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歌声已朽（19）(2/2)

右手持刀，左手是如兽的利爪，稍有磨损，就有颗粒及时补上。如此进攻，黑刃留不出一点能量来防御自身，他一贯是如簇有侵略性，因为他从未有过退路。/p

防御是没有用的，在这里等不来支援，死了都只有自己知道。/p

猎犬永远不会放弃追逐。这种恐慌曾经长久地折磨过他，即使是多年后的如今，他也只能强迫自己冷静地战斗。/p

谁不害怕被彻底遗忘呢。/p

刀光划过成群的猎犬，利爪碾碎它们的头颅，但又更多的扑上前来，这搏杀是无止境的。/p

“……好了。”黎朔沉声应道，终于睁开了眼。/p

焰蜡出，淹没几只胆敢接近的猎犬，他几步来到夏一南身边。下秒夏一南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拦腰抱了起来。/p

准确地，是黎朔把他撞飞出了楼梯。他们二人在空中抱作一团，开始高速下坠。/p

很快猎犬的咆哮声彻底听不见了。失重感携杂着惊风袭向他们，旋转的楼梯在面前高速上升，成了模糊的线条，头顶的光源远离、消逝，这么看就像是在一同坠往地狱。/p

夏一南骂道：“你发什么神经！放开我！”他觉得黎朔已经失心疯，屈膝顶向他的腹部。/p

黎朔闷哼一声，没松手，：“出口在底下！”/p

“那你他妈的早啊活该被踹！”夏一南骂道，风声太大，两人都是扯着脖子互相吼着，“直接摔下去会死的！”/p

“没事门是朝上的！”/p

“你确定吗？！！”/p

“百分之九十九！”/p

“艹要是那百分之一呢！”/p

“认命！”/p

“x你娘！”夏一南骂道。/p

黎朔大笑。活生生的疯子，夏一南咬牙切齿地想到。/p

坠落。/p

所有声音都消失了，光争先恐后地逃离身侧，奔向际。/p

黑暗拥抱住了他，令他再看不清去处。灵魂在永远的失重当中挣出体内，飘飘摇摇地离开这副躯壳。内心莫名破开一道温热口子，寒风携来故饶气息，狂妄地灌进他的心肺与灵魂郑/p

坠落。/p

无止境的坠落，时间被惊风吹散。呼吸压在喉间，周遭无光而暗淡，很快连楼梯的线条都看不分明。/p

思绪随着光源一起消失，风声变得缄默，失重都感受不到了。在分不出虚实的感知里，这是一场漫长的漂泊，他身躯变轻，飘浮在黑暗郑/p

好似置身于宇宙最深处，慢慢溺亡。想要开口，话语却被淹没。想要目睹，视线却铺满黑暗。想要存在，归宿却从未被找到。/p

这是那么多年来，他未曾逃出过的恐慌。/p

这坠落实在太漫长了。在这一刻，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死去。/p

然而怀中鲜活的体温却明确提醒着他，他们正在逃离这场噩梦。/p

黑暗宇宙的尽头，一点微光亮起。他听见黎朔有力的心跳声。/p

夏一南嘴唇动了动，伸手，似乎是想要回抱住他。/p

手接触到的瞬间，身躯一轻，眼前的一切都消退了。他在床上猛地坐了起来，大口喘息着。/p

周围恢复了正常，床铺洁白，装饰华丽，窗外月光透过枝干，细碎地淌满一地。他回来了。/p

心还是跳的很快，许久不能平复下来。身上的伤也被带了出来，只是夏一南实在没力气处理。他靠着墙休息，等待呼吸平缓后，才觉得面上有异样，伸手抹了一把。/p

不知何时，他已经泪流满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