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鬼戏(二)(1/2)
“董老弟,你看出些名堂了没?”
霸爷伸长脖子问,对鹫之的称呼一下子近了不少。鹫之心不在焉,眺望城南门喃喃道:“我看这不是中邪,是相思病啊……”
“什么?!”
霸爷瞪圆了眼,刹那间又是五六把寒刀架在鹫之脖子上,把他吓了大跳。
“姓董的,你竟然口出狂言,毁我姑母名节,我看你今天别想走出这茶楼!”
霞爷一下子变了脸,或许是鹫之的无心之言戳到人家背脊骨,人家不乐意了。
鹫之缓过神,眼珠子滴溜儿转,立马扯上笑脸说:“霸爷您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您姑母被鬼染了相思病,所以才整日如此。”
听到鬼,霸爷有几分畏色,连忙让手边的人收了刀,然后熟络地将鹫之拉到另一张桌子坐好,再叫人上茶点。
“董老弟,我是个粗人,搞不懂其中名堂,董老弟可否说得明白些?”
霸爷手摇折扇,面露纠结。鹫之对刚才瞎编的话一时找不到理由,嗯啊半晌突然灵光一现,紧接着便道:“你可知过几天是盂兰节?盂兰节就是鬼节啊,这前后日子有鬼会附上人身,做未完成的心愿,或许你姑母碰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后半句话,他故作神秘,凑到霸爷耳边悄悄说道。霸爷听后两眼放亮,折扇一翕,猛拍下大腿。
“对啊!我咋没想到七月鬼门开呢。董老弟,还是你本事大,我对你刮目相看啊!”
说着,霸爷双手抱拳,施了一礼。鹫之连忙摇头摆首,笑着回道:“哪里~哪里~”
他笑得很心虚,窝在他怀里的妙儿感觉他胸膛颤得不正常,便探出脑袋直勾勾地瞅。被这铜铃似的圆眼瞪着,鹫之更心虚了,忙不迭地把妙儿塞到怀兜里,朝霸爷干巴巴地笑着。
探望过霸爷姑母,鹫之就回去了,临走时鹫之谎称要回去备点东西,过几日再过来。霸爷听后连连点头,还派伙计去帮他打下手,鹫之一听脸都白了,故作客气推辞,然后逃之夭夭。
鹫之在回去的路上哀声叹气,他突然发现牛皮扯大了,骑虎难下,这鬼兄还害他耳边不停唠叨,说霸爷如何凶猛,在赌坊里凡是出老千的都被他剁了手;他杀人不眨眼,谁得罪他,他就给人套个麻袋往湖里一沉。
鹫之听后只觉得背后起了一阵阴风,吹得他凉飕飕,鹫之心里打算得找个法子溜走才对,正当他踌躇之际,眼前出现一座龙王庙。
鹫之傻了眼,以为自己看错了,再定睛看去,果然是龙王庙,而且香火鼎旺。鹫之激动不已,叫了声:“父王”,随后就提起下摆跑了过去。
“这位公子,要不要香烛?”
小摊贩子捧着一大捆香迎了上来,理直气壮地往鹫之面前一站。鹫之低头见之,二话不说掏了铜钱,他想:得点多点香,或许他爹就能看到了。
小摊贩子收了钱,高高兴兴地再拿出几道平安符,且道:“公子,我这里的平安符很灵验,要不也买些去吧。”
“好。”鹫之又拿了铜板,将十几道符往脖子上一挂,风风火火地冲进龙王庙。
庙中,龙王威严高座,其脚下香火不断,不少香客正虔诚跪拜,祈福风调雨顺。鹫之也不顾众目眈眈,见缝插上,“卟嗵”跪在蒲团上,大呼一声:“老爹,你儿子在受苦啊,你怎么就没看到呢。”
他一边抹泪一边燃香烛,絮絮叨叨地将这几天受得苦告之,没料他话还没说话,耳边炸开一声:“爹啊,你可保佑保佑我,让我媳妇儿生个儿子吧。”
嗯?鹫之转头看去,就见一渔夫磕拜,把龙王叫爹,而且他手里的香比鹫之的粗长。
我擦……怎么会这样?鹫之瞪圆了眼,还没缓上一口气,一白发老翁拄着拐杖颤悠悠地往鹫之旁边一站,还把他往旁挤了挤,接着老翁扔了木拐,大呼一声:“亲爹啊,请您保佑我全家平安啊。”
鹫之眨巴起眼,怎么突然这么多人喊龙王“亲爹”?莫非,真是他爹在外留下的果实?
鹫之不信也不服,大喝道:“放肆,我乃龙王九太子,容不得你们在这里随便叫爹!”
话音刚落,众人纷纷侧首看来,打量起这一手持香烛,脖上挂满符的寒酸小子。随后,庙监来了,瞪着鹫之怒喝道:“不得在此大声喧哗,把他撵出去!”
“什么?你真是瞎了狗眼,我是龙王九太子,你竟然敢赶我走……哎呀,轻轻点……疼疼疼!”
鹫之被个糙汉子拎着耳朵走了,他五官纠结成团,一手捂耳哎哟叫唤,到了门处还被人一脚蹬在屁股上,摔成了狗啃泥。
妙儿眼明手快,趁他落地之前,灵巧地跳出怀兜稳落在地,看他呲牙咧嘴在地上打滚,她便立在他脸前,一本正经说了句:“神经病。”
鹫之与他爹失联了,还被只猫鄙夷了下,他在殿外烧光所有香烛,依然没等到人来接,只好失望而归。
回到破宅中,举目望去皆破烂,灶头也是灰蒙蒙,鹫之的心沉到低谷,连吃饭都没心思,倒是妙儿兴高采烈,见桌上有鱼便跳上桌开心地吃了。
鹫之哀声叹气,没人能懂他的苦,更别提一只猫了。他起身走出房门打了桶水,一边打一边还想:以前到哪里都有人伺候,如今要样样自己干,就越发郁闷了。
鹫之漫不经心打水归来,再漫不经心地提壶烧水,当他回到主屋时,就见一裸身女子正在桌上趴着吃鱼,凝脂如玉,撩人的蜷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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