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江水滔滔(2/3)
个不用的大石磨也抬过来,把他妈的野女人管涌压到十八层地狱,永远也翻不了身。”微弱的风忽然吹得有劲起来。王大海听到滚雷巨大的闷响,向管教队长报告说:“报告警官,看样子不会是小风暴。我们得赶快行动,风浪大了,冲击很了,堤坝会发生危险。”
管教队长坐在沙袋上,一手握着一瓶啤酒,一手拿着一只袋装鸡腿在啃,用两指使劲抠出牙缝里的一块鸡肉,看了看,又放在舌尖上舔了一舔,吞咽下去,拍拍手说:“没有材料,你们拿什么去堵啊?”
王大海蹲在地上继续报告说:“我建议把现有材料综合起来用。风浪太大,光是沙袋不行,容易移位。石头又太滚,不如把沙袋倒出来一半,装进石头,又沉又稳。再把剩下的三根桩加打到桩网里去。这样更牢固。”
管教队长把啤酒瓶口插入两瓣厚唇中,咕嘟几声,酒全进去了。然后,甩开臂膀,手中的瓶子像手榴弹一样飞到江中,水面上顿时炸开一朵白花。他感觉嘴边有点黏糊,用手掌在油嘴上揉揉,再把沾油的手掌,放到裤子上来回擦二下,撑开掌心,眼睛睃了一下,刚才从厚唇上擦到手掌上的油渍擦干净了。想了一想后,又把手掌放到自己的大鼻孔下嗅嗅,还有点油腥味,他张开嘴哈了几口气,再把手掌放到裤腿上擦了二个来回。这才放心地把肉嘟嘟的两块手掌放到一起,拍拍手说:“还报告什么,抓紧时间,赶快带着他们干。”
狂风夹着暴雨肆虐着江堤,在水中扶桩的边疆省犯人阿不力孜,被一个浪头冲开了他握桩的双手,他不会水,两手在水面上瞎扑打,眼看就要下沉,将被汹涌的浪涛卷走。王大海说时迟那时快,立即跳入水中,一个猛子扎上来,用双脚钳住打好的桩基,人的身体横在水面,双手抱紧阿不力孜的头部,艰难地与激流搏斗着,死死地拽住要被激流冲走的阿不力孜。满岸边的水面都是小木头、竹片、杂草及碎袋漂浮物,随着一个又一个浪头,扑打在王大海的头上,呛得他眼涩耳鸣。
这时,江面上一艘往上游堤坝运石头的机帆船驶过,更大的浪头,一浪高过一浪地盖向王大海这里。时间久了,冲击多了,他双脚疲劳,一个浪头盖将下来,脚板滑离树桩,头部撞上前面的树桩,受到窒息的一击,双手感觉要抱不住阿不力孜。他迅速调整,双脚敏捷地夹住另一根桩基,身体如水面漂浮的一片树叶,被江水冲得忽上忽下,感觉好像已经到了世界末日。但是,王大海在天昏地暗中不顾这一切,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决不能把这个兄弟给冲走,他挣扎着从水面仰起头对岸边拎锤的同犯大声喊:“快!把竹篙递过来。”
王大海与阿不力孜两人都抓住竹篙,被同犯拖上岸。
增援的人马赶上来了,大石磨也被六个人抬过来。管教队长一声令下,哗啦!石磨像一头大象跳入水中,管教队长卷起袖筒说:“狗日的野女人,你再野给我看看。都过来,扩大包围圈,把带来的树桩全用上,再锤一圈,石头沙袋全丢进去,给我堵得密密实实。”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情绪又兴奋起来,密集地又锺打了一圈树桩,快速地往水中疑似管涌点的桩笼里投放石头沙袋。
堤坝上,人们经过紧张地奋斗,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
有一个人倒在堤坝。他浑身雨水**,越来越沉,使出吃奶的力气,想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咬牙也要坚持到天亮,但剧烈的心绞痛伴随着胸闷、头晕,使他还是没有挺住,一头栽下去,滚倒在堤坝坡上,用微弱的声音呼喊着王大海的名字。王大海隐约听到有人叫他,不知道是谁,借着微弱的晨曦,他发现是朱兆有睡在堤坡上,迅速跑过去,脱下自己的上衣,垫在朱兆有的头下。
王大海喊叫:“朱总!朱总!”没有反应,他又用手拍朱兆有的嘴巴,一边打一边喊,“朱总!朱总!朱-兆-有!”朱兆有还是没有反应。
王大海仔细地察看着朱兆有,脸色苍白,嘴唇发紫,额头和颈下是大汗淋漓,双腿水肿,已经不能讲话,整个人佝偻着,右手抵胸,左手在地面潮湿的泥土上抓出深深的沟痕。王大海因为有朱兆有上次发病时的经验,没敢动他,大声叫喊:“管教,管教,快!拿药。”
管教队长走过来,看着王大海说:“谁呀?犯病也不看时候。”
“是朱兆有。”王大海报告说。
“这个老不死的又发作了,总是在关键的时候捅乱子。”管教队长不耐烦地说。
“快,拿药。”王大海掐着朱兆有的穴位,焦急地说。
“这是突然紧急抢险,来不及带药。”管教队长抓抓自己的头说。
“怎么办?人已经不能讲话了。”王大海突然站起来,对管教队长大声说。
“怎么办,送医院。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管教队长安排自己和一名武警押送,王大海背朱兆有。另一名武警和监管干部负责带所有犯人回监。他把一副手铐交给王大海说,“自己铐上。”
“报告警官,人都快死了。”王大海心想,自己与朱兆有两人铐在一起,不方便走路。就壮着胆子报告说。
“哪有这么多废话。铐子是铐犯人的,不是什么铐死人活人的。”管教队长打断王大海的话,他动手把手铐给王大海和朱兆有一人铐一只手,对王大海严肃地说,“赶快背着走,出了事,你的头可挨不住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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