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藤鞭之劫(1/2)
此时此刻,云锦心中也是害怕,那眼前窦策身形魁梧挺拔,只是立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她便已然能感觉到他那布满阴霾的脸孔上那些暗藏的杀气。
:“奴婢……奴婢有罪!”云锦此时也是面色难看,说罢便埋了脸“咚咚咚”连磕了三个响头,而窦策身后不远处,窦蕙正由香月伴着一路跑来。
云锦也因惶恐而咬住了唇,不敢抬眼去看那窦策,却听几个侍卫哗啦啦拔出剑来,正是要越墙再去追那元浔,云锦见状,竟是一把拽住那窦策袍袖惊呼道:“将军便是放他一条生路吧!”
闻言,那窦策埋下眼看她,就见灯火下的他抿紧了唇,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有那双冷得彻骨的眼定定地望着她。此时那急急赶来的窦蕙也是站到了云锦跟前,便只听窦策压低了声音,冷冷对那跪倒在脚边却又死死拽住他衣衫的小奴道:“说,那是什么人!”
闻言,云锦竟是抬了脸来望向那窦蕙,只见窦蕙也惊慌地看她,而那窦策见状便也是缓缓调转脸去瞧那窦蕙,此时的窦蕙早已是红了眼眶,她怕,怕她的兄长知道她与元浔还有往来,更怕窦策为除后患而杀了元浔。
窦蕙沉浸在一片恐慌里,双手中皆是沁出一层冷汗,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咬了牙,看向那跪在墙根处小奴,良久,只听云锦一字一顿清晰道:“那是我情郎,求将军放他一条生路!”
听闻此言,只见那窦策眯起眼来看向她,云锦心中一紧,本来暑热的夜却是似乎凉了许多,而窦策这一眼意味深长,云锦一时竟捉摸不透他的心思,这一刻只觉是光阴漫长,四下虫鸣渐隐,过了许久许久,却见窦策眉目一凛,厉声道:“你竟是好大的胆子!”
云锦被这一声吓得浑身一震,一时间尚未反应过来,便被一把从地上拽了起来,她只觉手腕处被生生扼住,筋骨挤压间便生出一阵酸涨,而窦策却是拽了她径直朝窦慧院子走去,夜色里只听得见后面细碎脚步夹杂了佩剑入鞘的杂乱声响,想必是那些侍卫也收了剑匆匆跟来,云锦此时心中也已明了大半,这将府本就家规森严,奴仆买来便是再也没有了自由可言,生杀,婚配皆是只能听这府中主人发落,若是家婢擅自与他人结下私情,且不说旁的,这一顿藤鞭怕是逃不掉了。
此事云锦也早已料及,当初齐襄与她提及时她便已经料想至此,且才会愤然怒骂那齐襄不顾其死活,只是回府踟蹰几日,竟也想不出它法,却也只能走这条险路。
正这般想着,她却已然被一路拽到院中亮处,只觉身后叫人用力推搡一把,她便是一个踉跄跌跪在地,这方缓过神来四下一看,只见那窦策早已在面前站定,袍袖轻拂间又是对那窦蕙厉声道:“妹妹不如让院中仆从皆来看看,今日我便用这小奴之事好好警醒你这院中的旁人,免得他日再有人干出这些不耻之事来!”
听闻此言,云锦心中一怔,转脸去看那窦蕙,她果然面露怯色,这分明话里有话的一句云锦与她都是听的真切。
慌乱间,自然也是轮不到两人多想,待众仆皆是怯生生地在院落里站定,便见一小厮取来家法呈于窦策眼底,窦策微一颔首,那小厮将其递予身边一个侍卫手中。见此情形,云锦已然不做挣扎,一咬牙,心中暗暗啐骂那齐襄,却也再未多言语。
云锦埋下脸,心中也是颇多恐惧,只觉那侍卫持了藤鞭来到身后,尚容不得她再多想狠狠一鞭便是落在背上,那种肌肤爆裂的痛楚立刻蔓延全身,她忍不住闷哼一声,却还未待其回过神来,便是又吃了两鞭。
三鞭过后,那侍卫停下手来去看那窦策,云锦只是僵直了身子不敢动弹,若是稍做伸展那后背便会传来钻心的痛楚,而四下奴仆个个皆是噤若寒蝉,没有一人敢出来求情。那些个与云锦相熟的便是掩面不忍再看。
窦策见那侍卫停了动作便冷冷睇他一眼道:“愣着作何!”
闻言云锦额前顿时渗出冷汗,其实云锦知道,这藤鞭杀伤力十足,好歹自己有些个功底,若是换了旁人,许是这三鞭就要了性命,那侍卫定是也知道这其中利害,故停了动作,而这窦策却全然没有要罢手的意思。方想至此却听那立在人堆里隐忍多时的窦蕙厉呵一声,便三两步上前来扼住那侍卫手腕,转头苦苦道:“哥哥何必要至她于死地,好歹一条性命,妹妹以后定将好好管教。”
听闻此言,云锦好歹松了口气,却不想那窦策竟是开口凛然道:“既然是你疏于管教,这剩下三鞭便是让她替你挨的。”
云锦听罢忙想求饶,话到嘴边都未及出口,便见那窦策几步上前,夺了藤鞭,用力抽来,云锦脑中顿时一片空白,终了还是不敌这连绵而来的苦痛惊呼出声,这声惊呼里包含太多情绪,恐惧,痛苦,甚至还夹杂了一句对那齐襄含糊不清的咒骂。
顿时间,殷红的血污在她后背上肆虐开来,就连这院中似乎都弥漫开一股血腥气味。
终于又是捱过三鞭,云锦直觉疼得满脑嗡嗡作响,冲着地下直直栽去,却不想那窦策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伏身沉声道:“今日这些就权当是我犒赏你忠心护主了。”说罢,他睇一眼身边窦蕙,只见此时那窦蕙竟是骇在原地,那被窦策拖拽着奄奄一息的云锦也是心头一紧,窦策果然早已知道那人是谁,今日这六鞭果然不是警醒旁人,而是警醒这窦惠来的。
想至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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