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夜访观星台(下)(1/2)
(本文作为全文第一章,先放在这里,稍后整理,《青鸿乱》百万字剧情已编剧完成,敬请期待!)
朱温领秀升龙,外罩玄衣,通体顺垂而青黑,上纁十二章,八章在衣,四章于裳,他缓缓拔出腰间佩剑,于阵中仗剑而立,两袖自然下垂,遮挡住惴寒剑芒,摇首道:“子振所言朕又何尝不知?只是兹事体大,宁信其有,莫再多言!”
青龙将鬼面埋入黑暗的最深处,只能看到袍服不断蠕动的诡异轮廓,“有周不显,帝命不时,所谓天道有常,无往不复,陛下反其道而行,非为不可,亦待天时!”
似是梦呓,又似自语,声音清达入耳,却又字字锥心,朱温只觉得汗毛倒竖,听得浑浑噩噩,不知所云,颤声道:“万籁俱寂,钟磬余音,上神出言如雾,何不直言?”
青龙面色阴郁,血目中仿佛蕴藏着深不见底的食人漩涡,极尽所能的汲取周遭精魂,令人不寒而栗,朱温打了个寒战,转而望向白虎,不解道:“不知何为祭天之器?”
“尊上所言,是要陛下静候天时,待时机成熟,天道亦可逆行。”额前长发被夜风吹起,露出了一双颜色迥异的瞳仁,一颗湛蓝若海,一颗色赤如血,白虎撑开折扇,掩住半张俊面,他邪魅一笑,猝尔刻意的压低了声线,正色道:“陛下可知鸿羽、青冥?”
“鸿羽青冥”四字一出,白虎微扬的唇角逐渐被冷峻抚平,他本就面白无血,加之那一身的白衣玉带的衬托,更添森然鬼厉。
朱温倒吸了一口凉气,仿佛冷水由天灵盖上直接泼了下来,他感到一种无以言喻的冰寒刺骨,颤声道:“朕……朕未曾听过……”
话未出口,他便痛恨自己的懦弱,而后摩拳擦掌,还剑入鞘,不由得心下暗道:“想我戎马一生,何其骁勇,如今得了天下,却愈发的贪生怕死,朕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这江山未稳,心却变小了,想来可笑!”他环顾四周,高呼道:“德明何在?博王常年随军征战,且饱读诗书,江湖轶事想必是如数家珍了!”
朱温口中的德明正是博王朱友文,此子小朱温十载,平素不苟言笑,学富五车,虽是养子,但德才兼备,骁勇善战,若论将才,乃当世一品,一度被认定是大梁储君的不二人选,所谓树大招风,锋芒毕露不见得是件好事,也许注定是其杀身之由!
墨色长发散乱的搭在前额,隐藏住哀怨的双眸,高挺的鼻梁于乱发中隆起,其下擒着一张刚毅的薄唇,博王面相不算俊美,几乎平凡得不似王孙贵胄,但其五官的契合,偏偏巧夺天工得恰到好处,给人以春风拂面,极易亲近的感觉,但那一双哀怨的双眸,总有段说不完的故事,令人充满了好奇,却又无从得知。
朱友文上前数步,朝着兵部尚书敬翔的方向拱手道:“尚书大人是金銮殿大学士,父皇要问也要先行问过子振才是。”
“子振不才,博王过誉了。”敬翔身材挺秀高颀,虽略显消瘦,却是毫无老态,他拱手还礼,长发泛起的幽光将他黄褐色的皮肤映得清冷而阴郁,整个人飘逸出尘,仙风道骨一般,“江湖传说,鸿羽剑软而薄,青冥剑硬而阔,金乌坠地衍生青冥,玉兔徐生化为鸿羽,如此二剑一阴一阳,乃是江湖中的不世神兵。所谓天道相生,人道相克,二剑本是彼此相吸,但持剑之人却是彼此互逆,终无善果!”
戴思远下意识的抚摸着腰间佩剑,满面的欣羡之色,缓缓道:“欧冶子铸造的古剑冠绝华夏,其为越王勾践铸了五柄,分别是湛卢、巨阙、胜邪、鱼肠、纯钧,后为楚昭王铸了三柄,其为龙渊、泰阿、工布,想来鸿羽的前身必是鱼肠,而青冥自是龙渊的化名。”
“如是这般,确为绝世之器。”朱温颔首,猝尔眉头深锁,显是心事重重,复又追问道:“敢问上神,这鸿羽青冥下落为何?”
“青冥剑本是诛天教的震教之宝,但玉面罗刹是帝释天的首徒,也是中原五绝之一,所以青冥剑便顺理成章的成为玉面罗刹的傍身之物。”青龙声音沙哑,带着一股莫名的怨念,直撞人心,“陛下请看,此时凶星正盛,彗星与之遥相辉映,玉面罗刹和灵姝圣女虽有诛天教与三山妖盟的围追堵截,但十世鬼胎必会逃过此劫,这青冥认主,非常法可逆也,是故青冥重剑得来实属不易,反观鸿羽,至今下落难明,相传早已随着银匣沉海,永不复用!”
白虎秀得气似女子般的叶眉之下,那一双勾魂摄魄的明眸骤然一亮,一蓝一赤的双瞳仿佛两个极端,令人无法逼视,邪笑道:“尊上有所不知,小神早已知道了鸿羽下落!”
纵使无情无感的木讷之人,听到此处,身子仍是一震,青龙血目圆瞪,似乎极是不满,怒道:“你……你去了卧龙峰?”
画扇微摆,墨色山水衬得一张俊面愈发的苍白而诡异,“没错,小神昨夜在卧龙峰以重金求得鸿羽下落,冯道那个老匹夫终于开了金口,八卦往生索通了阴阳,坤匣中别无他物,只有这零星笔墨……”他从怀中掏出出一块腐臭之物,但见血渍未祛,仿佛是一张刚剥下来的人兽毛皮,上提“赵博渊”三个大字,字迹模糊难辨,却是银钩铁画,笔走游龙。
朱友珪眯缝着双眼,勉强辨认,急道:“赵……赵博渊?可是赵州刺史?赵州是李熔的封地,区区一个刺史,怎敢违背圣意?父皇可下旨令其交出鸿羽,否则兵戈相见,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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