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内宫密史浮水面青天定心正三纲(2/5)
唯一期望,便是自己亲儿有朝一日登基为皇,才有能力与刘后相抗,替自己洗去冤屈。
本应如此,但却出了一点小差错。
太子虽不知李妃乃是自己亲娘,但因母子天性攸关,自从见到李妃便总是牵挂不已,最后竟向刘后请愿求赦了李妃之罪,引起刘后疑虑,便命郭槐前去拷问寇珠。
寇珠自知命无几日,毅然坠楼自尽。
刘后疑惑更重,终是引起杀机。
三日后,冷宫大火,李妃丧生火海。
刘后终于安心了,太后终于是她的了。
可是她却不知,李妃却因这场大火,在两位忠义太监的舍身护助下,逃出了禁宫。
替李妃葬身火海的小太监名为:余忠。
助李妃逃出禁宫的太监名为:秦凤。
太监秦凤有一名远房亲戚姓范,家住草桥镇西华县,这位范先生年轻之时乃是远近闻名的俊朗男子,夫妇早亡,仅留一子,聪慧懂事,取名为:范瑢铧。
李妃因冷宫大火双目失明,秦凤与范瑢铧不离不弃相随左右,后秦凤病死,只留李妃孤儿寡母相依为命,直至今日。
这便是那个凡是现代人都略知一二的“狸猫换太子”的来龙去脉;也是那位稳稳坐在木椅之上,一脸异常平静的范大娘用了整整一个时辰才娓娓道清的“陈年旧事”。
*
“包大人,这便是老身袋中之物的来历,你可听清楚了?”
昏暗花厅之内,只听得范大娘平淡声调徐徐而诉,随夕日余光缓缓淡下、弱去,最后归于一片暗寞。
落日余晖缕缕穿过窗栏而入,映射花厅之内阴影重叠,显得众人脸色阴晴不定。
花厅内一片死寂。
包大人黑面重凝,缓缓打开手中锦布袋,从内取出一物,捏在指尖。
霎时间,光华满室,灿灿耀目。
只见包大人指中之物,乃是一枚鸡蛋大小的金丸,流光溢金,精致非常,定眼细望,只见金丸上精巧镌有几字:“玉辰宫李妃”。
“大人,这……”公孙策与展昭同时惊呼,难掩满面惊愕之色。
范瑢铧直直望向范大娘,双眸溢满水汽,双唇颤抖不止。
金虔面如哭丧,好似见了催命无常一般,比起花厅内众人的震惊脸色,实属异类,幸好此时无人留意。
范大娘面色平静异常,一双盲目无波无澜,静静望向包大人,缓缓道:“包大人,可曾后悔听老身说这段陈年旧事?”
包大人利目如电,定定直望眼前老妇,一字一顿,沉声道:“如何知这金丸是真是假?”
盲目荡起一丝涟漪,范大娘沉声道:“包大人不妨拧开金丸看看。”
众人目光直直射去,但见包大人双手一转,金丸啪的一声启为两半,在金丸之内,竟藏有一枚光华宝珠,晶莹剔透,润光如水,荧荧散出淡彩晕光。
“九曲夜珠?!”公孙先生惊道。
“公孙先生好眼力,”范大娘幽幽道,“此珠正是宋氏先祖开国之时所得‘九曲夜珠’,为皇室传室之宝,世间只有两枚,一枚在此,一枚就在当朝太后的金丸之中。”
花厅内顿时人声寂灭。
突然,只见包大人猛然起身,撩袍下跪,叩首呼道:“微臣包拯叩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大骇,愕然不知所措。
倒是金虔反应最快,嗖得一下窜上前,朝着范大娘跪地就叩:“开封府捕快金虔叩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展昭、公孙策对视一眼,微一颔首,同样跪身叩首呼道:
“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叩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开封府主簿公孙策叩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范大娘——不此时应该称李后,从木椅中缓缓站起身形,一双无澜盲眸中漾出层层水光,双唇颤抖,手臂微抬,朗声道:“包爱卿平身,众爱卿平身……“
声音依然平静无波,却在句尾之处隐隐透出颤声。
众人听言,这才一一起身,躬身垂目,不敢直视。
忽然,就听李后身后“扑通”一声。
众人顺声望去,只见范瑢铧纤细身躯蜷缩在地,微微颤抖,朗朗嗓音颤然升起:
“草民范瑢铧叩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皆是一愣。
李后也是一愣,面带疑惑道:“铧儿,快起来,这是何故?”
“草、草民不敢……”声音中已经隐隐透出颤音。
李后脸上漫上一抹无奈笑意,摸索上前,弯腰将范瑢铧扶起身,缓缓道:“你是为娘的孩儿,无论为娘是何身份,你都是为娘的孩儿!”
“娘亲……”范瑢铧抬首,一张精致脸庞已经挂满晶莹泪珠,“孩儿以为铧儿不是娘亲的亲儿,从此以后,就再、再也不能侍奉娘亲左右,再也不能为娘亲熬粥捶背……”
“傻孩子……”李后微微摇头,脸上现出慈爱笑意,“咱们娘俩相依为命十年有余,为娘怎可能不要铧儿呢?为娘听惯了铧儿的啰嗦,也习惯了铧儿给为娘揉肩捶背,如何能舍得铧儿?”
“是!孩儿以后一定还像以前一般,日日给娘亲揉肩捶背!”
范瑢铧一听此言,一脸正色,紧紧握住李后双手,见李后回握自己手腕,双眸闪动,不由勾唇一笑。
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灿然一笑,翩然无双。
啧啧……
听到自己的娘亲尊贵身份,最先担心之事,竟是以后不能为娘亲熬粥捶背……
世上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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