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销路办什么厂都赚钱(1/2)
皮卡车刚到屋角,童林就听到从音箱里传出来的不熟悉的歌声。童林问三儿:“谁在唱歌呢?”三儿说:“孙雅丽。”童林追问道:“她还赖着不走了?”三儿解释说:“跟红姑陪小西玩呗。”童林又问:“小西不是走了吗?”三儿给车媳了火,意外地偏头看了一眼童林,笑着问:“你没那么小气吧?”童林自觉失言了,尴尬地笑笑:“我问问不行哪?”
见童林进门坐下来,孙雅丽把话筒递给小丽。孙雅丽跟红姑在三儿家里呆了两天一夜,有点乐不思蜀的意思。童林笑着说:“接着唱哪,真好听,老远就听到了。”
“唱一天了,”二婶提着铁桶往外走,“也不累,铁嗓子一样。
红姑接过二婶手上的铁桶:“你就说吵你了呗。我去,你歇着。”孙雅丽跟了出去。
“死丫头。”二婶白了红姑一眼,对童林说,“你也唱一个呗。”
“不唱,”童林走到桌边坐下来,“我先洗澡。还是家里凉哪。”
等童林拿着衣服进了卫生间的时候,二婶也跟了过去,跟童林说:“当这儿是家就别走了,跟三儿谈恋爱。”童林脸红了,埋怨道:“婶你真是,说了不谈恋爱。三儿有秋子呢,再说了,三儿看得上我吗?又不漂亮。”二婶巴结地笑着说:“就怕你看不上他!”
“那么大声干嘛?”童林翻了二婶一眼,“一会儿让人听见了。”
晚上,孙雅丽又在三儿家吃晚饭。孙雅丽提醒红姑:“一会要回去了。”二婶抢着问:“玩得好好的回去干嘛?”孙雅丽说:“两天没换衣服了。”二婶说:“外衣也有,小西的小了穿秋子的。”红姑笑了:“我婶怎么办?见人孩子就抢。”三儿也觉得二婶过分客气。
正说着的时候,有人敲玻璃门,三儿回头站起来的时候,二婶早走过去了。孙雅丽缩着脖子说:“我爸来了。”红姑鄙视地问:“你爸又不是老虎,那么怕干嘛呀?”
三儿准备拿烟,童林把烟盒递过来。三儿看着朱晨光进了门。
朱晨光四十七八岁的样子,看上人,白白净净的,二分头梳得整齐,穿着时下正流行的毛蓝色裤子,悬垂性很好,白衬衣严格地扎在黑皮腰带里。
来了客人,家里又是一阵忙活。红姑忙着介绍,童林忙着帮二婶泡茶,三儿忙着递烟,孙雅丽忙着害怕。小丽傻乎乎地咬着筷头笑,三儿说:“光笑,这丫头变懒了。”
落坐之后,孙晨光打量着屋子说:我以为在红姑家呢,问了一圈,到这儿来了,真能跑。哎呀,你这都代化了,不得了哇”二婶埋怨说:“三儿就烧包,挣几个钱生怕花不掉。”童林掩嘴笑了。三儿又端起碗,边吃边说:“我妈说得对,我就是太显摆了。像孙老板这样深厚的人才会这么折腾呢。”孙晨光扭头看着三儿问:“我深厚吗?”三儿笑笑。
“老板呢,”不晨光笑笑,“跟你比远了。叫我晨光,叫我叔也行。”
“那就叔吧。”三儿说,“我叔多,数不清。叔,粉笔厂开工了吗?”
“这就叫上了。”孙晨光又笑笑,“材料到了,机器没到。月底吧。”
三儿饶有兴趣地问:“办厂比跑业务赚钱哪?跑业务可是无本买卖。”孙晨光又打量着三儿,点头笑着,没有说话。三儿扒了口稀饭说:“叔还挺保守的。”孙晨光摇摇头:“当老板的都是办厂的,你看有几个外销员当老板了?”三儿不解地问:“有什么诀窍吗?”
“怎么说呢?”吴晨光想了想,“比如我吧,八八年开始跑文化用品,十年,守着江西几个县,一年就两季生意,春夏学校开学那会儿,其它时间没什么生意,捡一个算一个,就算利润高,周转慢哪,一年就两回,没赚多少钱,比当民师好哪去了。有些业务好些。办厂不一样,周转快呀,百分之十的利润转十回,得了哇?就说粉笔机吧,一台一个人操作就行了,一天生产七八百盒,一盒赚五分钱,弄个七八台,一年生产半年就不得了。”
三儿笑道:“一盒肯定不止赚五分钱。”吴晨光点点头:“我这么算呗。关键是销路,有销路办什么厂都赚钱。市教委有个粉笔厂,人多手杂,快倒了,还生产老式粉笔,人早就用无尘的了。它就是没销路,除了强制市里的学校购买,外销的少,零零星星的,不稳当。我没准备办多大,先弄三四台机器看看,供应老关系户,家里人就把活干了,投资也不大;别的我还跑;有业务再买几台。主要是想换个地方,城里不行,房子贵,生活费用也高,一大家子搬过去,就在家干坐着?所以就选清水了,走一步看一步。大圩那地方你知道,房子做在圩堤上,现在是没大水,出场小哇,住着憋屈,路就在窗户根上,出门走不了三步就是大水沟,几十米深。交通也不好,大圩孙家老屋,搭个车要走半小时,不方便。”
“那天老队长说队屋人租去了,后悔死了,我怎么没想到呢?”
吴晨光笑着问:“不说你买塑料厂吗?”二婶插话道:“他就是嘴不把门,没买呢,先呐喊出去了。”吴晨光摇头道:“不像是呐喊。张玉虎说三儿才二十一,二十一就这样,不得了。”二婶不满地说:“不得了呢。”孙晨光又笑笑:“我在外面跑不少年了,清水在外跑的人我都知道,清水有钱的人都是跑外勤的,没厂哪。张玉虎跟我说三儿我都不信,没听说过。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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