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抱虎枕蛟(上)(1/2)
2015
入得侯府的第三日,韩尔齐终于见到了传闻己久的忠远侯刘昆。
未见其人时,韩尔齐只觉得他两个儿子己属虚伪的典范,狠厉的楷模,谁知等见了刘昆,方知何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无论是刘煜昕还是刘玄谏于他而言,实乃小巫见大巫,不可同日而语也。
相貌堂堂,身高八尺,虽贵为一国首辅,待人接物竟是谦和有礼,但一双炯炯如炬的鹰目却似要将人洞穿般的锐利。不得不说,刘昆这种大象无形的低调,的确非常人所及。若不是早己在心中定格该人的居心叵测,果会被其蒙蔽牵制,实是容不得半分松懈的强敌。好在萧肃辰也不是一般的贩夫走卒,天资的聪颖和磨砺的老道,让他与刘昆的周旋是挥洒自如游刃有余。不禁让韩尔齐又是佩服,又是汗颜,相较之下难免为自己寻个宽慰的原由。
说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如此说来他与同辈之人的差距也就有了合情合理的解释。不是他不争气,实是怨他那个只知舞刀弄枪的老爹遗传太差,否则也不会生得他脑子木讷胸无点墨,听了半天也不知萧肃辰与刘昆字里行间是何意思,最终还落得被一个眼神摈退场外的悲惨结局。
可屋内尚有主子,韩尔齐自是不敢离开,然守在室外,无聊之下,心中不禁惦念起独在客房的安悠然来,即使派人守护,但毕竟身在敌营,难免于心不安。正自苦恼时,一个极富磁性的声音忽然从他的耳畔响起,那毫无预示的惊吓直激得他头皮一阵发麻,下意识的就挥拳而上,岂料却被一冰冷之物轻松挡下。
想韩尔齐虽智谋不足,但其天生的神力却一直是他引以为傲的秉赋,凌北同辈之人向来无出左右,不想在这异地他乡竟是出师不利,不由的让他又惊又恼,怒目而视对上的却是一张艳若桃李的面孔。
五官深邃,妖而带媚,一双弯弯的桃花眼里翠浮流丹,若不是蜜色肌肤好歹平添了几分阳刚之气,只怕真要被眼前的这个丰姿男子,迷了三魂惑了七魄。
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几下,韩尔齐望着刘煜昕那粉绿相间金玉闪烁的独特装扮,不知是该惊悚还是该大笑,或许更多的该是感谢,要不是如此的旷古烁金七窍生烟,想必他还不能从刘煜昕带给他的冲激中清醒的这般神速。
而韩尔齐表现的瞠目结舌,显然刘煜昕早己是见怪不怪习以为常。象骨折扇轻轻的将他的拳头往外一拔,齐煜昕笑意盈盈的说道,“哎哟,我当是谁这么粗鲁,上来就拳脚相向,原来是萧大王的小跟班呐。怎么?在凌北没见过本侯爷如此美貌之人吗?也难怪你会目不转睛的失了礼数。算了,谅你初开眼界,本侯爷就恕你之罪吧。”
美貌……?!失了礼数……?!他是在标榜他的美貌,还是在显示他的花痴?
青年健硕的身躯不由自主的抖了几抖,韩尔齐只觉得一阵恶寒来袭。论样貌这厮确实算得上等,但若是说成是空前绝后,未免有些牵强。且不论嵘南那位长相倾国的妖孽世子,就是自家主子萧肃辰也不知甩了他十万八千里。所以韩尔齐总算是得出个结论——这家伙的脑袋绝对以及肯定是被驴踢过,否则也不至于自恋到药石罔效的可怕田地。
浓黑的剑眉一拧,他刚想出言驳斥,脑中却忽的闪过仉叔临行时的告诫。现今的局势可说是如履薄冰,假使因自己的莽撞冲动而陷萧肃辰于险境,当真是万死难辞其咎。何况无需从旁提点,韩尔齐也明白刘煜昕的狡诈绝非他这一根筋的实诚所能抵挡,百般思量之后,他竟是捺住了性子,闭嘴敛目不作回应。
明明是个藏不住话的莽汉,却能默不作声三缄其口,刘煜昕一时也来了兴趣,黑白分明的眼珠一转,绽放出一个标致性的笑容,那笑容里三分狡黠七分诡秘,“都说凌北的南院大王少年得志,乃不可多得的当世英才。依我所见,他真正该为人津津乐道的应是他的用人之道。先是拖着个病秧,现在又冒出个哑巴,领着帮老弱病残来我侯府,究竟是博取同情,还是愚不可及?这个……还真值得探讨啊!”
指关节握的咯吱作响,韩尔齐气得想一拳打的刘煜昕满地找牙,但自从心生顾及之时,仉叔的话语就像蛊咒般回荡在他的耳畔。打……身在敌营,打人少主,简直是没事找抽的傻蛋!可是,不打……这口气又叫他如何咽得回去?!
惆怅中的惆怅,纠结中的纠结,让韩尔齐左右为难迟疑不抉。时间一久,急火攻心,竟是矛盾的全身发颤。而恰在此时,像是明白他的煎熬,一只大手适时的拍在了他的肩上。从掌心传递来的温度,厚重而温暖,不知不觉间己然将青年的混乱平息在无声之间。
对着静待好戏的刘煜昕微一抬眸,一身玄衣的萧肃辰从韩尔齐的身后缓缓走出,俊美的脸庞在春日暖阳的照映下当真犹如美玉无瑕,温润阡陌,“难得小侯爷有此雅兴,不去忙于政务,反是在这里与我的护卫聊以家常,不知萧某有何处不对,竟引得阁下如此费心。”
艳丽的红唇向上一扬,唇红齿白妖冶华彩,明明是幅绝好的画面,但配上刘煜昕明显不怀好意的神情,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不那么美好了,“萧大王过谦,其实在下对您真是仰慕己久,况且一见之下,更是觉得您与我之前认识的一个奴才长得太过相像,难免心生亲切。甚至害得我一不小心,就连与您相处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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