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1/2)
室内又回归一片沉寂,静得可以听见很轻地蛙鸣声,烛台上龙凤烛燃去了半截,火光幽然。
适才须清和的出现犹如一个梦境,仿佛只是她醒来后产生的幻觉,念颐摸了摸嘴唇,面上一呆,确认自己十分清醒。
她坐回床畔,脑袋里盘根错节理不出头绪,两眼警惕地望向屏风,好像生怕太子突然从后面走出来。
须清和说太子要回来了,她怎么可能不紧张?不管她喜欢不喜欢须清和,做下了怎样的决定,终归一下子并不能接受自己与须清止有任何亲近举动,还是希望能慢一点,细水长流方能长久,也显得不刻意,于人于己都好。
但愿正如须清和所预料那般,太子忘不了陆漪霜,今晚并不会对她如何。否则才和须清和见了面,他… …
总之,她心理上一时平复不了。
外殿传来脚步声,念颐虎躯一震,伸长了脖子往外看,不想过来的人却是喜珠。
喜珠一副没睡醒的模样,揉着眼睛边走边左看右看,问道:“果然是我听错了么?刚儿似乎听见这里有人说话,我还道是太子殿下回来了。”
念颐不大自在,顾左右而言他,“想来快到时候回来了,你也真是,一睡就睡的这样死,是不是要打雷你才会醒——”话里的埋怨终究掩饰的很好,没有叫喜珠听出来,不过事实是喜珠要能争气一点,保不齐须清和就没有机会进来了。
喜珠笑嘻嘻过来摇了摇她的手臂,嬉笑道:“我这不是过来了么,今日一大清早就起了床,跟着便马不停蹄陀螺似的连轴转,何曾有个休息的时候… …”
视线不期然落在念颐的脖子上,姑娘的衣裳整理得完好如初,发鬓微乱,显是也睡过一觉了。
只是,脖子怎么却有块极浅的红色痕迹呢?这红痕并不打眼,甚至如果不是这么近距离地说话交流,她几乎是注意不到的。
喜珠惊讶起来,“这却是怎么了,殿中有蚊虫么,痒不痒?还是不要挠的好,别抓破了皮肤,留下疤痕就不好了。”
她咋咋呼呼指她的脖子,弄得念颐“腾”地站了起来,跑到棱镜前对着一番张望。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方才的情景,再看着这不能忽略不计的红色印记,面颊燎原一般热辣辣烧了起来,从未如此羞臊过。
叹了口气在黄花梨椅子上坐定,念颐沉默了一会儿在心里琢磨,突然发觉自己并不是那么害怕须清止会对自己如何,难说这不是她一直保持淡定的原因。
因为尚且不曾及笄就被同太子指亲,这趟婚事也赶,不似别人两家订亲后,少说也有个一二年的缓冲光景,她这里倒好,去年定今年完婚,十五岁不到,按说太子是不该对她作出什么逾越举动的。
这是就通常的情况而言… …
她心里慌张,须清和对此倒胸有成竹,可究竟怎么样,还是得观望,不免也会觉得须清和兴许并没有他表现出来那么在乎她,他都不在乎她和别人成亲,对方还是他的兄长。
游神胡想之际,摸摸鼻子把喜珠搪塞过去,念颐鼻端忽的敏锐嗅到了一丝酒气,下一息,熏熏的味道随着太子略微摇晃的步子飘飘荡荡着居然就这么进来了。
念颐绷直了身体站在当地,不自觉往喜珠那里靠近,喜珠感受到她的异常,不太放心看了一眼。那边厢太子却直接手一指喜珠,示意她出去。
喜珠自然明白,新房里哪里有她待的地儿?只是姑娘委实叫人担心,先前同承淮王的事大约就此搁下了吧!希望姑娘不要太沉溺于过去,毕竟都过去这样久了,如今当上了太子妃,身份尊贵,是未来的皇后,一国之母,还有更顺遂的么?
这是该珍惜的时候,家中六姑娘、十四姑娘难道谁是善性儿人了,并不是她们想将太子妃的位置拱手相让,说来说去,一切都是她们姑娘自己命里的造化。
脚下微顿,喜珠走到太子身畔时蹲身福了福,又望一眼表情古怪的姑娘,这才只得走了出去。
自己的丫头走了,只剩下念颐一个人,这是一种相对而言的孤独,并且也只能靠她自己一个人来面对须清止。
想着,念颐做了个深呼吸,摆上一脸的笑容迎将过去,晶亮的眼珠骨碌碌地转动,“殿下回来了么,吃了许多酒水啊?”
无论如何,态度要好,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念颐假作上下认真打量一番须清止的模样,啧啧称赞道:“要不怎么都说人靠衣装呢,殿□量本就伟岸修长,再穿上这一身吉服,唇红齿白,当真比我这个姑娘家还要俊俏。”
须清止是喝得半醉不醒,眉头微微扬了起来,仿佛在问她是认真的么,将他一个堂堂的大男人,夸赞成比姑娘家俊俏?
“不敢当。”他看了她一眼,兀自摇摇晃晃往床的方位走,念颐脚尖在地上搓了搓,并不曾选择立时跟上去,实际上,她很想转身拔腿就跑。
那边须清止整个人呈大字状仰躺在床上,过了好一时也没有半分动静,她怀疑他是不是睡着了,还是…会不会是在装睡?
念颐略有些踌躇,终究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她轻手轻脚蹭着步子挪移过去,红色挑金丝的床幔铺铺叠叠,鸳鸯锦被被压平了。太子颀长的身体躺在床上,但是没有他没有脱鞋子,而且这个人的睡相竟然也不是很好,不知是否因为吃了酒的缘故。
这个状况,倒真是将他平日的孤冷形象全破坏了。
太子这副模样念颐是不会顾忌了,老虎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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