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把我毛巾牙刷留着(1/2)
高姨希望二婶跟车到城里住几天,但二婶说:“想去呢,去了谁腌呛菜呀?一天腌二十几坛,拉五大塑料桶到城里去。”童林帮着解释:“送土菜馆就被人饭店抢走了,零买还得赶早。”高姨点头道:“我退休了跟你腌呛菜。”二婶笑道:“我拿豆腐垫脚等着你来。”
“婶还笑哇?”童林不满地问,“我走就那么高兴哪?”
二婶翻了童林一眼:“你到城里上班,求上劲,又不是走多远,不高兴干嘛?”童林撇撇嘴。二婶吩咐童林说:“当我是你婶就常来看看。我也不要你来多了,上班都忙,一个月来一回。”童林眼睛红了。二婶给童林牵牵衣服:“不哭,秋子跟小西走都没哭。”高姨表情复杂地看着二婶跟童林。童林埋怨道:“妈你那么看着干嘛?以后天天陪你了。”
屋外传来三挎子发动机声音,童林赶紧跑出厨房,来到大门前。三儿拿着塑料管,在门前空地上洗车,童志辉站一边看着。童林问:“三挎子呢?”童志辉说:“刘立骑走了。你回去骑我车。”童林不解地问:“那你骑什么?”童志辉笑笑:“我到时有新的。”
“又叫三儿买吧?三儿现在没钱!”童林不高兴地说。
童志辉尴尬地笑着。三儿赶忙插话:“没叫我买。非要破三挎子呀?”童林低下头:“喜欢三挎子。”三儿说:“喜欢就带回去吧。一会儿开车过去,搬上车就行了。”
高姨走到门外,板着脸把童志辉拉到门里,童林跟了过去。三儿叫道:“不是那回事!”高姨捶了童志辉一下。童志辉小声解释:“三儿想给童林和红姑买车,童林不要,就说给我买,把我那旧的给童林。”童林难过地低下头。高姨抱手叹了口气:“怎么还情哪?”
“搬东西吧。”三儿走进门,“一家人还个什么情哪?”
童林的行李就一个箱子,里面装着书和不多的洗换衣服。二婶把童林送上车。童林擦擦泪跟二婶说:“婶把我毛巾牙刷留着,我还回来。”二婶扭过头:“留着,不说也留着。”三儿发动了车,把车开走了。童林不想哭,但眼泪还是留了下来。高姨给童林擦擦泪。三儿不屑地笑道:“还不如小西,小西上学走都没哭。”童志辉点了一支烟递给三儿。
“小西到学校里哭了。”童林不服气地抹了把眼泪。
童新华跟红姑请了一天假,专门在家等候童林。童志辉提着行李箱带大家进院门时,红姑已经泡好了茶。童新站门口问:“二婶怎么没来呀?”高姨答道:“二婶来你去给她腌呛菜呀?”红姑笑着说:“我婶跟我妈现在成呛菜大妈了,一天到晚就腌呛菜。”
“挣钱哪。”三儿说,“还是叔的主意,得给叔提成。”
“真得给我钱。”童新华笑道,“现在叫创意策划费。”
刚坐定点上烟,高姨就把童新华拉出门。三儿跟童志辉说:“你看叔跟姨,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童志辉笑笑。童林怀疑地问:“怎么回事?”童志辉说:“开玩笑。”红姑看着三儿鄙视地说:“才不会呢,三儿敢拿叔开玩笑哇?”三儿反问:“那你说什么意思?”
“开玩笑才怪。”童林还是怀疑,“昨晚说什么了吧?”
三儿抽了口烟:“女孩子聪明了一点不好,多疑呀。要不古人说女人无才便是德呢?”童林和红姑不约而同地白了三儿一眼。童志辉笑了:“死三儿犯了众怒了。”
“三儿是犯众怒了。”童新华走进门,到桌边坐下来。
大家意外地看着童新华。三儿讨好地问:“刚才我说话听到了?”童新华白了三儿一眼,异常严肃地说:“志辉结婚,你出一百块,带二婶小丽来,小西回来也来;还有,把你伯跟婶也带着,按时来!家里人就不发请帖了。一样东西不准带。”三儿挠挠头:“叔还说我有钱呢,全市前十名,一百块钱好意思吗?”童新华又白了三儿一眼:“你去问问别人随礼花多少钱,五十块就够客气了,一百块那是相当好的朋友。你就那么有钱哪?到处洒?一辆木兰几千块,你能洒几回?志辉童林要木兰我买,没你什么事。”三儿尴尬地笑着。
“三儿我木兰呢?”红姑拉下脸问,“你答应买的。”
大家笑了。三儿没好气地说:“一会儿提去行了吧?”红姑不好意思地说:“你自己说给我买的。”童志辉帮忙解释:“三儿本来说卖两辆,一辆给你。”红姑脸上现出笑意。童新华瞥了童志辉一眼,满意地笑笑,跟三儿说:“给红姑买,路远,骑车来回跑是累。”
童林起身站起来,往院里走去,心里想着,红姑也是,一点也不体恤三儿,三儿钱又不是大水趟的。童新华扭头问:“上哪去?”童林说:“帮妈做饭。”红姑跟了过去。
“红姑不太懂事,”三儿说:“住这儿给叔添麻烦了。”
童志辉翻了一眼三儿。童新华捏着烟说:“三儿你不该这么说。不是处得近,不会把童林放你们家;不是处得近,我也不把红姑招家里来。难得我们俩家处得这么好,一点私心都没有。我早就说过,就是亲戚,想处这么好也难。以后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
“我爸说得对,”童志辉接过话茬,“以后就不要见外了。爸,我没三儿精明,那可以学三儿做人哪。爸你放心,我要结婚了,保证以后好好为人处事,不给你丢人。”
童新华释然点点头,抽了口烟,又哼了一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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