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卖桃(1/2)

“福兮，来帮我端菜。”茅草屋里传来老爷子的声音。/p

朱厌一张脸凶狠得几乎要把凫篌吞入腹中，凫篌听到老爷子的声音赶紧窜进了屋里。/p

“怎么？你惹朱朱生气了？”老爷子正在往一个陶罐里倒酒。/p

“你听到了？”凫篌露出了坏笑。/p

老爷子往外面看了看，也偷偷笑了：“朱朱是不是很不好惹？”/p

凫篌使劲地点了点头。/p

老爷子笑着把陶罐给他：“来，这是桃花酿，你拿出去。”/p

凫篌忙接过陶罐放在鼻尖闻了闻，惊叹道：“真香啊。”/p

老爷子一脸得意：“那是当然啊，这可是我酿的。”/p

朱厌一个人坐在院中，怒气未消，这只野鸡真是越来越放肆了，简直是胆大包天。/p

“朱朱，该吃饭了。”老爷子端着一碗炒蘑菇走了出来，凫篌跟在他的身后。/p

朱厌还是冷着一张脸，直到凫篌把那罐桃花酿放在她面前，她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这就是世间最醇的桃花酿？”/p

老爷子拿木勺给朱厌舀了一勺：“来，你尝尝。”/p

朱厌看着送到自己嘴边的木勺，本能地往后退了退，抬眼看去，见老爷子含笑看着自己，她的身体渐渐放松，往前探了探，酒沾染唇齿，满口生香，直入腹脏，竟然让人通体舒畅，她喝了一口又一口，无比满足。/p

一轮明月，一方木桌，一罐桃花酿，三人对饮，这个夜晚，连空气都是甜的。/p

酒过三巡，老爷子体力不支，醉醺醺地站起来：“明日早些起床，要去集市上卖桃子了。”/p

凫篌笑着应是。/p

老爷子指着其中一间屋子：“你们就睡那里。”/p

“好的。”/p

安排好这些，老爷子晃悠悠地进了屋，片刻之后就响起了鼾声。/p

院子中只余凫篌和朱厌，月光下他们的影子紧紧地靠在一起。/p

“朱朱，我竟然觉得这日子比与西王母打架更痛快。”每次出世，朱厌都会去找西王母，一战就是几百年，从天上打到人间，战火纷飞，如今这样的生活对凫篌来说是新奇的，却格外让人沉迷。/p

朱厌似乎陷在了桃花酿里，一杯一杯不停。/p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就这样坐了一夜。/p

第二日，太阳已经升起，老爷子慌慌张张地从屋子里跑出来：“天啊，已经这么晚了，公鸡早上怎么没有打鸣？”/p

老爷子直接跑去看院子里的几只鸡，却见公鸡母鸡挤在一起瑟瑟发抖，不禁嘀咕：“难不成是鸡瘟？”/p

凫篌心中一虚：“老爷子，是不是要走了？”/p

“走走走。”老爷子忙去屋子里推出一个木板车：“来，把屋里的桃子搬出来。”/p

凫篌和朱厌进去搬出两个大框，里面的桃子装得满满当当的。/p

老爷子见他们轻轻松松就搬起了大框，惊讶不已：“还是年轻人的力气大啊。”/p

集市要翻过两座山，等他们到集市的时候已经午时了，说是集市其实只是一个山坳坳，里面住了几十户人家，集市每十日才开一次，所以即使是午时，路上的行人也很多。/p

因为来晚了，他们只能寻一个偏僻的角落安置下来。/p

老爷子似乎是这里的老熟人，大家见了他都过来打招呼，老爷子都笑嘻嘻地应了。/p

“来呀，买桃子啊，又香又甜的桃子啊。”老爷子的声音很大，中气十足。/p

可是来买的人却很少，这时节正是桃子成熟的季节，家家户户几乎都种了桃树，桃子倒不稀奇。/p

人烟稀少，老爷子有些懊恼：“都怪我起晚了。”/p

“呀，这两个后生长得真俊，漆老头，这是你屋里的亲戚啊？”一个妇人挎着篮子走了过来。/p

漆老爷子看着那妇人：“你买桃子，买了桃子我就告诉你。”/p

那妇人似乎真有兴趣了，上前挑拣了几个桃子，眼睛却一直看着凫篌朱厌：“两位后生可有娶妻啊？”/p

这集市里基本上都是庄稼户，长得黝黑，所以白白净净、身姿挺拔的朱厌和凫篌一进集市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更难得的还是双生子。/p

因为妇人在他们摊位面前说话，渐渐围过来一些大姑娘小媳妇的，大家含羞带怯地看着朱厌和凫篌，摊位一下子就热闹了。/p

漆老爷子顿时乐了：“咿呀，你们可不能光看不买啊。”/p

大姑娘小媳妇脸皮本来薄，又有两个俊俏的后生看着，大家只好上前多多少少地买一些。/p

“福兮，帮她们装一下。”不知道为何，漆老爷子很少指使朱厌做事。/p

凫篌性子活络，落入人群，引起阵阵大笑，有些妇人便打趣：“后生，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媳妇？”/p

凫篌顿时红了脸，低头帮她们装桃子。/p

看着凫篌满脸通红，人群中又是一阵笑声，似乎看到年轻人害羞也是一件乐事。/p

朱厌站在摊位的后面，背靠着大树，眯着眼看漆老爷子和凫篌忙活，就算如此无聊她竟然也没有觉得不耐烦。/p

“咦，那位白衣的后生是不是你大哥？”一个妇人伸手碰了碰凫篌的手。/p

凫篌就像被雷打了一样，赶紧收了回了手，惊恐地看向朱厌。/p

“哈哈，婶子，你看看，吓到这后生了。”另外一位妇人打趣着。/p

随着时间流逝，摊位上的人渐渐散去，如此也只卖了一筐而已，漆老爷子看着另外一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