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做个有人怕的人(1/2)

“歌钥匙咧，给娘，娘非撕烂她的嘴，看她还骂不骂！”刘四娘想着潘金莲被绑着手脚，便要趁机好好揉搓那妇人，解解心头之恨。

“娘——”李长歌心里道：恶人自有天收，她要后娘长长久久的活着，活到她药到病除的那一天。

“不给是吧？你个小倔驴哦，总是主意大，这贱妇心里头算计着要李家断子绝孙的，今日你还饶她！快把钥匙给娘！”刘四娘叉着腰，端出做娘的架子来非要钥匙不可。

当年刘四娘在潘金莲手下吃尽了哑巴亏，窝囊的叫人生气，明明是个没有爪子的猫，还爱摆个架子撑面子，连自己都护不住，更别提闺女李长歌的。

越是这样，刘四娘便越是恨毒了潘金莲，今日有了揉搓作践的机会，她岂能放过？

李长歌也不答话，跺了两下脚，气的转身去了灶房。

那三娘一见这阵仗，忙抱着吃食跟李长歌一起去了灶房。

刘四娘无计可施，叉着腰对着门便骂到：“烂了肠子的淫妇，下作不要脸的狐狸精，再骂老娘明早起来看不撕烂你的嘴，划烂你的脸！”

“你闺女向着我咧，你干说，倒是进来撕我的嘴咧！

你个烂嘴烂心的老虐婆，灌了黄汤的丑八怪！你家李大郎还不是踹了你娶我，是扁是圆任我拿捏！

就是你的宝贝丫头，还不是叫老娘当牛做马的使唤，稍不如意拿鞭子一顿抽打！

哈哈！

你看看大郎，她到死都惦记着老娘的身子，老娘偷了人，他也要乖乖的忍。

你便是站到他跟前，他还嫌弃丑的恶心人咧！丢到街上，也没有汉子将你入眼咧！

这会不过绑住了老娘的手，便在门外装什么贞洁烈妇，还不是本司三院的一个下贱货，做几年还不是没有收拢住一个人！”说着那妇人在堂屋里笑的放肆胆大。

刘四娘本就气闺女不听话儿，这回子被这妇人三言两语挤兑的怒火攻心——别的都罢了，那妇人一口一个丑八怪，想起当日大郎卖她入本司三院的事儿，戳的心窝里都是洞，恨不能立刻冲进去撕烂那潘金莲的一张嘴。

“作死的娼妇！看我不进去杀了你！撕烂你的嘴，撕烂你的嘴！”刘四娘嘴上讨不到便宜，便将那门推的吱吱呀呀的响，又无可奈何。

“你且来！”那潘金莲知道刘四娘骂不过她，便在里头兴风作浪。

“李长歌，给娘滚出来！快开门，要撕了这淫妇的嘴！”刘四娘气的跳脚，在院子里又骂了一会，偏骂不出新花样，骂不过潘金莲，便要叫出李长歌，借着这妇人手被绑着好去出出恶气。

“娘，你何时骂的过她？”李长歌被气的无法，从灶房里出来，扯着刘四娘便上了二楼。

“骂不过也要骂，你个木嘴的葫芦，到如今还是这样平白叫人作践？那淫/妇说话儿像是放鞭炮一般，句句戳人心窝子。你却躲在灶房，有甚出息！”刘四娘骂不过潘金莲，但是说起李长歌却是滔滔不绝的。

嘴上便是赢了，又能改变甚？

李长歌不图这样的一时痛快，有时候不说话的人才叫人怕，她想要做那个叫潘金莲怕的人。

三娘做了吃食温了一注酒，端着托盘上了二楼，在圆木桌子上一字摆开。

李长歌招呼三娘一起上桌子，却见刘四娘翻着白眼道：“一个你买来的丫头，也叫上桌子吃饭。等这热孝过了，嫁到西门大官人家，平白叫人笑话。”

这话一说唬的三娘头一低连忙后退了几步道：“娘子，我不上桌子吃。我去灶房里看着。”

“三娘，你过来坐。别听我娘瞎掰扯！她是被我后娘气昏了头。”李长歌一把拽住三娘的小胳膊，她买她来，可不是要她为奴为婢的，她也不是名门淑女，不想端那些虚架子。

她从前也是被人作践惯了，到了今日便要去作践别人，她做不来。

三娘挨着李长歌，小小的身子半坐着圆凳子，低垂着小脑袋。

刘四娘见李长歌护着，便又翻了白眼，剜了一眼三娘道：“小蹄子，少哄着我闺女来糊弄我，不好好伺候，看我不揭了你的皮。”

“我不敢。”三娘又往李长歌的身边凑凑。

那刘四娘骂完三娘自己拿起蒸饺儿沾了酱儿醋儿，一个个的吃。

“我自吃好了，你将那门也锁了，你爹的头七我也不守了。我自去睡了。”刘四娘说着便转身去了隔壁房子里歇下了。

三娘见刘四娘走了，方才和李长歌一起吃了蒸饺儿，一人添了一杯酒儿。

“三娘，等会你收拾完只管去睡便是了。”李长歌叮嘱道。

“娘子不睡么？”

“我有事儿要做咧！”

“娘子不睡，我也不睡。”

李长歌在三娘的鼻子上刮了一下道：“你瞌睡的眼睛都成一条缝了，还不睡呢！”

“娘子，那是三娘眼睛小，其实人家一点也不瞌睡，你看你看，我眼睛亮亮的咧！”三娘努力将眼睛睁大的大大的看着李长歌，好叫李长歌相信她能陪着她熬夜咧。

李长歌被三娘逗乐了，咯咯的笑起来。

“三娘，赶明一早我去请报恩寺请几个僧人来，在家里替我爹做水陆道场。

你拿了我给你的碎银子寻了昀哥儿，找几个熟人去宋惠莲家抬了棺材，使你主家张大户早早入土为安罢！”

李长歌又饮了一杯酒，一把抓住三娘的手，言语温和的交代下来。

“我晓得。办完了事儿，便回来寻娘子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