏墨周围护住。/p

即使与漫长的漆黑相比，这点秩序弱小得如同风中烛火，弱小到只能在飘摇中熄灭，但也仍旧带来了一点点光。/p

没有黎明的永夜里，光就是希望。/p

那个没有形体的怪物微微后退，隐没在不知名的角落。/p

天玄瞳开启。/p

金色的瞳孔下，整个虚界变成以法则之线的形态在识海中重新构建，从无边无际的黑暗变成乱成一团的毛线球。/p

虽然仍旧难以辨认，但比起一无所知已经好了很多。/p

冥冥中，苏墨感知到那个家伙的大致方位。/p

轰。/p

杀戮劫剑裹挟着奔流般的法则，遽然向身后扑去。/p

剑柄处的法则拖曳成龙尾般的猩红光芒，那是无比接近于鲜血的颜色，在漆黑里格外夺人眼球。/p

由于不知道怪物的底细，苏墨刚出手就是全力以赴。/p

法则上的对撞没有取巧可言，即使对方占据地利，但面对这个级别的一击也很难挡住。/p

残暴的腥气将这片空间填满。/p

杀戮洪流下，那个怪物消失了。/p

苏墨不确定对方是否被杀死。/p

毕竟混乱之物究竟会不会死亡，本身就是个没有答案的问题。/p

这是迥然于原本正常世界的法则，以截然不同的规则运转的新宇宙，一切常识都不能套用。/p

而按照虚生的剧本，这个混乱的新宇宙用不了多久，就会将原来的世界吞噬。/p

想到这，苏墨心中多了几分紧迫感，杀戮劫剑飞回身后。/p

他向前走去，凭借本能向核心前进。/p

一场徒步的旅程，将穿越无垠的虚幻世界，将走过混乱的漆黑之地，然后换得一个未知的结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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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山。/p

“吾主，您觉得他能成功吗？”米迦勒垂着蟑螂毛。/p

“虚幻之海迷雾重重，欲渡彼岸者终将沉沦，这个结果......不好说。”/p

上帝垂袖，十字架上闪烁着圣殿的光辉，几个纪元的信仰全部汇聚于其中，这是他的庇护之地。/p

“睡一觉吧，若有机会醒来，就有机会迎来新生。”他喃喃道。/p

天堂的大门闭合，伊甸园在空间里尘封。/p

无数天使们随着上帝一起，在永恒静止的时间中将自己尘封。/p

十字架吊坠停止摇曳，教堂尖顶的晚钟上，指针像是被磁石紧紧吸住，无法再走动一步。/p

祷告声倏忽间消失、远去、幻灭，最终成为绝响。/p

其他地点，皇陵、金字塔、昆仑宫......也尽皆封禁，碎掉的砖石化为黄土，似乎要将过往的历史一同在剥落中风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