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篇 第三十七章 月光(2/2)

缓步到房间中的一面窗旁，这窗也是如同柳门般，雕刻着如生般的青柳，双手推开，月光落便是落在这叹气之人身上。

凌云所叹之事，便是要收齐四柄奇剑与八十八颗月诀，如今，他只有一剑和两颗月诀，何时才能集齐，才能知道朱红之城位于何处，白尘仙人在那城里的何处……

“爷爷……”凌云望着那轮明月，他不知道，宁歌村，什么时候能恢复原样，那白尘仙人，真能帮他，会帮他，将一切恢复吗……他很想，很想梁爷爷……

从怀里拿出梁爷爷托付于他的那颗月诀，那天晚上，也是这般望着明月，可现在，为什么明月之中，未映出爷爷慈善的笑容，是因为这颗月牙玉石，没有那时的紫色光芒吗……

那么，要怎么办，才可以让这月牙玉石，重新恢复那晚的紫色光芒，才能见到自己的爷爷呢……

自己，真的很想，还有，这怀里的，另一思念的人，她的红绫……

不知不觉，又或是入夜冷风多了，那少年，脸上，落下一行清泪，连黑夜，也无法将它隐去，只能在月光下，如星般闪烁着。

“啪！”轻轻一声，却是在黑夜里，蛮清晣。

感觉到自己的肩膀像是被谁拍了一下，并无多少力道，就像是打招呼般，让凌云慌张地擦了擦泪，想着应是逸长风回来了。

可若是逸长风，又怎会拍他的肩膀呢？

那又会是谁呢？

凌云便是回过身来，映入双眼的，竟是一亭亭玉立的蓝衣少女，正对着他甜甜地笑。

蓝衣少女正是雪瑶，她的笑容，恰好映着月光，如同仙女般。

“凌云！”雪瑶唤了少年一句，却是发现了什么，一时竟是止住了话。

“你、你、你怎么……”凌云被突然出现的少女，吓得口舌打结似的，说话含糊不清。

“你是不是要问我为什么在这里？”雪瑶笑笑，向少年靠近一些，让两人面对着面，彼此间的呼吸，都能感觉得到。

“我……”凌云忽的一下，脸上染着红，目光躲向他处。

这般被少女看着，少年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了许多，想向后退开几步，却是无奈，背后是开着的柳窗，若是退后，一个不小心，怕是会掉了下去，这里，可是二楼啊。

那应怎么办？

少年慌乱之中，少女便是看出了什么，盈盈一笑，自行退后几步，一个转身，蓝裙轻动，坐在了木椅上，双眸盯着木桌上的蜡烛，那蜡烛，已是燃掉了大半。

“凌云，你不要紧了吧？”雪瑶问了问，虽然目光盯着烛火，可却能她的双眸之中，看出，少女的眼里，都是关怀。

“我……我没事……”语罢。

两人却是安静下来，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过好一会，凌云正想说些什么，可恰恰雪瑶也像是要说些什么，开了口。

“我……”两人同时说道，却又是同是收了回去，令得这气氛更加尴尬。

“你、你……你先说吧……”凌云低下了头，不敢去看她。

雪瑶笑笑，眼帘中的少年，似乎与千年前那般，未有多少变化，那个时候，这个时候，都是有相同的习惯，低着头，雪瑶问过他，为什么会常常如此，可那时的他一直不肯告诉她，直到最后，他的离去。

千年前，未问出答案，而后悔了千年，如今，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凌云，你为什么很多时候都低着头？是不是，你想起了什么？”少女的笑容红通通的，像泛起微红的苹果般，“是想起了我吗？”

“我、不是、我，我是、你……不……”凌云一脸的慌乱，双手在身前胡乱晃动，口齿不清。

木椅落下，一双玉手，却是碰到了他晃动的手，牵住了他的手。

一时间，那明亮的烛火，却是熄去，令得这柳门，融入静静的夜色中，月光落下，拥着两人，让彼此的目光，不经意对上，这般，停住了。

而那柳门与柳窗上，那并非真实的青柳，这时，像是真的存在，在夜色的朦胧里，摇晃着柳絮……

久久的，月光避去，柳门里，两人皆是脸上一红，少年避开少女的目光，别过脸，这月光，却又像是戏谑凌云般，从漆黑夜色中溜了出来，落在凌云的半边脸上，映出点点微光。

“凌云，你……你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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