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神界苦力(2/2)

“以前这里当过差，路熟。”姜黎悠然应着。

“那你如何成了苦力？”落烟突然好奇问道。

“触犯神规，囚禁百年！沦为神族的苦力。”姜黎苦笑道，“不过是场红尘梦。天地终归有别，即便醉卧千年终难留。”

“红尘梦，天地别，醉卧千年终难圆？”落烟轻念，心生怅然。记忆里她未曾离开过天界，为何这红尘之念如此扰心？

姜黎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接口道：“咱们回去吧。他们找不到我们，自会放弃。”

落烟点头顺口问：“这里是哪里？”

“万尊阁，神尊们与神君秘讨神族要事之地。”说时，他已跳出围栏往回路走去，语气满是不屑。

落烟跟在他身后，也未多想。待回寝殿后花园，一切风平浪静，之前追他们的神兵也不见踪影。姜黎暗示他回花园修圃种花草。落烟点点头，捏手捏脚地溜回自己的队伍，造湖心亭去了。

待队伍收工，落烟独坐于大殿里等师父。仙婢们已为她沐浴更衣，换回素衣长裙。虽为天界，修园建湖的材料却是凡间之物。这与仙羽女神尊自然相连。她即是凡间长大，喜好自然多偏尘世之物。落烟每次劳作回来，身上少不了尘土污秽之物，仙俾们已是习惯。即便今日落烟特别狼狈，她们也不以为然。

落烟自觉委屈。远望见师父无彦和神君身影，她侧身斜坐，故作不视之态。

“嗯？”只听神君轻言，“她看似不开心？”

无彦应答：“孩童脾气罢了，不必当真。”语音未落，他们已飘到她跟前。

落烟抬头怒瞪神君一眼，心里骂道：你那些徒子徒孙做的好事！明日出门，你最好给仙鹤的大便砸死——

神君嘴角微扬，似笑非笑。而当时的落烟并未意识到，神君善读心语。

“过来我瞧瞧。”神君拉过她，端详起脸上的伤，而后朝无彦轻语，“好像是给欺负了。”

“药，给我药！”她咬牙怒视。

无彦和气应道：“小伤而已，不劳神君费事。”

“无神尊不必客气。殿里刚好有神者送来的上好治伤药，稍等片刻。”说完银光一闪，神君消失在大殿。

“这些小伤你不是常惹到，师父那里可曾缺药？”无彦摇头。

“哼！他的神兵打的，自然是他——”落烟话未完，神君已回现她跟前。

“一日一次，多者反会留疤痕。”

一粉色小玉瓶顿时出现在落烟手心，耳边同时传来神君低语：“听说今日有小神在我宫里乱窜，若是让我知道是谁的话……”

“师父！”落烟急忙拉住无彦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无彦行礼告退，神君微笑回礼，目送他们离去。

“师父，仙羽山在何处？”回程的路上，落烟突然心生疑问。

“在凡间。”

凡间？她想，那么遥远，与他们应是毫无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