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昙花一赌可缘何(1/3)
烟岚一直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颜色最为纯粹末世之聚宝盆传奇。一个是黑,一个是白。
黑色,合万千色泽于身,任何色彩都能为它所集纳而失却原本的色调,可将光线全部吸收却没有任何反射,一切肮脏丑陋的东西都被掩盖住,即便是暗藏波澜也能呈现出那样从容幽谧的气度,深邃,神秘,高贵。白色,孤冷而清澈,素淡到极致,越是无暇越是冰寒,什么都遮不住,沾染任何一丝污秽,都会刺眼得令人无法接受。
明明是两种极端对立的颜色,却有着那样难以言喻的共性。无论是深渊,亦或是清泉,正因为它们所表现出来的接纳与排斥到了某种再也无法妥协的极点,才使得它们纯粹到让人不能反驳。
这样深沉的夜,因为如水的月色驱散了几分阴霾,夜清不幽惧。而那样干净的白,映衬着夜色沉暗,两相排斥的同时也有着不能抑制的交融。于是,反倒是最边上艳到刺痛人瞳眸的红,瞬间抓住了人所有的视线。
npc的眼中一般只有npc,当玩家的某些行为达到触发要求的时候,玩家的身影才会纳入他们视野。玩家,定是会首先注意npc的,无论处在什么环境中。而烟岚的职业习惯让她遇到各种场景的时候,主要的关注都会在玩家身上。
所以她一旦确定其中一个白衣npc是叶孤城之后,想也不想就把视线挪向那个吹箫的女子。
红衣如血,随风翩跹,乌发似墨,飘散无束,两种惊心动魄的颜色带着一种独立于天地间的自由,萋萋相连,融合得那般天衣无缝,即使只有月色中恍然幽谧的侧脸,依然可窥见那艳中犹带的凄,凄里还含的傲。
可那箫声清冷孤寒,带着青竹古松般的隐逸幽谧,却如她这个人所带来的决绝情感丝毫搭不上。偏偏越是矛盾,就越是神秘,越是勾人。
白衣玩家是个年轻男子。剑眉星目,仪表不凡,只着一身素净布衣,却是看似极为洒脱。发不束冠,衣袍散乱,毫不在乎自己的形象,而与他的潇洒不羁相对的却是此人静谧到让人一眼见到就忍不住叹息的淡漠。
有些人的气质非常强烈,很容易感染别人。而这个人给予环境的感官就是一片比月色更寂凉的无言,那是种看破红尘的孤寂,仿佛什么都不在乎的平静。他手上绕着一圈佛珠,一颗一颗拨转着,除此之外身上没有任何装饰。
三人呈半圆点虚围着一个花盆。三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它。盆中是株昙花。
昙花开得正盛。
月华之下,容光绝世。硕大的花盘优雅挺立,剔透的白皙之上似乎笼罩淡淡的幽谧的荧光,犹如寒雾般轻盈,当真是风姿卓绝,玉骨冰肌,清香四溢,光彩夺目,可与明珠皎月竞辉!
烟岚把手从剑柄之上放下,就站在原地遥遥望着。
绛草凝珠,昙花隔雾,江湖儿女缘多悟。
这样的荒村,这样的野店,这样的凄夜!此地竟有这样千般风华的人!竟有这样绝世的名花!
等到箫声渐落,便看见着那昙花微微颤抖了一下,几乎是在瞬间便收避了花盘,倾伏于枝头。月华依稀,它却犹如慵懒的美人即将入睡,羞色难掩。
女子放下唇边的萧,三双眼睛都盯着那花,场中是难掩的沉默。
片刻之后,她终于开口:“是你输了。”
她的声音如她的萧声一般清冷隐逸,犹如烟笼寒树,轻飘淡然。
“我输了。”白衣玩家这样说。面情连着眸光都是止水无波,没有丝毫变化。
她转身看着另一个人:“你没输也没赢。”
那人点头,重复了一遍:“我没输也没赢。”
确定了胜负这件大事,于是三人同时抬头,视线如电蓦地直射过来——从这一点可知,这三个人都是极其认真的人——烟岚微鄂,但未惊,也将自己的视线投射过去。
这一回,她看的是三人中唯一的npc。
他的衣服是雪一样的白,他的气质是冰一样的寒冷,俊美,贵气,孤傲,他的眼睛像是天上坠下的两颗寒星!
你一眼就可以看到他是一个孤独的人。是那种高高在上不逢敌手的孤独。这与寂寞是不同的,他眉宇间可以显露出寂寞寥落,但骨髓里流淌的只会是孤独!
白云城主叶孤城!
这就是叶孤城!
现在,叶孤城又说话了,他说:“现在还有个机会,可以赌一局。”
他的语气很平静,表情也很正常。这一晚他展现出来的态度简直可以算是平易近人了!应有的孤独跟骄傲显露得很少,似乎对着面前这两个人的时候,他原本就不需要拘束。
“我同意。”红衣女子这样说。
她的视线看得烟岚有种心惊肉跳的错觉。这是一个很美的女子,非常美,无法形容的美!
这样的脸容,这样的红衣,甚至让烟岚恍然忆起那时青云庄离园之中疯狂凋落的梅树海下,生命走入末路释放出来的惊世绝艳,那燃烧着仇恨的优柔女子殷楚。可如果说殷楚的艳绝是夙世之后时光解脱隐忍的惊心动魄,那这个人就是神明的羽翼不慎遗落凡间的恩赐,那每一个线条每一个弧度似乎都是上天精心测量之后刻画塑造出来而成。
“倘若她不会呢?”白衣玩家移开了视线,他看着自己手上的佛珠,像是一个挚诚的信徒。
“我手上还有一份高级萧谱。”叶孤城道。
毕竟是游戏。只要有秘籍在,什么都可以学会,只是造诣程度有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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