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无事生非(1/2)
琉璃和何支书的矛盾,纯粹是没事儿找事闹出来的。这点儿他不和丽丽说,怕以后作为把柄收拾他。
他最早是和队长刘铁头干,不知怎么回事儿,最后却和何支书摽上了劲儿。
刘铁头兄弟六个,他是老大,在村里很跋扈,看谁不顺眼都敢指着鼻子骂一通,不服气招来一顿拳打脚踢。当生产队长十年,村里没人敢对他叱牙扎刺儿。生产队长这个芝麻大的小官儿别小看了,不是谁都能干得了的。不光看你的脑子是否活络,肠子多几个弯弯绕,还要看你家族大弟兄多,没有几个膀大腰圆拳头硬的兄弟给你撑腰搂后台,能当三月算你能耐。现在有人敢和他叫板,你不是自找麻烦?
琉璃从学校退学回家,身后跟着二歪、铁棍、为民三个小兄弟,壮胆扬威,吆五喝六,心里长满了得意和猖狂,生出许多背着手撒尿谁都不服的傲气。刘铁头看不惯在自己面前耍大刀,琉璃看到队干部一肚子气。两个人是孙猴子碰到白骨精,不咬个血肉横飞分出高低胜负决不罢休。
男孩子都爱玩弹弓,树上打个鸟,或者到地里蹦瓜果,恶作剧换来一点感官刺激,格外开心满足。村里的伙伴们人手一个弹弓,像今天的人玩手机那样普及。弹弓质量也有好有坏,男孩子们都想拥有个最好的来炫耀。琉璃开始用的是像皮筋,弹包是从旧衣服撕下的布块。弹性不大,只能打黄豆一样大小的石子,几米的距离,也没个准头,还不知道蹦到哪里。不要说打鸟,连气球都打不烂。后来改成自行车内胎,韧性也不行,没几天就拉断了。
那天去村西头赖货的修车部,琉璃一眼看到了墙上挂的半截汽车内胎,黑黝黝的,像一块儿晾干的腊肉一样,在得意的颤抖。
“这是做弹弓的上等好料。”琉璃只看一眼,便决定剌一块。
“给你块儿皮子?想得美吧,你知道这一块皮子我能卖多少钱吗,至少一百块。”赖货听到二歪和他要一块轮胎,抬腿就是一脚,那条被气焊崩掉后安装的假腿差点踢飞,然后就是一通围绕他娘性器官的恶骂,让人闻到三年没掏干净的茅厕一样的味道。
赖货太抠门,是那种抠屁沟唆指头的小买卖人。他妹夫补个车胎照样收钱,一分不少。都知道赖货和金格关系好,二歪去了一点面子都没有。他去补车胎,指甲盖儿大点的补丁也要一块钱,用气筒充气按次数计费收钱。一次二分钱。二歪不掏钱,他愣是把补好的补丁给撕下来。在他眼里那半截内胎就是一堆钱,白白送你和从他身上剜肉一样疼。
赖货外出喝喜酒,琉璃和二歪去了修车铺,从后墙扒个洞进去,从那条轮胎上割下一大块,每人分了四对儿八条皮筋才用掉了一半儿,剩下的掌到了琉璃的鞋底上。钢条也是从修车铺捎带着弄来的,握成一个y字形。这些东西弄好了,却找不到合适的物件当弹包,用旧衣服破面袋布料做的弹包不行,一拉就开线。
铁棍歪点子多,一句话就让金龙醒了头:“生产队的两个牲口套上的牛皮最结实,把你的屎橛儿使出来也拉不断。”
琉璃知道生产队有两个骡子的专用牲口套,这是刘铁头的心肝宝贝,比他家供桌上的祖宗像还金贵。几年前生产队从张家口买两匹枣红色的骡子,铁头从伙食费里省出一百六十块钱,在一个蒙古人哪里买了两个牲口套。头层牛皮做的,喧活白净,和新媳妇的小腿肚一样,男人看到便滋生咬一口的冲动。
刘铁头和侯德义都当成宝贝护着,从不外借。鲶鱼头说这两个牲口套是刘铁头老婆的红裤衩,天天藏着腋着,谁也不能看,不让用。铁头听后就骂:“说他娘那个黑叉,满嘴胡说,村里那家娶媳妇出丧发殡办红白大事儿,我们不是套上骡子拿出来用。”一说这事儿别人都笑,因为谁家办事儿,刘铁头和侯德义两个人啥忙也不帮,就仗着骡子马车吃喝抽烟。吃饭的时候,铁头和侯德义一人一个牲口套挂在脖子上,谁保管都不放心。
琉璃连续盯了八天才有机会下手。那天中午侯德义家没人送饭,自己回家吃饭去了,牛屋除了吃草的牛驴和地上的几只老鼠,再也看不到活物。琉璃猫着腰溜进牛屋,那些驴马瞪大眼睛,一脸惊恐的望着琉璃,知道他们不干好事儿,纷纷拉屎撒尿,将身上浓烈的尿骚和汗酸味儿尽情的释放,企图用刺鼻的牲畜味道熏走几个毛头小子,却一点用都没有。
琉璃看到墙上挂的牲口套,干干净净,还是那么白净喧活。琉璃座山雕命令部下的口气:“铁棍,你上,给老子割块儿皮子。”
铁棍胆怯,吱吱唔唔不知道说啥。琉璃的脸马上晴转多云:“你没蛋子,以后不要和我们一起玩儿了。”说吧,带着二歪和为民头也不回的走了。还没有走出10米,铁棍手里拿拿着两块碗口一样大的牛皮赶了上来。
“你小子挺麻利,绝对是做贼的好料。”琉璃拍拍铁棍的肩膀,换了一张亲切的脸,首长接见群众代表的派头,老子爱怜儿子的语调。铁棍想哭,可是他在傻笑着。
队里召开紧急社员大会,三百多口人或坐或墩,黑压压的蚂蚁聚会一般。铁头拿着被割了两个大窟窿的牲口套跺着脚骂:“这是谁家的鳖孙玩意儿干的,败家子啊,你们全家要遭雷劈,这么好的牲口套给我毁了……。”
“你们当爹娘的白天没**事儿,晚上**没事儿,天天闲的蛋疼,不能管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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