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死小孩子(1/2)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这么多人都看着呢，谁害死你的孩子，你可不要瞎说！”太爷连忙反驳道。/p

妇人道：“是你……就是你害的！”/p

“对，就是你害的！”/p

“就是你害的！”/p

“你害的！”/p

……/p

瞬间，众人也跟着喊声四起，群情激愤。/p

听着这些愤愤不平的声音，太爷顿时也是一阵瞠目结舌。/p

人群中那抱着孩子的妇人，神情异常的激动，她声嘶力竭，发了疯一样，喊着喊着，她的神志逐渐不清起来。/p

她伸出手，抚弄着孩子发黄泛黑的脸，满脸嬉笑道：“生子，你慢慢睡吧，在娘怀里好好睡吧。”/p

说完又对着众人，做了一个让他们小声的动作，声音故意压低道：“嘘！我的生子睡着了，你们不要大声说话，别把他吵醒了。”/p

那情景，仿佛小孩真的只是睡着了一样。/p

望着她这怪异的表现，众人面面相觑，一脸的惊恐，不知该如何是好。/p

“巧莲，这孩子已经死了，天热不能久放，你还是赶快把他埋了吧。”村中一位年长的老头面色伤感道。/p

听了他这话，那个叫巧莲的妇人，突然怒瞪了他一眼，生气道：“你胡说什么？我的孩子好好的，你为什么要咒他，他只是睡着了。睡着了，嘿嘿，睡着了而已……”/p

也许是丧子心痛，那妇人变得越来越不正常起来。/p

看着她精神恍惚的样子，那老头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巧莲，我知道你伤心，可这是事实，他既然死了，你就应该早让他入土为安。”/p

“我的生子没有死，你不要胡说！”/p

那妇人紧紧的抱住她怀中的孩子，就像抱着一块祖传宝贝，生怕旁边的人把孩子从她怀中夺走似的。/p

看到她这番行为，老头只能垂首叹了口气。/p

“巧莲，老犁头说的是真的，你的孩子已经死了，赶快埋了吧。”旁边一个老太婆见状，也连忙劝道。/p

“不可能，陈大娘你也骗我！”巧莲发了疯一样摇着脑袋，还是一脸的不相信。/p

“我苦命的孩子，大娘什么时候骗过你，你不信用手探探他的呼吸。”老太婆伸出干瘪的布满肉褶的手，擦拭着眼角的泪水。/p

看来老人平时对这妇人不错，这妇人还真听了她的话，去试探她怀中那个已经没有呼吸孩子的鼻息。/p

她的手在鼻前放了一会儿，果然发现她的小孩，此时还真的没有呼吸，于是突然声嘶力竭地呼号起来。/p

“我的生子，怎么真的没呼吸了！”/p

“是谁杀了我的生子！”/p

“是你？是你？还是你？”/p

哭着，喊着，她开始向周围的民众质问开来，看着她好似要吃人的表情，旁边的人还真有些害怕。/p

经过一阵撕心裂肺的嘶喊，那抱着孩子的妇人，或许受到强大的刺激，也或许是太饥饿了，突然间昏厥过去，苦情悲惨的场面才算结束。/p

老太婆俯身抱着巧莲，也是一阵无可奈何，毕竟她自己的命运也是如此。/p

望着这可怜的妇人，旁边的老犁头垂首又叹了口气，然后转过身，慢慢走上前，向太爷深深弯腰垂首道：“张老爷，张大善人，我们都是一个庄的，而且我们还都种着您的地，我们要是都饿死了，您收不上租子不说，还会失去租种您土地的人，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张老爷比我们都要聪明，这点道理您不会不明白吧？”/p

老犁头年轻的时候，“读过”一段时间的私塾，不过那还是在学堂边放牛的时候偷偷学的，算不上正儿八经的读书。/p

那时候的穷人，连吃饭穿衣都成问题，更别说是去上学了。虽然没有接受过正规教育，老犁头腹中还算有点笔墨，可算个“文化人”，不过在饱读诗书的文化人眼中，他还是个大老粗。/p

听到他这话，太爷微微一怔，没想到这一生与农田打交道的老犁头，居然还能说出这番话，他思索再三，觉得此话并不无道理。/p

片刻后，对其点头回道：“你说的很对，你们种了我的地，为我交租，要是你们都死了，我还真没有人给我交租了。”/p

一听太爷这么说，那老犁头突然喜颜道：“张老爷，照您这么说，是同意放粮救济我们了？”/p

太爷道：“放粮救济你们，这也不是问题。”/p

“那真是太好了！”/p

老犁头仿佛瞬间变了一个人，一改方才有气无力的状态。/p

太爷对他扬了扬手，道：“老犁头，你先别急着高兴，我的话还没说完。”/p

“您说，您说！”老犁头连忙点头哈腰道，生怕我太爷改变了主意。/p

他仰首看了看天，道：“你看看，这太阳还是异常的毒烈，这可是一场大旱，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消停的，要想从地里长出庄稼，还需要很长时间。时间这么长，从你们身上获得回报，那需要等很多年的。”/p

太爷用手帕擦了擦鼻尖，继续道：“你可知道，这样一来，我得在你们身上放多少粮食？”/p

地主嘛，无非是为了更多的利益，不然怎么能在劳苦大众身上压榨出油水，让自己暴富起来呢？/p

听我太爷这话，老犁头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而眼下命都快没了，哪还能管得了那么多！/p

于是当着众多村民的面，他与我太爷达成协议，在旱灾过后，不仅要还清所借的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