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你、是、谁?(1/2)
克莱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甚至都没有看清自家姐姐的动作,形势就好像变了。她傻呆呆地看看一脸笑意盎然的科利尔,又看看扭曲了面容的凶女仆,不知作何反应。
突然,女仆的右手臂往后缩了缩。自她那个角度,克莱尔正好看到那人眼底的阴寒,而与之相呼应的,便是那人腕间的一闪寒光。星子般的亮色不是玻璃,就是刀具的反光!
克莱尔皱眉不语,情急之下,她想都没想就将自己的银汤勺甩了出去,砸到了那人的手腕上,这无疑是换来了那女仆恶狠狠地瞪视。克莱尔无辜地朝她眨眨眼,继而果断缩在了科利尔的身后。
科利尔侧身的刹那,自是看清了那女仆的小动作。她哼笑了一声,就劈手把刀具夺了过来,反手将其刀尖对准了她的喉骨,试探性地向内戳进了几分。
皮肤向来是女人最柔软的地方,刀子刺入,自然会有别物从刺破的孔洞里流淌而下。猩红的血液像极了科利尔的眼底的流光,女仆不由地瑟缩了一下,她的意识除了瞬间的空白以外,就只有恶魔一词在她的脑海中反复叫嚣。
恐惧,在那猩红的色彩里放大到了极致。
科利尔离她极近,自是听见了她喉咙里发出的‘咯咯’声。她本来就没多少同情心,现在见着这女人的怂样儿,只觉快意。她非但没有松开手,反而又将刀尖往里送了几分,满意地看到血流的速度又快了一倍,她才堪堪停住刀尖。
“还想逃?”
“你……不能杀我,不……”女仆的气势早就随血液的流失而消耗个一干二净,她不得不低下了她高傲的头颅,向这不足十二岁的小女孩俯首,“停下来,求你……不要……”
“不要杀你,还是不要留你于此?”科利尔歪着头,小脸上满是纯真的笑容,可那双赤瞳却是红得要滴出血来,杀意与邪气混杂在一起,立即就冲淡了这小孩儿身上的稚气,只余下难以言说的森冷与怪异。
毕竟在伊丽莎白女士身边潜伏多年,她还是清楚现在的形势对于她而言极为不利,摆在她面前的路只有两条,要么委曲求全,要么……死……
她只觉冷意更重了,多年来,她一直都在回避‘死’这个字,可最终她根本逃不过,她的命是如此卑微,卑微得不过是一枚所处可见的棋子。
棋子,明面上是为了保护共同的‘王’,实则不过是随手可抛的弃儿,冠上高尚的名号,然后也不过是——卑微得被人埋在了臭泥沟里。
贵族人家的女仆,并不比普通人家的女仆好上多少,她们……都一样,从来没有被算入‘人’的行列。
她的地位只比那最低贱的苦隶高了一级,从未被列在户口的白皮书上,也从未被算在人民的范畴,自然也从未享受过法律的庇佑。
简单来说,就算她被这个没有什么地位的私生女所杀,人家小姐充其量也只是被骂了一通,而她……
呵……
最后的结局,也不过是给点钱帮她找个好地方埋了而已。
几年,啊不,几天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记得她了。接着,她死后的一天里,自己的位置会被新的棋子所代替,妥妥帖帖,不会有人会为她感到愤怒,也不会有人为她而流泪,她……就这么消失了……
可是,她就是不甘啊!
为什么她自己的命如此低贱,低贱到任何人都可以践踏?!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连生的权力都要被人剥夺?!只因为自己那该死的孤儿出身么?!
哈哈!!
多么可笑!!
自己的命在别人手里时才感觉自己要去珍惜!!
科利尔能感觉到她的气场变了,干涸无神的眸子突然之间就被灌注了逼置死地的不甘于倔强,但也只是那么一瞬,她又掩去了自己的情绪。
“你杀了我,没有好处。”女仆还没有脱离那要死不活的状态,她现在连咽口口水都有些艰难,毕竟那刀子刺得深了,再往里就能碰上她的声带与喉管,她不敢大意,冷静下来,才能扭转局势,“你想要的,我可以为你达成,但首先,你得松开我。”
“松开你,好让你跑去向母亲大人告状么?”科利尔冷笑了一声,突然觉得有些失望,但她究竟在失望什么,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你真的把我当傻子啊……呵!”
“我现在这样子能跑么?”女仆抽了抽嘴角,大着胆子去碰那刀尖,努力让它偏离那要人命的方向,“想要什么,我帮你。”
“为什么?”
“你有你的秘密,我也有我的。你不说,我不问,反之亦然。”女仆早就恢复了那面无表情地死人样,只是那眼不再空洞,尤其是在说到‘活下去’的时候,墨绿的眼中多了一丝神采,很亮,很亮,“您的吩咐我会照做,但我只有一个主人,永远……不论如何,我要……活下去,一定!”
科利尔当然知道她口中的主人就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教皇大人,她的生父。难得的,她也没再计较下去,“帮我把这些都打包好后送入我的房间。今天的事情,不许告诉别人,包括你的主人,懂?”
说话间,科利尔终于撤下了她脖间的刀具,“这个我就收下了。”
女仆有些楞,没想到这小恶魔如此轻易就放过自己,只是某些根深蒂固的思想迫使她,说了一句她其实很想,很想当什么也没说过的话,“他如果问起,我会据实回答。”
科利尔挑了挑眉,心下却是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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