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徒弟的床榻(2/2)
楼逆心下已叹息了无数声,虽说凤酌不喜动脑子,可并不蠢笨,但在对待男女之事上,偏偏如幼儿稚子,稚嫩得让他无可奈何,又不敢过于逼迫,只得像现在这般慢吞吞地温着,指望她哪一日忽的就开窍了。
他歪头看她,终归是觉得有些累了,连日来与周围的人费尽心机,劳心劳力,这会能见到凤酌,他自然欢喜,但碍着她之前的抗拒,不敢呆太久,唯恐露出马脚来,便道,“眼下天色太晚,师父若不嫌弃,就在弟子这寝宫休息一晚,弟子去偏殿。”
说完,他起身就往外走。
“止戈……”
袖子猛然被拉住,那声棉糯的嗓音让楼逆顿脚,他费了好生大的力气才忍住心头想抱她在怀的念头。
缓缓转身,他目光在袖子上一扫,笑的如泉中美玉般的道,“嗯?师父有何吩咐?”
凤酌不敢松手,生怕自己一松,就没了再开口的力气,她垂眸盯着自个的手,仿佛要将楼逆那斜纹银滚边的袖子看出朵花来,“为师……为师无处可去……”
她顿了几顿,才说出这句话,一说话,就心生忐忑,不晓得徒弟会不会把自己赶出王府。
楼逆没应声,他看着那张一向张狂骄傲的精致小脸上出现小委屈,心尖子一酸,头一次觉得自个还真不是个好东西。
曾经多骄傲的小姑娘,无论世事多艰难的时候,都不曾显露出弱势,可这会,她竟跟他开口示弱,如若不是他逼迫与她,又或者让她跟来京城,她仍旧是那展翅翱翔苍穹的灵鸟,天大地大,任她高飞。
他紧了紧袖中的手,扯了扯嘴角,慢慢蹲身到她面前,拉过她抓袖子的手揉了揉,凝望着她的眸子道,“师父,弟子早前就说过,这王府,本来就是弟子与师父的家,师父又何言无处可去?”
徒弟这样温和,真让她十分别扭,她想抽回手,可又觉得徒弟揉的指关节十分舒服,像贪恋的宠儿,遂眯了眯眸子,颇有顾忌地摇摇头,“不行,日后你大婚,娶妻生子了,为师就不能住在这里,你的王妃定然会心生不满。”
听闻这话,让楼逆心头那点柔软瞬间消失殆尽,他只恨不得将凤酌的脑袋掰开,看看里面都是一些什么。
但是小人孽徒面上却笑的欢愉而意味深长,“若对师父不敬,这等妇人定然也是毫无孝心的,弟子休了便是,总能找到对师父恭敬的。”
说道最后一句,他已然暗自咬牙切齿了。
凤酌终于察觉出不对,她觉背脊冷飕飕的,可对徒弟的话又反驳不了,细想还很有道理,便跟着点点头,“也是,娶妻当娶贤。”夹木肝扛。
话才说完,她一低头,就见徒弟眸色深的吓人,她蓦地抽回手,莫名心虚,又不晓得自个在顾忌什么。
楼逆起身,弹了弹袍摆,对凤酌道,“师父好生休息,弟子明日还要上朝,就不叨扰了。”
话落,也不给凤酌说话的机会,袍摆拂动,径直拐脚去了偏殿。
凤酌也是困乏了,她以手背掩口优雅地打了个哈欠,撩开天青色纱幔,去了外裳,退了绣鞋罗袜,一滚就躺到楼逆床榻上去了。
探出手将锦被拉过来裹身上,鼻息间尽数都是徒弟身上的淡淡冷香,凤酌半点都没姑娘家的羞涩,只觉这味道好闻是好闻,就是有点熟悉又陌生,但也十分让她心安,数日来被凤宁清等人惹的火气缓缓消散,再无暴躁。
她在这种心安中,很快闭眼睡了过去,模模糊糊中还觉徒弟的床榻软和又舒服,蹭了又蹭,琢磨着明日问问徒弟,哪个匠人师父造的,她也要去弄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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