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小像(1/2)

姬八郎果然目光微微一闪，上来给姬六娘子圆场，道：“是舍妹失礼了，我这做兄长的，代她给郑二娘子敬酒致歉。”

“不要紧的。”齐纨温和的道，“六娘子若真喜欢，改日到郑府来，我必倾囊相授。”

这是为进一步接触制造机会。

姬八郎听懂了，便道：“那是舍妹的荣幸。”

姬六娘子顿时偷偷的吐舌，她真的不喜欢抚琴啊，今天当堂抚琴，已经是勉为其难了，八哥这是做什么呢，居然还真让她去学琴吗？可恶。

崔九娘子熟知姬六娘子的性子，此时见她表情为难，顿时掩唇而笑，顿时就把王三郎给看呆了，见崔九娘子一笑有倾城之色，忍不住又去看齐湄娘的冷脸，觉得这位就是不笑，也有倾城之色，顿时便有梅兰皆妙赏之不尽的感觉。

齐湄娘脸色一沉，手指蠢蠢欲动，目光已经向龙雀背后负着的剑瞥去。

王三郎是吃过教训的，顿时大骇，赶紧收回目光，猛灌了一口酒壮胆，认知竟是呛得狠了，一阵猛咳，把眼泪都咳出来了，还是坐在他旁边的崔家子可怜他，出手替他抚背顺气，才让他缓了过来。

“崔四，谢了。”王三郎总算知道好歹，缓过劲来，连忙道谢。

崔四郎摇头道：“王三，你就收敛些吧。”说着，他也忍不住看了看齐湄娘，能把王三郎吓成这样的人，确也少见。

齐湄娘从不怕人看，有人看她，她就狠眼瞪回去。崔四郎恰被她狠瞪个正着，愣了一下，倒是莞尔笑了。齐五娘子凶悍归凶悍，其实也有可爱之处。

“这人有病吧。”齐湄娘对着齐纨私语，没见过被人瞪还对人笑的。

齐纨倒是觉得这个崔四是个胸襟广阔的人，虽然崔氏也是五地世族之一，她也不能昧着良心硬是贬低人家。

经了王三郎出的这一丑，堂上的气氛反倒更好些了，大约是一起看了王三郎的笑话，便觉得亲近了，月大郎善谈，又开始讲南诏的海上风情，这回连姬八郎都听得入神。

说得多了，渐渐提到海中一些珍奇之物，如天下闻名的南珠，如高逾九尺的罕见珊瑚等等，最后提到了海中有种人身鱼尾的美丽生灵，说是歌声动人，更是引得众人来了兴致，姬六娘子本性最是好奇，连连追问月大郎是不是见过。

月大郎自然摇头，只说有人曾在海上见过，形容那生灵如何的美丽，然后话风一转，又说他有个族妹，便与那种生灵生得极象云云。

这下子，王三郎又来了兴致，问道：“你有几个族妹？可都生得像那生灵吗？”

男人为色所迷，自然就忽略了其他，除了姬六娘子少了个心眼外，在座的其他小娘子们却有些皱眉，月大郎这是……卖妹妹来了？

小世家攀附大世家，联姻是常用的手段，也不足为奇，王二娘子最先展开眉，只可怜月大郎这样的人才，却还要为了家族如此放下脸面，竟是心中有些怜惜了。【网】

崔九娘子只顾看姬八郎，见姬八郎并没有意动，便放下心来。

齐湄娘则和齐纨私语，道：“听着实在没意思，咱们出去吧。”

齐纨正在想着月大郎口中这个族妹的事，如果没出意外，这位月氏女恐怕就是梦中二世里嫁给了李睿的那个。只是从眼前的情形来看，月氏分明是要巴结几个大世家的，也不知道最后怎么反而被李睿拉了过去。

因此齐湄娘想拉了她走，她却道：“我对这位月氏娘子也很好奇。”

“什么？”齐湄娘惊讶了，下巴又一扬道，“什么海中生灵月氏娘子，比得过我么？你要看，不如看我。”

齐纨：“……”

这得多厚的脸皮才说得出这话，不过再一瞅齐湄娘，也得承认，她有说这话的资格。

那边月大郎正回应王三郎的话，道：“月氏这一代男儿郎不少，女儿却是稀罕，仅只本家七房有一女，年方十三。”

“可随你入京了？”王三郎兴致勃勃。

月大郎不对为忤，笑应道：“舍妹是族中掌上珠，哪里舍得让她受奔波之苦。”

王三郎一听人还远在南诏，顿时大失所望，没了兴致。

“不过舍妹精于丹青，我离家前，她自画小像一幅让我随身携带，思念之时可凭小像一舒情怀。”

王三郎的兴致又来了，连连要求要看小像，月大郎倒也痛快，便命小厮回去取。

“这个月氏子，卖得一手好妹。”齐湄娘更加不屑。

齐纨被她的用词给逗得一乐，低声道：“你口下留德吧。”

说着，又叹了一口气，世家女虽然矜贵，可是一旦涉及家族，又与货物何异，不过是卖的价要高得多而已，与之相比，凉氏对待族中女子，却是尊重得多，留给族中女子的选择也多，当然，这也是凉氏女自强自立的缘故，她们有足够的能力为自己闯出一条路，即使这条路再难走，也胜过将命运付诸于他人手上，哪怕这个他人是自己的父母兄弟。

再一次，她为自己今生的选择而感到庆幸，这一世她的路，她自己选，自己走，百死无悔。

“果然是个精灵活现的美丽小娘子！”

王三郎一声赞叹打断了齐纨的思绪，她抬眼望去，正好王三郎拿着那幅小像给姬八郎和崔四郎看，姬八郎是正人君子，侧过头没有看，崔四郎也只扫了一眼，不似王三郎那般露形露现，也只眼中闪过赞赏之色，然后笑道：“倒是与月大郎有几分形似。”

姬六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