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琴瑟合鸣当如此(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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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泠正躺在一张榻上晒太阳，完全不知自己已经被卖了。她左手握着根竹枝，右手拿着啃了一半的野果。此时，正是太阳高照，有些许零碎的阳光透过竹林的缝隙洒下来，照在她身上，好不惬意。

不知道不觉，桑泠已经在神女山度过了十天，知道了这儿不是朝歌的府邸，他只是会每年来此小住一段时间。这儿也并不叫神女山，神女山是凡人对这座山的称呼，这儿其实叫梅山，很久以前是一位女神君的封地，她陨落之后，这儿就落到了凡世，成了如今的神女山。

至于是那位女神君，朝歌却是咬死了不肯说，还叮嘱她，也不可以问别人，看他那模样，想必这事是神界的秘闻，她想着，等她回去了，这事当然得问别人，只是不能明着问，得悄悄的问。

竹林深处，似有琴声传来，悠扬婉转间，又有些沧桑凄凉。她寻音而至，看到一身白衣的朝歌，正背对着她，坐在林间一块大石头上抚琴，许是太过认真，并未发现她的到来。

桑泠小时候听母亲用箫吹奏过这首曲子，她觉得好听，便偷偷记了下来，等她学好了吹给母亲听，却被母亲痛骂了一顿，还呵斥她以后都不准再吹箫，父亲说了情，她保证以后再不吹这首曲子才息了母亲的怒火，那是母亲对她发的最大的一次火。

听到朝歌也会这首曲子，她有些好奇，她想知道，这曲子到底有什么故事，让一向温和的母亲那样生气。

她伸手拿出了无忧，应和着琴音吹奏了起来。琴音悠长，似刀鸣、似莺语，如急雨、如私语。箫声呜呜，似怨恨、似思慕，如哭泣、如倾述。两音合奏，竟像在述说着一段温暖而又悲伤的往事。

曲终，朝歌站了起来，空洞的眼神中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凛冽之气，问道：“你如何会这曲子？”

桑泠微愣一瞬后又调皮一笑：“跟我母亲学的，不过她不让我奏的，所以你可不能告诉别人，你呢？”

“也是跟我母亲学的。”他已面色如常。

“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桑泠好奇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大概没有名字吧。”

“你知道这曲子的故事？可不可以告诉我？”

“你想知道可以问你母亲去。”

“我不敢，你告诉我呗。”

他走向她，笑着说：“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这曲子是我母亲和她一位朋友一起谱的，小时候时常听母亲弹奏。”

桑泠说：“就这样？”

“嗯，就这样。”

她想，朝歌母亲的这位朋友会不会就是自己的母亲？她正欲开口问，又想着，自己正是非常时期，不知道对方底细时，不能透露太多。他们现在的相处模式挺好，他不透他的底细，她也不能露了自己的底细。

两人一同回到阁楼，朝歌问道：“今日想吃些什么？”

桑泠手支下巴想了想，歪着头说：“这儿除了竹笋和池子里的鱼，还有什么？”

“我今日打算下山去一趟凡界，你若要吃什么，我可以帮你带回来。”

桑泠来了精神，有些兴奋的道：“我也要去。”

朝歌疑惑道：“你不是不喜欢去凡界吗？”

桑泠往外推着他道：“不一样拉，这次有你在，去那里都喜欢，快快去拉。”

朝歌内心一震，他突然想到，要是那个地方，你会喜欢吗？随即又想，两月之期一到，她就要走了，怎么会想着带她去那个地方。

“哎，别急，我还有东西要带呢。”

他走进屋内，开始收拾着一大堆瓶瓶罐罐的东西，将他们整齐的放进一个特制的竹筐内。桑泠拿起一些看了看，都是些药。每个瓶子上都贴着纸，写着这些药的功效和用法。

她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好奇的问道：“你是打算，下山去卖药？”

朝歌轻笑着把竹筐背在背上，对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这次他们来的凡界是一个热闹的集市，不，应该说是非常热闹的集市，因为这儿的人多得，几乎没有空隙，她紧紧拽着朝歌的手，才能任他拉着穿梭在人群中。

以前她听瑜夏说，凡人如何如何的多，如何如何的能生，几个月就能生一个她还不信，她还笑问她，比青丘的狐狸还能生吗？这如今所见，她信了八成。

七弯八拐的，她随朝歌来到一个药铺前，里面一位青衣老者见他们，迎了出来。

“公子，快请进。”

朝歌进去后，取下背上的竹筐道：“这是今年的药，听说南方有瘟疫，有一半是治瘟疫的，你找人送过去。”

老者让旁边一年轻人接过竹筐，双手作揖，声音苍老：“多谢公子赠药。”

他看了看桑泠又道：“这位姑娘是？”

朝歌有些不悦：“你忘了规矩？”

老者急忙弯腰一拜：“是老夫越逾了。”

朝歌没在理会他，拉了桑泠往外走，身后传来两人的对话声

“爷爷，他是什么人呀，为什么每年都来送药，而且我小时候就见他这个样子，这么多年一点没变。”

“不许多嘴，我小时候见他时，也是这个样子。。”

……

朝歌带着桑泠在一处酒楼里坐了下来，桑泠望着他咯咯的笑道：“给凡人送药？”他还当真是个好神仙呀。

朝歌给她倒上杯茶说：“帮别人送的。”

桑泠莞尔一笑：“我可是听那老头说，他小时候就见你了，可见这事你已经做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