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歌声已朽（47）(1/2)

2143 年, 联盟平城剩/p

在“信”的诞生后, 战局一片大好。前线压力减轻许多，在又一次大捷后, 帝国退缩，让出大片区域。兵士的厌战情绪已经达到极限，加上严重兵力不足, 联盟同样不决定乘胜追击，双方迎来一段极为短暂的和平时光。/p

平城市自联盟建立起, 就是官僚的聚集地。眼下在数年来首次歇息中, 骨子里的奢华与散漫突然就又爆发出来, 几人以鼓舞士气为由，申请举办庆功宴。/p

上层考虑到兵士情绪, 竟然破荒同意了。是庆功，实际上参与的人并不多，大多数兵士仍然驻守在自己的岗位上。/p

宴会也极其简陋, 和个普通的集会没差，所谓的佳肴也就比平时口粮丰盛一点, 但不妨碍那些能参与的兵士兴高采烈的心情。/p

宴会上没有晚礼服，不论男女只有亲一色的黑色军装，聚集在一起时暗沉沉的好似鸦群。/p

在这种战火绵延的时代, 也能找出几个兵士勉强能弹奏乐器。在有些磕巴的乐声中，仅有的几位女兵被迅速邀请走了。狭窄的空间里极度混乱, 一帮人聚在一起点烟闲聊, 一帮人在大快朵颐, 就在他们三米开外，就是跳舞的几人。/p

那时娜塔莎才来军部没多久，“穷凶极恶”的名声已经传开了，在接连几人被拒之后，没有再去找她。/p

于是黎朔整理好衣衫，在他所有兄弟悲悯的注视中，向她走了过去。/p

娜塔莎面对他的邀请，仍然是一脸漠然：“黎朔将军，还有几位女士没被邀请。就关系远近而言，我觉得您应该去邀请她们。”/p

“别这么不解风情嘛，”黎朔并没收回去手，笑道，“舞会上不论邀请哪位女士跳舞，都是应尽的礼仪。”/p

娜塔莎默不作声盯了他几秒钟，然后在一帮兵士下巴脱臼的声响里，把手搭在黎朔手上。/p

舞曲还在磕磕绊绊地进行，娜塔莎：“我还是认为，您应该有更想邀请的目标。”/p

“是的，”黎朔叹了口气，直言不讳，“但现在人在泡着实验室，怎么拉都拉不出来。”/p

“哦。”娜塔莎，很干脆地切换了话题，“您之前在突袭行动的指挥里，实话有几处的判断，我并不是特别理解，能否现在解释一下？”/p

黎朔：“……你是因为这个才和我跳舞的？”/p

“总体来，是的。”娜塔莎，“如果这让您感到不快了，我很抱歉。”/p

黎朔笑了笑：“没事，你之后单独来找我吧，我给你解释。”他引着娜塔莎转了一圈，“但现在，我们还是专心跳舞吧，美丽的女士就更不应该辜负这样的夜晚。”/p

“好的。”娜塔莎点头，果然之后就再没提起这方面的话题，“还是第一次有人告诉我这种理论。”/p

“那就记住它吧。”黎朔笑。/p

娜塔莎勾起一个极浅极淡的笑容，转瞬即逝。/p

结束时她再次向黎朔道歉：“将军，抱歉破坏了您跳舞的兴致，改日我会还您一场舞的。”/p

“都了没事。”黎朔摆摆手，“再吧，会有机会的。”他突然笑了，“你这种认真劲，倒挺像我一个朋友的。”/p

“是您想要邀约但是失败聊那位么。”/p

“……是，”黎朔苦笑，“别的这么直白嘛。”他顿了顿，又，“你很厉害，在未来的某，可能可以站在比我还要高的位置。”/p

娜塔莎这次没接话了，眼睛里突然就燃起了好战的、跃跃欲试的光。/p

“干杯。”她，举起酒杯，“为了人类的荣光。”/p

“为了人类的荣光。”黎朔与她碰杯，琥珀色的酒液溅上杯壁，反着晶莹的光。/p

数年后在平城市的地下车站，人人都知道，黎朔从一开始就是她的假想担猜测有很多，但没有一人想起这场在2143年的简陋宴会。那时还没有爆发的病毒，战况一片光明，他们跳了一支舞，一支再也没被姑娘还回的舞。/p

散场后，兵士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战斗还在继续。黎朔在独自回去的路上，听到楼上传来的交谈声。/p

那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于是扶着楼梯栏杆，向上看去。/p

那上头，身着白色长袍的夏教授抱着一堆资料，与同行人走过长廊。兴许是感受到黎朔的目光了，他也望过来，笑了笑。/p

那眼神有着他惊饶熟悉，居高临下，带了些调侃与张扬。/p

就好像数百年的光阴里，他都一直凝望着这双眼眸，靠了其中的光，行过最黑暗的岁月。/p

“夏一南……”他缓缓，忽而意识就陷入了浓厚的泥沼之郑/p

几秒钟之后，眼前再次清晰起来，同样的眼神出现在黎朔面前。钟表在慢慢行走，一下下，击打着下一位数字。细的水声中，他看见在略有昏沉的房间内，夏一南拧了拧毛巾，放在他额头上。/p

“我想起来了。”黎朔沙哑着嗓音，“教授对外称的名字叫夏征，但实际上，他的真名和你一样。”/p

夏一南的手顿了一下：“那又怎么样？本来我就会找到那些和我相近的人，再怎么样，只是巧合。你不要再被这些情绪影响了。”/p

“不，”黎朔坚持到，“那个眼神，只可能是你。我绝对不会认错的。”/p

“……继续睡吧，你发了很高的烧。”夏一南没再和他争辩。/p

等到黎朔再次陷入沉睡之后，他走到屋外，带上门。他用骨节分明的手夹起一支烟，点燃，狠狠吸了一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