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如何是好(1/2)
原来当日那些被处死到都不是照顾贤妃出了差错,而是因为目睹了一场本不该让她们目睹的惨剧,所以惨遭灭口。
难怪后来绿衣一直不肯在贤妃被关入大理寺时,找赫连祁帮忙,她应该早察觉出姑姑的可疑之处,不敢去找赫连祁那时她却始料未及不知道回宫时会见到那样的场面。
“造孽呀!真是造孽!多好看的一个男婴,若是活着肯定同娘娘一样的好看,可惜啊活了四个月便死在了腹中,你说娘娘还全然不知……那些太医个个自称是医术高超,却也查不出来任何怪异之处,莫非是鬼婴显灵,留在娘娘腹中不愿离去么?”
才到门前就听到刚好出门来的几个宫女窃窃私语,那几个分明就是帮着产婆接生的宫女!四个月!男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娘娘她怎么了?!”
“还请姑娘自己进去看吧,奴婢们不敢多言。”
哼!叫她们说说人是不是平安,就一句不敢多言带过了。提到别人的悲痛之事时,却兴致盎然的聊的欣喜。
“姑姑!娘娘她……”
“嘘!娘娘昏厥了过去,还未醒来,此刻或许这样昏迷不醒才是她暂时的解脱吧,我们还是不要惊扰到娘娘了!”
还没有见到贤妃,就见姑姑出来了,拦住绿衣不让她进去,绿衣着急知道贤妃的情况,没办法只好问眼前的姑姑。
“生倒是生下来了,可惜了却是个可怜的皇子呢,浑身发紫,被泡的有些发胀……”
这些是当年司徒珍她偷溜进去探个究竟时,无意中看到的场景,亦是佳人离去的那夜里绿衣不段的重复的话语,由此可见当日那场无声的浩劫对所有旁观者都是一场噩梦,而身为刽子手的赫连祁又是如何能够轻易的避重就轻的只说她一句身体抱恙,便不再提起。
贤妃这个当事人又是如何做到经历了这些后却还不肯怨恨……
“所以,以你所言姑姑的嫌疑最大是么?”
“奴婢才疏学浅,不曾读过多少书,不会断案,但是姑姑今日提到娘娘的时候,脸上那种悲伤的样子,更像是愧对娘娘才会如此的。当时她还不许任何人进去娘娘的寝殿内,而后自己又不知去了哪里,没了踪影。我才趁机开门入内,就看见娘娘浑身……都是血啊!竟然没有人来替她清理,只留她一人在那里躺着……”
司徒珍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克制着不愿意哭出来,因为此刻她的脑子必须要清醒着,不能被感情左右。面对一个似乎同自己活在不同空间的女子,司徒珍既是心疼又是悲哀。
犹记得她偷偷入宫的那日,好不容易躲过了侍卫,却不敢入内面对真相,司徒珍当时在门外站了许久,久到至今记起仍觉寒意不住袭来。
那时诺大的寝殿内,灯火通明,贤妃身上的衣裳已经被人换成了干净的,脸色也如那身衣裳似的,素白寡淡却意外有着一份因病而徒生的美感,叫人忍不住多看几眼。她自己却是沉沉昏迷着,也许是迷失在梦中,不愿意醒来。
恍惚间,身子竟然轻飘飘的腾空抽离开自己的躯壳,眼见时光倒回到那日的芙蕖宴上,她记得,那时候她还没有分的如此清楚,自己一人之时,总会叫自己一声芍药,毕竟那是赫连祁给取得名字。
老远处,就得见芙蕖池内的各色景观,她似乎是心有余悸似的,摸了摸自己的腹部,感觉到里头的孩子,正在轻踢自己的肚皮,贤妃不觉笑了起来,同她之前看到一样,所到之处无比倘佯在欢中,自得其乐借着湖中水波传送到了贤妃他们所在的岸边。
没有多余的暗示,贤妃就抬起手,她知道下一刻赫连祁会过来扶她,又到了该做戏的时候了,她不会忘记换上一张好看的花一般的笑容。
很多时候贤妃微笑,只为缘由却不问心内真实的情绪,之所以才笑却是不得不笑。
随着引路太监上了船,不远处前来迎接的人多的看不清谁是谁,他们却将贤妃与赫连祁远远隔开,贤妃自小怕水,因为家中遭灭门之时,她曾在逃亡路上不慎落水,后来因此落下惧岁的毛病。
怕惊动了皇帝,贤妃加重了落步的力度,即便是再怕身子直至发抖都要咬紧牙关走向前头划破,她连害怕不害怕都做不得自己的主,却还有人要说她如何令人艳羡的。
赫连祁不紧不慢,来的最晚却是落座最自然的一个,她的一言一行斗落入了贤妃娘娘的一双看似慵懒的目光中。
他们不时举杯,口中说的祝词听上去实在像是趋炎附势惺惺作态,她却无可奈何不得不假装高兴,将酒一饮而下,那声音听来却如同自天际传入,遥远而虚幻,更叫人觉得假的离谱。
不住提醒自己朝着赫连祁看去,根本意识不到这里是梦中的环境之地,还未来得及对他微笑,却发觉顷刻间,那日的宴席就已经过了一半。
那天是因为贤妃有身孕喝不得酒,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前也不给面子似的只在上头冷眼坐着,不肯笑。贤妃就谎称船内闷热,要去透气就出去了,今日却是故意为之,她有话要对这个不知道真假的赫连祁说,此时不说她怕,怕一辈子都不在会有机会说出口了。
想到这里,她有些心跳加速,不知道好端端的何来即将生离死别的感悟,孩子还好好的在腹中活着,自己也是好好的活着的,不是么?这都要感谢赫连祁,感谢他不杀之恩。
这么想着,贤妃的梦里就顷刻天崩地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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