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2/3)

“王爷，快请。”宋致连忙说，厢房内一名长相堪称漂亮的男子站在一边，宋致心下后悔，传言凛王不怎么近女色，最近这段时间他宴请过他数次，他对女色确实不上心，以为他好另一口，今日才准备了小倌，但今日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戚兮没注意到那个小倌，她压根没往别处想，因为她的注意力很大程度集中在了桌上五花八门的菜上，尝过后她总结了一句话：色香味俱全，就是太贵了。

“王爷，觉得这道红烧狮子头如何？”小倌在宋致示意下早识趣地退了出去。

“味道还不错，不比春熙阁差。”戚兮边吃边答道，她很怀疑穆天凛会懂品菜，他又不是厨师，能品出来才怪！不过戚兮不知道皇家人自幼吃遍山珍海味，培养出了极为敏感的味觉，对菜肴的一点点差别便能察觉出。

“火候过了，过于酥烂了。”穆天凛淡淡道，这道菜他只尝了一口。

“微臣也有同感。火烧大了会把菜彻底毁掉，适可而止方为最佳。”

“可本王喜欢凤尾鱼翅，只是醉仙楼的火候欠了一些，本王以为还可以再大点火。”

没人管戚兮，她一边听一边放开了怀吃，却不知因为她的没规矩让宋致无数次暗暗叹息穆天凛挑女人的品味。戚兮没有那么bt的味觉，只觉得他们所讨论的菜味道挺让人满意，不过她不认为穆天凛只是单纯地在和宋致谈美食，穆天凛不是会聊这种无聊话题的人，他们说的应该有别的含义。

“王爷，有句话不值当讲不当讲。”宋致道。

“不该说的就别开口。”戚兮打了个饱嗝，随口接道，穆天凛赞许地看着她。

这顿饭在穆天凛和宋致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中很快过去了，穆天凛和宋致基本上没动筷子，而戚兮是长途跋涉才到的，吃的比他们两人加起来的都要多。

“我们回去，宋大人，本王告辞了。”穆天凛不欲和宋致再说下去，多说无益。

“王爷这就要走了吗？”宋致不甘，若是不能让凛王松口，他如何向主子翃王交代？“王爷……”

穆天凛丝毫没有停顿，抬脚便要走出厢房，宋致阴沉的脸上陡然现出狠意，“等一下！”戚兮突然大喊一声，“我，我，我要打包！”她吞吞吐吐地边说边观察着穆天凛的反应，没反应啊！戚兮想了想，打包而已，又不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有什么好怕的！

“姑娘若是喜欢醉仙楼的菜肴，以后大可常来，由臣坐庄。”宋致道，讨好不了穆天凛，能讨好了他身边的人也许有用处。

“谢谢宋大人的好意了，奴家一定多劝着凛多来醉仙楼！”戚兮嫣然一笑，心里把自己鄙视了无数遍，凛！这么亲密的称呼叫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啊！真亏了自己喊得出来。

下了楼来，小二在清理一楼的桌子，桌上有很多剩饭剩菜，有的似乎完全没有动过就被倒掉了，戚兮出了门，冷冷道：“朱门酒肉臭，却不知路有冻死骨。”

穆天凛听到她的话，直直地看着她，眼里闪着莫名的光。“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戚兮看透了，今天根本不是为了查案，穆天凛临时带她来，根本就是做缓和剂，他这副生人勿近的冷面孔需要她的笑脸和大大咧咧。

“宋致借着这顿饭在告诉我，适可而止。”穆天凛淡淡道。

戚兮没听明白，穆天凛继续道：“你以为我们真的在讨论做菜的火候吗？他是在告诉我侵吞灾银案再查就过火了，会查到某些不能动的人头上。”

“那你还打算查下去吗？”

“你说呢？”

“我认识的穆天凛不是个知难而退的人，我猜，你会迎难而上，继续查下去的对不对？”听到她的回答，穆天凛满意地笑了。

“别走那么快，穆天凛。”戚兮几乎小跑着才跟得上他的步伐，“我觉得宋致刚刚起了杀心，要不是我你不一定出不出得来醉仙楼，哼！这才是你带我来的目的吧。”

穆天凛缓下了步子，心里猛地生出一抹怒气，“吃了一路的干粮，你不想换换吗？”

“说的也是，不过你不会穷到连请我去醉仙楼吃一顿的饭钱都没有吧。”

“如你所说。”穆天凛说的一点也不觉得尴尬，他带来的银两大多拿去救济灾民了，该节约自当节约，现在这种情况，他不会挥霍着银子请戚兮去醉仙楼吃大餐。

“你的银子是不是拿去救济灾民了？”穆天凛没有回答，但戚兮感觉他一定是这么做的，“穆天凛，如果你能站在最高点，一定会是个爱民如子的……”戚兮没有说出皇帝两个字，有些话心知肚明便好。

戚兮看到沿街乞讨的老人，快步走过去，微笑着扶着老人，一点也不嫌弃老人脏，把随身带的碎银子全部送给了老人，温声细语地嘱咐些什么，将刚刚打包的菜给了老人。穆天凛看着她，冷峻的眉眼柔和地能融化寒冰，冷酷如他，突然浮现的柔和竟与他的冷冽气质奇异地融合在了一起，让人忍不住心动，忍不住想要靠近。

只是短短的一瞬，戚兮回过头朝他微笑时，穆天凛敛了柔和，恢复了一贯的冷冽。

“你不介意我打包丢了你的脸吧？”戚兮问，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岂料穆天凛很赞赏地看着她，“丢脸的是宋致，身为一州刺史，陷百姓于水火，本王早晚会治他的罪。”

“我支持你！”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