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火德南传运未终 二(2/3)
住:“你虽是个宦官,倒也忠义,历来又无劣迹,后世必有福报。陛下死志已明,贫道也不拦阻,皆是天命,何人可违?不过东南龙气犹有一线生机,大劫之下,贫道愿为我汉人社稷鞠躬尽瘁,你朱家后裔若有些德行,我便保你香火不绝,也免得空担一个护国真人的虚名。”崇祯听赵坤元之话,反倒镇定下来,连连谢过。想了一会,又将**撕下一片白绫,咬破中指,写下血诏,双手奉于赵坤元道:“能得真人一诺,朕死有何憾?便请真人以此血诏为凭,护送太子南下金陵。朕来世毕当结草衔环报之。”
赵坤元乃接过血书,沉默片刻道:“陛下死社稷,反倒消了不少朱家罪业,东南之事或有可为。你若自戕,怕是元神有伤,也罢,便叫贫道担承这个因果吧!我道家修仙,有一兵解之法,能不伤六魄元神,我今日便已道门仙剑送你一程,来世还有相见之期!”
崇祯、王承恩二人还未醒悟,赵坤元不愿耽搁时间,将太平清宁剑一摆,一线清光,刺入二人顶门,一闪而没,倏忽而出。当即君臣二人瘫倒在地,气息全无。不一刻两个淡淡人影浮出体外,向赵坤元连连作揖,缓缓消散。赵坤元又诵了一遍太一救苦护身妙经,为他二人超度护持,这才飞身而去。
没有的机会,皆因赵坤元根本不认同原世中崇祯所谓“上干天咎,然皆诸臣之误朕也”的推托之词,虽留下“任贼分裂朕尸,勿伤百姓一人”的明言,在赵坤元看来全是虚伪之说。
此时闯兵已然攻破内城,紫禁城中兵丁糜集,正在依次搜寻,搅得鸡飞狗跳,乱成一团。赵坤元惦念着长平公主,后世便是知名的独臂神尼。其实她原先封号乃是坤兴公主,长平公主是降清后改封。他不愿朱家血脉投身佛门,想借机将其救出,一起找寻太子。
赵坤元隐蔽身形,掐指推算公主方位,忽见前面翊坤宫被闯兵砸开宫门,一拥而入。内里十数个宫女架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避无可避,早就慌作一团。定睛一看,这个少女面色煞白,牙关紧咬,左臂血迹斑斑,正是崇祯帝女,坤兴公主朱媺娖。乃降下遁光,伸手扶住。
闯兵已到,见一众宫女中立着一个年轻道士,忙将兵刃一指,团团围住,喝问身份。
赵坤元不愿与他们纠缠,冷冷道:“贫道十年前在车箱峡与你家大王倒是见过,回去一说便知。今日此来不愿多造杀孽,只为救援坤兴公主一人,宫内宫外其余百姓,切莫孽杀,也算给自己留些福报吧!”
当即故意在众人面前显示一番,将脚微微一跺,顿起丈许方圆一团祥云,冉冉而起,往外飞去。
诸人中有十年前李闯手下老兵,忽然忆起当日车箱峡中一幕,骇得跪倒告饶不已。早有人报之李闯等一帮将领。听罢也是心中惊惧,狐疑不决。有手下谋士牛金星者进言道,这般道士便是剑仙也不敢轻害天子,况且十年来未有干涉,可见大势已定,无需忧虑,但请及身等大宝,以正名位,自然无可忧虑。
李闯心中赞同,便下令三日后在奉天殿登基。不过毕竟对赵坤元昔日神威记忆犹新,对其警戒不敢大意,对部下严加约束,尽量减少屠戮。
这且不提,再说,赵坤元救出公主,往城南国丈府而去。国丈周奎本是周皇后亲父,太子朱慈烺的亲外公。为人既贪财好物,又昏聩怕死,见闯兵入城早就派人前去投降。如今见外孙上门投靠,哪里敢护送去南京继位?反将良心昧了,先圈禁住,再派人前去闯军大营传信,准备卖主求荣。
赵坤元施法先止住坤兴公主伤势,又喂服丹药,当即好了大半。等赶到国丈府邸,已然被闯兵围困,正将太子朱慈烺押解出来。
见此情景,只得现身而出,拦住众人,高声喝道:“贫道大明国师、护国玄妙真人、五台掌教赵坤元,前来面见太子殿下,无干人等退下,免受伤害!”
周围闯兵不知他的厉害,正要上前乱刀砍杀,忽为后方一个领头将官止住。那人来到近前,毫不慌乱,反倒施礼道:“莫不是当年在车箱峡显灵的那位仙长?在下制将军李岩有理了!”
赵坤元十分讶异,打量面前此人。他自然知道李岩的来历故事,在一帮闯营将士中,颇为看重,乃与他答话道:“将军有文武之才,贫道素有耳闻。不过今日来此只为太子殿下,还望将军识得好歹,莫要撕了面皮,叫贫道造下杀人罪业,将太子交予贫道,彼此好看!”
李岩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又有勇有谋,哪能三言两语说退,他自然知道当年车箱峡之事,知道凭借再多兵力对赵坤元也是无能为力,乃辩解道:“仙长世外高人,早就超脱凡尘,非要沾染因果,何其不智?如今朱明气运已终,我家主公天命所归,海内一统。天下久困,非明主不可平息干戈,与百姓休养生息。前朝太子,理当归降,以免再起刀兵。我家主公仁厚非常,自然会保全朱家血脉性命。仙长无需担忧!”
赵坤元不愿与其辩论,乃道:“任你三寸巧舌,哪里知道天机奥妙。如今华夏之劫非是在内,外族虎视狼顾,几有灭族之难。尔主无有人君之望,怎能服众?当次之际只有同心协力,共保明室,方有一线转机!此中关窍不能多言,否则泄露天机,贫道也身有大难。你若是知道好歹,日后行至多多留意用心,谨言慎行,且留有用之身,多为天下百姓着想,勿要愚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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