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五章 谁人挂帅(1/2)
“庄王?”谢灵焉一愣,没来由的竟觉得有些寒意。/
这个名字……她并不陌生,西崇国旁支之中得封亲王爵位的人寥寥无几,而这位庄王与燕王一北一南,分别镇守两处边境。
甚至……在先帝逝世的国丧期内,这位庄王依然守在北疆,并没有因此返程。
延寿宫,凭福轩。
太后淳于氏已是年近花甲,但精神矍铄双目有神,若非额上皱纹横生,看上去与下首坐着的燕王妃倒像是年岁无差。
燕王妃淳于娴本是太后兄长之女,其父故去后便只与这位姑姑相亲,虽在南海一待十数年,如今终于得空回到清都,两边相见不免唏嘘,执手絮絮地说了好些话,越发不舍起来。
任由女人们说着话,燕王西陵峥只是闲坐一旁饮茶,过了不多时,果然太后便寻了由头令他自去宫内水阁消遣,西陵峥知道她们姑侄二人要说些“体己话”,倒也乐得自行,跟着小太监便走了出去。
自淳于太后入主延寿宫,先帝西陵峙登基后为母亲将宫内又隆重翻修一新,看着越发精致,比左皇后所住的永和宫还要气派奢华许多。
燕王自顾自边走边看,眼前的美景繁花落入眼中,他只是仓促看过,走马观花的习惯似已深入骨中。
“美景再盛,既非己物,又何必太过执着。王爷对这道理还真是深有所感。”
一道稚嫩却沉稳的女声轻轻传来,燕王脚步猛地一停,警惕地往四面看了看,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偏僻的角落。
“何人装神弄鬼,速速现身!”燕王冷冷地道,暗中握紧了拳头。话音刚落,一个小太监突然闪身出来,神色有些惊慌,“奴、奴才该死,奴才也是不得已才惊扰王爷的,求王爷恕罪!”
燕王淡淡瞥了他一眼,方才说话之人确是女子,他决不相信是现在眼前看到的这个小太监。
“说,何事?”燕王恢复了漠然之色,在树下负手而立。
小太监又磕了个头,这才道:“启禀王爷,方才世子在翠竹园出了些事,奴才只得来请王爷……”
燕王脸色一变,怒叱道:“这等事怎么不早说!”立即匆匆随着小太监离去。
自延寿宫往萍云宫并不算远,而翠竹园正在萍云宫之后。燕王心急如焚地冲到翠竹园内,迎面却见几人正在调笑嬉闹,那被一众宫女围在其中的俊秀少年,不正是自己的儿子西陵弘么?
“放肆!”燕王登时气得吹胡子瞪眼。宫女们早吓得四散逃开不见踪影,燕王上前一把将西陵弘揪住衣领,咬牙切齿地道:“在南海,任你如何胡闹也没关系,可是在这里——你难不成忘了这儿是什么地方?”
西陵弘不痛不痒地哎哟几声,哼哼唧唧地道:“父王,您怎么能就只怪儿子一个呢!方才我可见着炎哥也搂着个宫女在……咳咳。”见父亲脸色阴沉似霾,西陵弘识相地赶紧闭了嘴,耷拉下脑袋,“孩儿真的知错了,请父王责罚。”
燕王定定地看着他,脸上神色隐有变化,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那孩子……便由他去吧。”他又往西陵弘身上剜了一眼,压低了声音,“还不快走!在这儿留人口舌么?”
西陵弘嘿然,乖觉地跟在燕王身后离开。
谢灵焉退回到耳房,见巧绿正在忙着,连忙上前帮她收拾了桌凳。巧绿一见是她,立时大大地松了口气,“方才瞧见娘娘身边传话姑姑的脸色,还以为娘娘要将你怎样呢,真是把我给吓死了。”
谢灵焉从善如地笑了笑,并不回答。巧绿是西陵仝的贴身宫女,过去和“谢灵焉”之间极为熟稔,但现在的她已从内里换了个人,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谢灵焉心中一动,见巧绿歇了下来,倒了水递给了她,小指尖轻轻一抖,看着巧绿慢慢喝了下去,装作不经意地道:“姐姐现在怎的没在殿下跟前伺候?倒在这里忙忙碌碌的,该叫其他人来做这些零碎事。”
巧绿用帕子拭了唇角水渍,敦厚一笑,忽然轻轻打了个呵欠,“殿下方才不知怎的出来了一趟,突然就把自己关在屋内生闷气……连奴才们都被轰了出来,不许在跟前逗留呢……”
她揉了揉眼睛,谢灵焉故作了然地“哦”了一声,只怕此刻,西陵仝正气得跳脚摔笔。
她倒不急于冒进。想要彻底掌控西陵仝,还得再任他冷静会儿。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又闲聊了些,巧绿似乎越发显得困倦,趴在桌上渐渐睡去。谢灵焉探了她的鼻息,平稳缓和,显然已在mí_yào作用下陷入深眠。
谢灵焉不动声色地用手巾将巧绿方才喝过的茶杯擦拭一遍,手脚麻利地交换了二人的外衫,忽听身后风声一响,谢灵安已如柳絮般轻飘飘进了屋。
“嫣儿,你要去见谁?”谢灵安担忧地看着妹妹,凑近了些,“就算王爷催得急,这永和宫已被烧毁,遗诏还能去哪里找?”
谢灵焉瞥了他一眼,对于谢灵安仍然持有的不信任令她怀疑这个“哥哥”说这番话的动机。
莫非她这个哥哥对西陵屹是真忠诚?若是这样,她身边如今暂时还没有可以完全信任的执行者,而且往后还要对谢灵安更加戒备才是。
谢灵安自然想不到这个“妹妹”心中竟这样盘算着自己,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无法自拔,他蓦然间想到了什么,连忙一把抓住谢灵焉的手,“难道……真是萍云宫那个宫女偷的?她的身手似乎不弱,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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