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二年的约定(1/2)
阴沉如死神脸孔的天空下,一叶在风中瑟缩的秋枫,轻轻飘入一家清幽而宏伟的院落。热门院门上挂着一块牌匾,鲜明硕大的“迦南侯府”四个字,让慢慢靠近的一袭暗红斗篷微微一顿,抬起头,露出一张沟壑纵横的脸庞。他就那么任由衣裾拖在青石板上,和缓浮荡。
朱漆的大门,两侧各站一名劲装卫士,神态冷肃,俨然生威。那油光水亮的臂膀,即使在如此临近冬日的寒冷日子里,依旧暴露在外,彰显着非同一般的健硕和刚猛。
须发灰白的老人向其中一人投去一个淡淡的眼神,豪勇的壮汉立即生出翻涌不止的寒意,吞下一口唾沫后,强压心头的震骇,多少见识过大场面的他躬身朝老人拜了一拜,道:“老爷子,请问您……”
话音未落,一束黄光唆的射来,好在他反应敏捷,挺腰,直身,腹部微缩,提手一抄,便抓住了来物,定睛一看,竟是一封信函,不禁一怔,随即听见同伴的惊叫声,急忙转头,只见另一名卫士惊愕的张大了嘴,手指对街,再也发不出声来。
很是纳闷的顺他所指方向望去,但见刚才的老人已经步入对街的茶寮,正招呼老板上茶。
——好快!
他的心跳猛然加速,暗自庆幸先前并未做出什么逾礼的举动,否认得罪了人家,自己的日子绝不会好过,然而看着手中的信件,又苦恼的皱起眉来。正在这时,一把苍老而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将信交给你家主人,如若他有疑问,告诉他,老夫在此间相候。”
此时,在府中的书房内,迦南侯爵虚培元单手托腮,愁眉不展,正为音讯杳然的虚夜焦灼担忧。叹了口气,眼望窗外,薄薄的夜色幽幽泛起,黄昏已过。
“咚咚,咚咚”,节奏分明的叩门声响起,一身黑衣的老管家站在门边,手拿一封书信,见虚培元朝他瞧来,才迈步上前,温和道:“侯爷,刚才门卫收到这个,说是一位陌生老者送来给您的。”
“哦,”虚培元并未在意,随口道:“放一边。”
“呃,据说那位老者披了一件暗红色斗篷……”
“什么?!”虚培元一下子蹭了起来,不客气的抢过书信,撕开信封,匆匆浏览完上面的内容,剑眉便深深的皱了起来,再仔细的看了一遍,眼瞳之中,浮现出复杂的光芒,人也那么直愣愣的呆站着。
见状,老管家只得出言提醒,“侯爷……”
“嗯?”回过神后,虚培元的眼睛开始聚焦,咳了两声道:“那位老人呢?”
“他先前传话,说侯爷如果想找他,就去街对面的茶寮。”老管家恭谨的回答,微微侧身,给虚培元让出道路。
…………
茶寮坐落在侯府斜对门的位置,取了个有趣的名儿,叫“五星级茶楼”。
照理说,该地段位置极佳,毕竟威名远播的迦南侯爵都住家于此,显然风水不错。可正是由于虚培元名声太盛,震慑力非同凡响,很难被人亲近,故而若非薄有实力的人,断不会选择此间休闲品茗,毕竟,迦南侯府的森气太重,排外张力太大,谁也犯不着在这里找不自在,由此造成逗留的客人相对较少。
好在主人家有些财力,尽管支出比收入时常存在较大偏差,却愣是不屑如此小钱打了水漂,估计是哪家子弟,纯粹玩票性质的折腾这么个门面,就图消遣时有个去处。是以,两年下来,茶楼仍旧屹立不倒,也算一桩奇事了。
今日的场面依旧冷清,甚至可以说是门可罗雀,除了天色渐晚的原因,最重要的是星峰城的侯爷首度大驾光临。此时还有三两人在喝茶,但彼此之间已杜绝了一切闲谈,只是忍不住好奇,眼睛老这边瞟。
“炎老先生,”大马金刀的坐下,虚培元直视着桌子对面的老人,开门见山道:“夜儿他……”
炎之圣者抬手虚压,表示理解他的心情,继而淡淡道:“迦南侯请放心,正如贵公子信中所讲,他一切安好。当然,想必你也不会疑心老夫从中作梗,威逼他写下这般违心的书信。”
“嗯。”轻轻点头,虚培元自然能从字里行间看出虚夜是在一个平和的心境书写的信,至于字迹,那飘逸淡荡的味道差不多称得上天玄王朝独此一家。斟酌一番词句,他蹙着眉道:“夜儿在信中提及修灵的事宜,可是,他,他……”
“嘿嘿,”炎之圣者微眯着眼睛,佻然道:“难道迦南侯没发觉,这次捡回小命的虚夜,已经无形中发生了某种变化么?”
对此,虚培元不置可否。正所谓关心则乱,在虚夜遇袭昏迷期间,他的确觉察到虚夜的元灵存在异样的波动,奈何他本身不是感知层面的高手,加上当时一心扑在救治上,所以并未深究。而在虚夜失踪这些天,他反思其中各处细节,立刻察觉到事情绝非表面那么简单。
譬如虚夜十六年都潜伏的灵觉,为何会在遇袭之后突然觉醒,然后招来眼前这位使他打心底警惕和防范的老人?难道他找上虚夜,仅仅是为了收他为徒?
这些问题,虚夜虽在信中一一讲明,并对炎之圣者推崇备至,但是,久居朝堂的侯爵大人不会傻到直接认为他的目的如斯单纯,他选择掳走虚夜,现在看来似乎没有恶意,可那粗暴的方式,却不能得到认同。
收回针对性颇强的视线,虚培元挺直背脊,眼神宁定,就像突然间换了个人似的,恢复了一贯冷厉强势的铁腕形象,“炎老先生,事情的来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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