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混乱(2/2)

如醍醐灌顶，林小如突然清醒过来，再不犹豫，用力咬下。秦风一痛之下松开她。林小如趁他愣神，猛地曲膝用力一顶，推开他，匆匆跳下床，也不管身后的惨呼，裹件外衣就跑出去。

夜风轻拂，带着水的清凉和荷花的馨香。月光融融泄泄，静静流淌在荷塘，远远的天边，眨动着几点星光。

林小如背靠一块太湖石，抱膝而坐。四周有夏虫鸣叫，头顶是欲圆未圆的一轮明月。她已经在这坐了很久，屋里太闷热；更重要的是，她不想见到秦风。一想到早晨的事，她就觉得尴尬；同时，也很混乱。今天，她一直躲在枫香院，细细梳理自己的思绪。

混乱的不只有她。秦风一整天都心不在焉，早上的一幕不住在他眼前晃动。他弄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冲动，他喜欢的明明是蓝玉啊。蓝玉看他一会儿脸红，一会儿发呆，不时关切地问他。每当他碰到蓝玉的眼神，又会为自己不住地想那件事而心生愧疚。

“师兄，已经很晚了。”蓝玉见月上中天，催秦风歇息。

“玉儿，你先睡，我出去走走。”秦风温柔地扶蓝玉到床边躺下。他需要独自静一静。

林小如望着无边夜色，想着心事，时间悄悄滑过，也没留意。却不知，身后石上多了个人。

那人已来了不少时间，见她一动不动地坐了很久，才跃下来。“芊儿！”他轻轻唤道，生怕吓着她。

“大哥？”林小如还是给吓了一下，她实在没想到这么晚了还有人也在这，“大哥？还没歇息？”

“我刚从娘那边过来，随便走走。芊儿，这么晚了怎么一个人在这？风弟哩？”一个人呆这么久，不会只因为天热，她看上去是那么孤寂无助。

“屋里热，睡不着。”林小如撒了个谎，把后面的问题忽略掉。

“芊儿，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么？告诉大哥？”秦飞说。

“大哥，你有兴趣听我讲个故事么？”林小如想了一会，问。

“说吧。”秦飞也像她那样坐下来。

林小如理了下思绪，缓缓开头。不过，她没有说明故事的主人公就是自己。秦飞是聪明人，一定能明白她讲这个故事的目的。

平淡的语调却激起了秦飞心里的惊涛骇浪，联想到那次听到的谈话，他不敢更不想深究这个故事。

林小如讲完，被一种突然而至的对未来的迷茫攫住，她呆呆地望着深遂渺茫的夜空，连思维也仿佛停止了。

“芊儿？”秦飞凝视着她，心中充满怜惜。他看到，一滴晶莹的水珠从她脸庞滑落。

林小如没有回答，只重重地吸了下鼻子。

秦飞心疼地伸出手，轻柔地为她抹去那滴伤感，爱怜地看着她，直到她的双睫渐渐低垂。

月夜，荷塘，静静的女子，默默守候的男子。该是多么温馨美丽的画面！

就是这幅画面，深深地刺激着另一个男人的神经。

秦风，无声无息地站在不远处，盯着二人。当他看到秦飞的手温柔地掠过林小如脸庞时，心里涌起一种强烈的不舒服。

“杜芊芊！”秦风强抑心中的怪感觉，边唤边走过去。“哥，你们怎么在这？”他问秦飞，语气很冲。

“风弟，你来得正好。芊儿睡着了，把她带回去吧，更深露重，当心她着凉。”秦飞也没多加解释。他本来正要叫醒林小如。

“杜芊芊！”秦风伸手去拉林小如。她已让兄弟二人说话声惊醒。“秦风？你怎么来了？”她很意外秦风竟然到了这里。

“怎么？我打扰你了？”秦风冷冷地问，心里不舒服的感觉更浓。

林小如虽还有些迷糊，也听出他说话夹枪带棒，却不和他争。她不想让秦飞难堪。

“大哥，你去歇息吧，晚安。”她说完默默离开。

杜芊芊，你怎么可以对大哥那样温柔，而对我却视若无睹！秦风看着她的背影，收紧双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