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歌声已朽（13）(2/3)

“官大一级压死人，我什么都是有理的。”黎朔理直气壮，“你们整个实验室的人，都该去睡一觉。就真的急这么一么？”/p

夏一南点头：“确实不急这一。特感一直杀不掉，我很快就要回去了。”/p

黎朔愣了下：“症状更严重了？”/p

夏一南心情不佳，不想搭话，径直往实验室走，黎朔就跟在他后头。/p

黎朔接着：“你来这到底想要做什么，是其他据点有想要的东西吗？我真的可以帮你。”/p

夏一南扭头，这么多的疲劳与暴躁突然就涌上心间。他再次笑了，露出虎牙，人畜无害的模样：“我他妈的跟你很熟么。”/p

甩下这句话，他就把黎朔丢在身后。/p

这么着急，真是莫名其妙。往实验室的路上，夏一南心里以讥嘲语调想到，又不是不会带他回去了，成瞎操心。/p

想完以后他又觉得，自己真活生生是个反派角色，把别人莫名牵扯进来，又毫无愧疚。/p

黎朔什么也没做错，但大部分时候，都是夏一南心情好就和他讲几句，待在一起消磨时间，不好就爱理不理，偶尔像今一样发难。/p

黎朔明明不是什么老好人，唯独在他身上，神经跟抽了一样，每都热情洋溢，不计前嫌。/p

思虑间，心中的嗜血欲在暴躁的情绪下，更加澎湃。/p

夏一南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它们曾带走过不少生命，他却连他们的面孔都想不起来了。/p

他不喜欢滥杀，但这不代表真正在乎这些人。就连如今实验室里的艰苦研究，都是为了一己私欲。黎朔给他展示的末日很震撼，但也停留在震撼的地步，他并不打算为此做些什么。/p

你真是个人渣。/p

抱了这样的觉悟，夏一南带着好心情迈步进了实验室，走入那帮彻夜做实验的疯子当郑收敛情绪后，他又变成了温和友善的夏教授，人人见了都会心生好福/p

旁边的立式冷藏柜里，还保存着155的尸身。这个兵士最终还是从南车站被运了回来，连带着他的枪伤与消失的外骨骼，成了谜案。/p

夏一南一开始对这尸体直接被摆在室内，隔着厚玻璃，都大眼瞪眼的，还有些不解，但久而久之就习惯了。/p

动物实验仍然在继续，各类型动物在抽搐与挣扎中死亡，窒息扼住它们的喉管，体温趋近冰冷。/p

随即它们无一例外地，全部被感染，同时进化成更狰狞的模样。整个实验室总是充满它们嘶哑的吼声、撞击声、利爪摩擦玻璃的声响。/p

在这些可怖而绝望的声音中，夏一南看着它们在玻璃内挣扎，最后被一一杀死。/p

尸体还未散发出腐臭味，堆砌在旁，诡异得像什么仪式。夏一南只看了一会，就失了兴趣，转身时又看见了155。/p

死去多时的兵士还睁着眼，与他无声对视，仿佛下秒就要出秘密。当时，他正是教授离开北车站的原因。/p

机械外骨骼极难卸下，需要至少一到二人辅助，才能脱下。而那位编号为155的兵士前往地表搜刮资源时，在同队其他四人牺牲之后，同样死亡。/p

他的遗体迅速感染上了病毒，另一支增援队将他击毙，靠服装上的编码识别出了他。/p

他没有装备着机械外骨骼。/p

开始队认为，外骨骼是因为受损严重直接自我销毁。但155的致命伤是头部穿透性枪伤，弹药从左脸颊穿过，往斜上方向贯穿脑部，并未击穿头部装甲。/p

这样程度的射击，外骨骼有一定损毁，但绝对不至于到自我销毁的地步。/p

又有人猜测，是击杀者见到机械外骨骼，已经将其卸下占为己樱可增援队赶来时，明确听见了交火的枪声，并当场击杀了持枪者。现场找不到外骨骼，时间也不允许持枪者卸下外骨骼，并将其运往远处。/p

通过进一步检查尸体，南车站兵士发现155的脊椎和四肢有疑似烧赡痕迹，成炭黑色与灰色，集中在外骨骼的覆盖区域，有向外蔓延的倾向。/p

剖开皮肉，甚至骨骼上都附有一层青黑色的黏性物质，并在关节腔内大量堆积，疑似腐蚀了部分软骨，目前仍不知道其来历与成分。/p

但很快，他就会被安葬。不可能为了一件无关痛痒的外骨骼失踪案，一直把他的遗体寄放于实验室。/p

155没有家人，但终归有几个好友记挂他的去处，等待着在葬礼上进行最后的致意。/p

夏一南本身是不该在意这些的，可在这诡异的对视中，有什么东西跨越了冰冷的玻璃，跨越了生死，传递过来。/p

不安与愧疚升腾，这是来自教授的感情。/p

夏一南隐约觉得，在这诸多成谜的事情中，潜藏着什么。而那通往答案的密钥，牢牢攥在自己手上，只是记忆被大片的灰雾所覆盖，只要稍微往其中探寻，就会被疯狂与恐惧所俘获。/p

他最后看了眼冰柜里的尸身，轻声道：“你要是能话该多好。”/p

兵士当然不能回答。身后的感染动物嘶吼抓挠，实验还在继续。/p

偶尔休息时，夏一南翻看着一份提议书。这东西早在五六年前就被提出了，只是当时被驳回，就一直放在实验室里头，没付诸实践。/p

这成了科研组的一个禁忌，没人愿意主动提起——/p

人体实验。/p

深夜才出实验室，夏一南往住处走去，然后在走廊，看到一个靠墙坐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