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争艳(2/3)
,“妾身从命。”她着一身杏红色绣蟹爪菊的短襦水袖,藕色的齐胸挑丝曳地纱裙,裙角缀着小巧的铃铛,满头的珠翠。这会儿将头上零碎的首饰取下,长裙摇曳,铃声泠泠作响,水袖流转,若说不是为了今天,谁信??!!
襄婕妤带着几分不屑,轻声喃语道:“什么东西!摆明了就是来跳舞的,刚才还推了又推,装模作样的给谁看!”
林云熙脸上也浮出几分笑意,要说甄婉仪这一招也算不错。今日本是家宴,她跳得又是失传已久的霓裳舞,和当日莺贵人在群臣面前高歌不同,还原古意实可算fēng_liú雅事,亦在庆丰帝允许范围内。
只是,甄婉仪这件衣服穿的不好,直直白白地露出了狐狸尾巴。就像襄婕妤说的,既然打定了主意是要跳的,刚刚又何必与宁婉仪一唱一和地推三阻四?
林云熙瞟了不远处一心作画的谢婉仪一眼,这是急着对付那一位?可惜,太急了。
无论是什么原因,难道甄婉仪去换一件衣服的时间都没有么?就算圣人欣赏甄婉仪的舞,最后这么一下,再好的心情也要败坏。
宫中乐师奏起霓裳羽衣曲,丝竹之声悠然悦耳。霓裳舞虽已失传,曲谱却在,今也多有以此曲排新舞者,宫中乐师也是会的。
乐声起,甄婉仪甩袖拂衣,翩然起舞。虹裳霞帔,发上的珠钗随着步履轻摇,钿璎累累,佩绶珊珊。娉婷似不任罗绮,顾听乐悬行复止。飘然转旋,如回雪轻风,嫣然纵送踏步,若游龙惊鸿。柳腰恍若无骨,俯身扭转,斜斜翻转摇曳的裙裾仿佛纷纷扬扬的云霞陡然丛生。
她身段轻盈,足尖点地如踏波水上,翩翩如蝶。烟蛾敛略,不胜娇弱之态,风袖伏昂,婉转低眉,尽是脉脉含情之态。
一舞既毕,甄婉仪福身下拜,婉转道:“妾身祝圣人万岁安康。”庆丰帝点头叹道:“霓裳羽衣,果真是一舞惊鸿。”却半句不提甄婉仪。
甄婉仪低头,脸色微白,手指不由攥紧。
庆丰帝开口称赞,自是从者如云,众人纷纷说那霓裳舞如何如何翩然多姿、曼曼轻柔。甄婉仪勉强保持着笑意,身形微微有些不稳。
庆丰帝这才道:“婉仪舞艺出众,窥得霓裳之精妙。”又对宫人道:“去将那对千叶攒金的步摇拿来赏她。”
这步摇是本朝一位匠人仿照当初杨贵妃所带的千叶攒金牡丹镶珠所做,赤金红宝石镶就,色泽鲜亮,与史料中记载并无二致,虽有可作为纪念,但价值和意义么……
当即便有内侍去寻了来。众妃低声轻笑,甄婉仪惨白着脸收下谢恩,宁婉仪也是面色沉沉。
皇后少不得出来打两句圆场,气氛才又活跃起来。
正说着话,那边谢婉仪已经画完了,恭恭敬敬地回过庆丰帝与皇后,叫宫人取了画来看。她画的是群仙贺寿图,画中众仙遥立云端,齐齐来贺,衣袂飘飘,栩栩如生,恍如近在眼前。
众人皆叹其不愧为阎师弟子,果真是丹青国手。
五品之上唯有忻贵仪还未献礼,她朗朗笑道:“妾身只有琴艺还拿得出手,若圣人不嫌弃,随便听一听就是。”
庆丰帝道:“许久未听你抚琴了,若是弹得不好,就给朕抄经去!”
忻贵仪苦着脸道:“唉,妾身果真吃力不讨好,明明是给您庆生的一番心意,这回您还折腾起好坏来了。”又道:“妾身最烦抄经文,您就换一个罢!哪怕是叫我绣个荷包也好。”
庆丰帝笑道:“你绣的荷包能看么?还换!好好弹琴!”忻贵仪是个性子爽朗的,平时与庆丰帝亦是这般松快地说话。
林云熙心底掠过一丝微妙,看起来忻贵仪与庆丰帝也不简单,平常妃子与帝王之间能这样说话么?
她微微在心里提高了警惕,庆丰帝现在是宠她,但说不准哪一日便没有那么宠了,看看旁边的襄婕妤就知道。真心什么的她不想,但要让庆丰帝时时保持新鲜感,不会厌烦了自己,还需要好好筹谋考略,万不能凭现在亦是之宠就忘乎所以了。
退一步说,她能这么顺利地布下局面,还不是因为她受宠?一旦失宠于庆丰帝,手上的棋子会不反噬不说,宫里的日子又怎会像现在这么好过?
宫里这么一大群女人在也不是摆设,忻贵仪能和庆丰帝谈笑风生,其他人难道就不行?
忻贵仪素手焚香,琴音清澈如珠玉落盘。一曲《广陵散》轻悠浩远,旷达不羁。
林云熙有些意外,琴音为心音,想不到忻贵仪有如此胸襟。
庆丰帝抚掌赞道:“好一曲《广陵散》正如明月入怀,海纳百川。”坐在下面的诚亲王亦微笑道:“向来琴为心音,贵仪好胸怀。”
忻贵仪起身,大大方方地屈一屈膝,道:“圣人与王爷缪赞了,妾身愧不敢受。”
庆丰帝道:“有何不敢?朕便觉得极好!”忻贵仪这才微微一笑道:“谢圣人。”
因小产在自己宫里休养的敬婕妤也遣人送来贺礼,但并无多少出彩;剩下的就更算不上什么了,低位的嫔妃虽也花了心思,但财力人脉皆不足,根本无法拿出有分量的贺礼,除却个别尚有新意,其余的却只能泯然众人。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柳永的词,随便借来用用,意境啊表达含义啊什么的,亲们就无视无视好了
p.s凰归很苦逼地卡文了qaq
明明想好了接下去的行文,就是写不出来,好郁闷t t
还是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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