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为何而偷(1/2)

“是。”侍官小心翼翼地应道。退出殿中，便是去请四妃前来。

皇后一旁的尚宫女官镇定地帮皇后整理广袖。面无表情地瞧着被六七个宫婢擒住的顾燕灵。

岂料，顾燕灵却也是镇定地瞧着自己。就好像她料准了事情的发展。

尚宫女官的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饶有兴趣的笑意。她亦是好奇，皇后为人虽行中庸之道，但其实骨子里却始终是薛家人的杀伐决断。她亦是期待，这顾燕灵如何抽身于这场无妄之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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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四位帝妃纷纷上场。并没有多瞧顾燕灵一眼，而都先按礼数向皇后娘娘一齐行礼道：“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赐座。”皇后转眼已是恢复往常的端庄优雅，目光打量着四位座下离自己的后位只有一步之遥的女子。

舒贵妃端然而坐，手中捧着一精致手护。她本就是难得的美人面，衣裳华贵或是素雅，却都是相称。仿若一切事物在她身上都能显得相得益彰。都有一种独特的韵味可言。

张淑妃掩袖轻咳几声。眉目间带着淡淡的愁思，衣着虽为正一品夫人的华贵尊荣，却是面色雪白，恍若捧心西子。

尹德妃盈盈一笑。她本就喜穿艳丽之色，面容又是丰润俏丽，加上又是个爱说笑的人，本就讨喜。何况与先皇后又是本家，容貌又有七分相似，故盛宠不衰。宫中说话的分量甚至超过了张淑妃。

李贤妃正敛衣袖，她在宫中素来谦和闻名，常常乐善好施，不与人争。其人善画菩萨像，又是生的肌肤若冰雪，绰约若处子。故亦有人称其本人也是菩萨面相慈悲心。

皇后刚刚打量完众妃，只听见张淑妃缓缓言道：“臣妾身子一向孱弱，皇后娘娘仁慈特免了臣妾晨昏定省，臣妾心里感激，寻着今日日头好，身子也比平日有力些，特前来问候皇后娘娘安好……咳咳……”

皇后笑吟吟地回道：“淑妃妹妹有心了……”转眼瞧着舒贵妃等其他三位帝妃，隐晦地说道：“倒不仅是淑妃妹妹……这贵妃，德妃，贤妃三位妹妹也是格外用心些……这早上省视问安可是刚过不久呢……怎么，又有什么体己话要跟本宫言说的吗？”

“皇后娘娘不是明知故问吗？”尹德妃笑着撇了一眼殿中仍被擒住一脸冷淡的顾燕灵：“可不是为了她吗？”

“孝阳公主一心惦念嘉禾学士，还说等着皇后娘娘传召完，回去陪着温习功课呢……”贤妃温温地说道。

“不知这嘉禾学士犯了何等过错，值得皇后娘娘如此相待呢？”舒贵妃出乎意料也替燕灵说话道。

皇后娘娘把这三位帝妃的有意偏袒看在眼里，收敛了笑意。严肃地说道：“嘉禾学士？怕是她担不起这个名……”

张淑妃面露疑惑，轻声问道：“不知皇后娘娘此言何解？”

皇后一脸痛惜：“本宫今日丢了御赐的七宝玲珑玉如意……这数日也未见过旁人，便是这贼丫头嫌疑最大……你们说说此等贼人如何担得起后宫从六品女官之职？”

此时全天宁最尊贵的五位女子纷纷把目光投向殿中央的这个丫头。燕灵把皇后娘娘的的话停在耳里。嘴角似笑非笑。贼丫头……已是多久没有被人唤过这个称呼了……皇后娘娘料想的可真够准的。

只听见舒贵妃替燕灵辩驳道：“皇后娘娘，现在既无证据可言，如此断然言之，未免有失公允……毕竟她现在仍是后庭女官……”

贤妃闻此言忙行礼应和道：“何况，陛下曾言此女位同司籍，臣妾主管尚仪局，亦不想因着此女坏了尚仪局的名声……”

皇后语气又是一变，稍稍沉重下来：“这不就正在查了吗？只要她肯在此脱衣受检，便可证其清白与否……”

“皇后娘娘说笑了，如此与对待刑犯有何区别？毕竟她又是丞相嫡女，将来所嫁之人必是王侯贵胄，世家公子……如此传扬出去，您不是连同她未来夫家的脸一齐打了吗？”德妃掩口而笑，调侃道：“怕是最后绕来绕去，您还是打了自己一嘴巴子……”

“德妃……”皇后笑着怒唤道。

德妃立马起身叩首跪下，认错道：“臣妾言语不当，冲撞皇后娘娘。请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瞧着坐下的众妃。怪道，这三位倒是多年从未如此沆瀣一气过，今个却只为了这顾燕灵，一同算计她……

此时皇后与三位帝妃的立场相互对峙着，没有人敢开口打破僵局。殿中寂静，只听见张淑妃轻咳之声。

燕灵将在场各位人的神情举止看在眼里。见时机成熟，莞尔一笑。

“皇后娘娘……”此时只听见殿中良久未开口一道轻柔嗓音回旋殿中，只言：“这玉如意乃是宫中之用，上缀紫金、白银、琥珀、珊瑚、砗磲、琉璃、玛瑙七宝。如此世间绝无仅有的物件，臣女为何而偷？”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皇后警惕地问道。

燕灵被一众宫婢擒住，却是面无惧色：“臣女的意思是皇后娘娘以为我是因为这玉如意的连城之价而偷，还是因为这玉如意的罕见珍贵而偷？”

“这两者有何分别，但凡使其萌生贪念，想要盗取皇宫御赐之物，都是得而诛之的死罪！”皇后身子一动，九尾凤簪随之颤动，琳琳闪光。

四位帝妃也静静听着，好奇这顾燕灵该如何转圜，如何置之死地而后生。

“这两者自然有区别，还请皇后娘娘亲断……”燕灵说道。

皇后思虑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