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梃击(2/3)
前,旋即响起的就是优雅动听如黄鹂鸟的嗓音:“这次绝对放盐了!”顾衡之脸皮一僵,两排洁白的牙暴露在冷风里,他机械地回头,干笑好几声:“大,大姐……”
顾婼双颊绯红,想到刚刚顾衡之说的话,真恨不得就找个地缝钻进去,又不满地狠狠瞪他一眼。
顾衡之一个窜起蹦到顾妍身后,大声道:“大姐。君子动口不动手!”
“我不动手,你动口就行。”
她指指桌上的汤盅。
顾衡之紧紧攒着淡眉思量,好半晌终于气馁道:“算了,你还是动手吧。”
“……”
园里一片笑闹。远远看过来的柳氏和西德王无奈摇头,西德王捋着长胡子笑道:“他们都很好,你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柳氏摇头笑道:“做父母的都是一辈子的操心,哪有真放下的那天?”她笑看着西德王,“父亲如今不也会时不时为我担心忧虑吗?”
西德王笑叹着摇头。琥珀色的眸子映上暖橙橙的日光。
良久才听他极轻声地说:“只要我活着一天,便会护你们一日安康。”
……
春日的韵味越来越浓,到了三月,先前延期的会试便再次举行,既已有了前车之鉴,此次再未闹出有舞弊作假泄题之事,足足过了九日,考生才从贡院放出来,接下来便只需等待放榜便可。
可在主考官们还在为这其中文章优劣品评之时,宫里又不太平了……
廿十这日一早。有个男子手持枣木棍,从东华门一路直奔内廷,闯入了东宫皇太子常年居住的殿宇,不仅打伤了守门的侍卫,还欲加害太子,五皇孙夏侯毅挺身而出,为父亲挡下一棍,当即头破血流,那男子挥棒便逃,一直到前殿檐下才被抓住。
方武帝烦不胜烦。让人去审问这名男子,审问的官吏走了一遍章程,问出这个持棍行凶的男子叫黄差,是个天生蛮力却精神疯癫的病人。那日也不知是怎么就发了疯,莫名其妙闯到东宫去。
这话说出去也没人信,摆明了是这群糊涂官员想和稀泥,草草了事,内阁首辅沈从贯借口科举事务繁忙,无暇顾及。竟就被这么放着搁置不理。
然后刑部主事、西铭党人韦之校这时就站了出来。
通过单独提审,与刑部诸多官员共同审讯后,终于迫使黄差供出来:“有两个小太监找上了我,他们让我持木梃打上宫门,只要打伤了太子,以后就能衣食无忧,有吃有穿。”
这黄差必须是有几分真本事的,当时为了钳制他,宫里的羽林卫也调用起来了。
可谁知道,太子没打到,反倒是将五皇孙打伤了,那两个太监不领情面,再和他没有联系。
韦之校做事公正,便让刑部最好的画师,凭黄差口述,画出那两个太监的模样,在宫里一司一司地寻找,劳师动众让人颇有微词,方武帝也很不耐,可想到夏侯毅额角那长长的一道伤口,只得暂且咽下。
后来,在郑贵妃的膳食司找到了这两个小太监,韦之校当即断定,这是郑贵妃和其兄长平昌候的阴谋,要将太子击毙,然后扶持自己的儿子福王。朝中许多西铭党人都纷纷表示赞同,要去纠察彻底!
方武帝一听就觉得荒谬!
福王都已经就藩了,郑贵妃作何多此一举?这群官员就只会成天针对眼热别人,一群尸位素餐之辈!
方武帝心中对郑贵妃愧疚,当然不愿意将郑贵妃牵扯进来,他在太和殿召见群臣,将那梃击男子黄差斩首,又将参与此事的两个小太监一并斩了,打算草草了解。
韦之校不满意,要求彻查,方武帝一怒之下将韦之校打了三十大板,削为平民,如此这场闹剧适才落幕。
柳建文守制在家,不参与朝中动荡,可关于朝堂上的事,他还是知道的。
久久沉默后,才问起顾妍,顾妍上世这个时候还在清凉庵呢,与世隔绝,消息闭塞。
她摇头道:“这一年发生什么事我不大清楚,梃击一案沸沸扬扬,我也只是听闻过一个大概,但好像最后结果不了了之。”
该死的都死了,罪犯却没被揪出来,可不就是不了了之吗?
她拉着柳建文问:“舅舅,这件事很严重吗?”
柳建文抿紧了唇。
按理说太子毫发无损,几个参与案件的人都被处斩了,除却五皇孙受了点伤,其他并无太大损失,真要说严重……韦之校尽忠职守,却被罢官杖责,无非就是方武帝对西铭党的厌恶和不耐又多上几分罢了。
他摇摇头:“都是朝政上正常的冲突,没事的。”
柳建文从未细问过顾妍上世究竟都发生了什么,光看这个小丫头超乎常人的冷静和眸光里的暗沉,他也知道那并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
若有必要,顾妍必会与他提,可他不强求。
预知未来纵然是好事,可有时候太过依赖这项能力,那就失了判断的精准直觉,这种东西就像是为官者灵敏的嗅感,能嗅到空气里暗浮的危险气息……实在太重要了!
何况历史从不是一成不变的,走原先的老路,那不是智者的选择。
顾妍向来都信舅舅说的,又与他说起方武帝服食丹药一事:“皇上吃过之后效果立现,我却觉得有些邪乎了,反常即为妖,多用只怕无益。”
柳建文当然赞同,历来有多少人是死在这上头的?
真要说有没有用,也许是有的吧,但以现在的工艺技术,丹药中残留太多重金属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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