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人生交易(3/4)
们全家就在这种地方团圆吗?见到了母亲,不管是形式上,还是精神上仍然无法与母亲团圆。这就是韩江林目前的感觉,他不能把这种感觉说出来,因为母亲目前有她的难处,她已经在可能的范围内,尽量弥补自己的过失了。
六点半钟,宾馆准时把点好的家常菜送到房间。梅虹说,我这段时间都在外面跑,累了,也腻烦了酒店的食物,今天特意叫大师傅煮点鸡稀饭,一钵苗家酸汤鱼,还有就是一些蔬菜。
韩江林懂得母亲的心,她想在可能地做一些弥补,让儿子体会到一点母亲的温情,但诸不知儿子心灵的空洞却不是食物所能填满的。韩江林只得用语言感激母亲,使她获得一点母亲应当享受到的天伦之乐。
喝一点红酒?梅虹说着已经走到酒柜面前,把酒拿了过来。韩江林接过酒瓶,摆好高脚玻璃杯,酌了两大半杯酒。把一杯酒递到母亲手里,端着酒杯敬母亲的酒,祝母亲健康快乐。梅虹喝着酒,眼睛却望着儿子,喝着酒,眼里却闪出泪花。
韩江林不敢面对母亲的目光,心想,母亲拥有了平凡人向往的地位,拥有了丰富而精致的物质生活,却没拥有一个做女人正常母爱。即使费尽千辛万苦找回了儿子,却只能像偷情一样在宾馆里悄悄地幽会,不敢光明正大地带进家里去,对一个母亲来说,这是何等难堪的事。
母子两人都捧不起一个情字,不想破坏眼前难得的宁静,像行船人躲避暗礁一样尽量小心地绕开它。
晓诗怎么样?我好想见一见这个漂亮而聪明能干的媳妇,小韩丹长得怎么样?像你吗?梅虹有一连串的问题,韩江林一一作答,心想,这些都是一个做母亲的平时应当知道的,却不得不由他来转告。在绕了一个大圈之后,梅虹的疑问终于回到儿子身上,低着头问,你,在深圳那边的工作怎么样?
韩江林爽快地说,还好,我还年轻,换一个岗位增加一份锻炼,对我来说也许并不是坏事情。
都是那个qín_shòu父亲,做了坏事而没有遭天谴,也没有遭遇党纪处罚,可见世事无常。
韩江林不想母亲把生父的事情继续下去,说,最近我们想在文屯投资开采黄金,不知道母亲有些什么建议?
梅虹微微一笑,年轻人希望得到过来人更多的指教,过来人偏生喜欢给年轻人指教,于是这世界上多了一些所谓的经验教导,我以过来人身份对这事的建议是,任何事情都要靠自己的体验,即使是错误的,没有错误哪来正确的结果,没有错误的体验,哪能享受到正确时候所特有的快乐?
与母亲的气度相比,韩江林自愧不如,不好意思地说,很多人都说这里面塘子深得很,投进去也许就会陷进烂泥潭中无法自拨。
梅虹笑笑,读过小马过河的故事吗?别人的话都是站在他们各自角度得出的结论,你自己的结论呢?任何投资都是有风险的,我们入股中海油,几个亿投进一个新井,钻来钻去不出油,你说怎么办?继续投呢还是不投?对于人生来说,回报的高低等于承受风险的能力大小,承受风险达到最大值时,可能是回报率达到峰值的时候。
韩江林静静地听着母亲的教导。母亲的观点与兰晓诗的惊人相似,这与她们同时更多地用市场的思维来思考问题有很大的关系。如果这一对婆媳在一起的话,她们应该能够很容易找到共同语言的吧。
文屯,哪怕是南原的塘子,我看也没有什么深得很,万一真的陷进了烂泥塘,妈会给你抛救生绳,别怕,只要认定了,放心放手去干。梅虹磨拳擦掌地说,要是文屯的金矿资源真的能够支撑大的投资,我还想砸个把亿进去试水深呢。
韩江林被母亲逗笑了,投资的目的是赢利,不是赌气。
不是赌气,但是赌博,很多的时候投资就是赌博,与自然赌,也与社会赌,还与人赌,资本越大,赌局的起点越高,获利的可能性当然也就更大。梅虹说,好啦,我们娘俩难得在一起,就别说赌这赌那了,我们在深圳原来有一些投资,你们那边有公司吗?
韩江林把公司的事简单说了说。梅虹说,皮包公司能够做什么呢?你回去以弘福顺发公司的名义写一个报告上来,市政府盖个章,然后把报告送到省国投来,我想办法把深圳的投资划一些给南原,当然也就由弘福顺发来具体负责经营管理,你要能够对弘福顺发有监管权,但不能具体负责经营业务,也不是具体的法人代表,国有资产谁当法人代表还不是挂个名?
韩江林嘿嘿一笑,县长名义是负责具体行政事务,重大事情都是书记说了算。
世事往往“只缘身在此山中”,事情的发展还真应验了鲍国际的话,说明外面的人比里面的人看得更清楚。韩江林一方面对母亲的慷慨相助充满了感激,另一方面,对母亲这种处理方式,又有些担忧。虽然这种处理方式是目前较为普遍的做法,负责经营国有公司的董事长或者总经理们,对国有投资的处置具有相当的随意性,特别是在监管无力的时候,很有可能趁机把国有资产转移到自己重新注册的经营相同业务的公司名下,此后一方面经营国有公司,另一方面把国有公司经营所获的利润,转移到相邻的个人控股的私营公司帐户上,成本则由国营公司承担,造成国营公司不断萎缩,个人私营公司不断壮大,最终上演蛇吞象的把戏。无数国营公司最后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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