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1/2)

穆天凛和穆天泽忙着查案，搜集证据，戚兮和书景在街边搭了棚子施粥，每天也是忙到很晚，戚兮从来没有这么辛苦过，每天沾床就睡，但是这样的生活是充实的，她没有大把的时间去思念云澜，偶尔想起，好像她和云澜在一起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想起云澜，她的心里没有了痛苦，只剩下微微一笑的缅怀与祝福。

正午时候，戚兮正在为排队的灾民盛粥，突然听到一声大喊：“兮兮！”她回头看去，漠白张狂地挥舞着双手，露着大白牙。戚兮把手边的工作交给别人，激动地跑了过去，用肩膀撞了撞漠白，笑着问：“任务顺利吗？”

“盗圣出马，手到擒来。”

“哎哟！得瑟！”戚兮打量着漠白，他黑了瘦了，幸而没受伤，听穆天凛说，宋致府上的守卫极为森严，连只苍蝇也难飞进去，飞进去也是躺着出来。

“账簿交给穆天凛了吗？”

“没有，我今天还没见到他，暗云也不在。书景呢？”

“她和穆天泽一起出去了，你还没吃饭吧，我们先回行馆。”

回到行馆，迎面碰上穆天凛，他和漠白进了书房，而漠白再出来时脸色很难看，看也不看戚兮做好的简易饭菜，就要出门，戚兮正要叫住他，问问到底怎么了，只听穆天凛淡淡道：“你现在去根本就是在找死，宋致是翃王手下的得力干将，他心思缜密，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况且也不知道账本究竟放在什么地方。”

“发生什么事了？账本不是偷来了吗？”戚兮问。

“漠白拿到的是假的。”穆天凛说。

“老狐狸！”戚兮撇撇嘴，嘟囔。“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

穆天凛沉思后道：“等！”五哥已经去了济阳府，就看他在那里会有什么收获了，济阳和江宁两州刺史关系密切，但济阳刺史最大的弱点便是好色。

“小白，你辛苦那么久，先坐下吃饭吧。”戚兮拉他坐下，穆天凛似乎已经有了打算，更犯不着气恼了。“你别往心里去，虽然偷到的是假账本，但你还是偷到了，不能算失败。”戚兮安慰他。

“嗯。”嘴上应着，漠白心里却不这么想，暗自计划着下一次的行动，他不信自己偷不到一本小小的账簿。

“不要轻举妄动。”穆天凛道。

到了夜里，穆天凛听到响动，暗云轻声道：“主子，要拦下他吗？”

“暗云，你去协助他。”穆天凛沉吟，说道，“记住，除非紧要关头，不要出手帮他。”盗圣漠白绝非徒有其名，也许压力越大，越能激发出他的本事。

暗云领命。

次日，天亮之后，暗云和漠白都没有回来，来的却是一个不速之客——翃王穆天鸿。

穆天凛刚刚用过早饭，便有下人通传有人求见凛王。穆天凛让下人安排来人先在客厅等候，他稍后便到。

“原来是六哥大驾光临。”穆天凛进入客厅后看到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品茶的男子，眸中冷漠一闪而过。

“九弟，别来无恙，近日可好？”穆天鸿虚假地微笑，装出一副关心弟弟的好哥哥模样。

“很好，多谢六哥关心。”

“希望九弟能一直好下去。”穆天鸿意有所指，继而道，“九弟，我虚长你几岁，有些话不得不说，有些事最好睁只眼闭只眼，太认真对人对己都不利。九弟你说是与不是？”

“六哥说的是。”穆天凛应道，笑却未达眼底，眼底深处结了厚厚的寒冰。看来上次进谏的折子戳到了六哥的痛处，逼得他不得不亲自到江北，可惜他穆天凛既然查办江北的贪污案，不还江北一个海晏河清的世道，他绝不返京。

“穆天凛，暗……”看到有生人在，戚兮一只脚在门里一只脚在门外，话梗在了嘴边，尴尬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穆天鸿饶有兴趣地看着戚兮，这个女子似乎与九弟关系非同一般，宋致上次给他的密信就曾提到过穆天凛身边有个女子，没规矩，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今日一见，确实没有大家风范，但是能让九弟留在身边，并准她直呼其名，若说两人之间没什么，他决不信。

“九弟，这位姑娘是……”

穆天凛狠狠瞪了戚兮一眼，毫不压抑胸中怒气，沉声道：“慌慌张张成什么样子，有什么事？”

戚兮立刻转了表情，委屈道：“俺想你了嘛，你老是那么忙都没时间陪俺。”

穆天鸿强忍住笑意，眼睛时不时瞟向穆天凛，九弟的眼光，果然独特！

“回去！”穆天凛吼她。

“哦。”戚兮退了出去，心里却急得不行，暗云受了重伤，轻舟不知道去了哪里，别的大夫又未必可靠，该如何是好？

“九弟，我还有事，告辞了。”

“慢走。”戚兮看着穆天鸿走了，立刻拉起穆天泽就往后堂冲，“暗云受伤了，快点！”

暗云看到穆天凛，挣扎着想要起身，被穆天凛按回了床上，“怎么回事？”

“主子，翃王在江宁，我们昨夜遇到了他的衣影四卫，漠白带着账本……”暗云没有说完，因为受伤严重，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漠白？小白怎么了？暗云，暗云你醒醒，你醒醒！小白呢？”戚兮听到漠白的名字，惊觉事情更加不妙，她看向穆天凛，“你让小白去偷账本了？不是暂时不让他去的吗？”

穆天凛不解释，是他疏忽了，没有料到六哥会来江宁，衣影四卫的实力他很了解，暗云一人之力绝难应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