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阕第二阕 惑,凤囚凰,衣鬓厮磨夜微澜 11(1/1)
有时凑得近了,她甚至能够感受他炽热的气息羽毛般落在她的肌肤之上,引起一阵阵微妙的颤栗。
然自始至终,那赭玉的眸里也未起过一丝波澜,即便是他的指尖无意拂过她柔软的唇,那两泓深湖也不曾晃动半分。
他在看她,又不在看她。
他看得见她,又看不见她。
这种感觉,十分奇怪……他心里究竟在想着谁,羲王后么?
“这样就好看多了。”
走神间,他已松开了她,转身将那脏了的帕子放入溪水细细地洗。
“为什么……你看起来一些也不着急?难道你不想回去么?”
她蹲在一旁,静静望着他做着这些完全不似一名君主会做的事,最后,忍不住开了口。
“你知道,一国之君与亡国公主最大的不同是什么?”
没想到,他竟然这般反问她,清澈明净的溪水中,白色的锦帕在他手中变幻着,宛如无人幽谷里绽放的兰花。
她不由得怔在那里,却在此时,听见了一阵声音,饱含节奏的,震撼人心的,带着希望的声音……
落日长河,金戈铁马,忽然间,便想起了这一句。
她能看见,西边不远处,正有无数暗影急速逼近,宛如钱塘江潮奔腾而来,在她迷离的眼波中,向那人身后慢慢收拢。
许多年以后,时光的印记渐渐褪色,她却依然无法忘记那一日的场景。
“那便是——”
成千上万戎装兵士伏跪在身后,在那响彻野原的万岁呼声中,那着一身淡雅白衣的人,便这般缓缓地立起身来,迎着金红旭日,抖开手中洗净的锦帕,侧脸朝她笑了一笑。
“他永远不会是一个人。”
……
“娘娘,陛下送了东西来呢!”
就这般欢欣雀跃地呼喊着,一抹粉色的倩影宛如采蜜归来的蝴蝶一般,穿过重重门廊,穿过层层罗纱,绕过雕玉屏风,最终来到床前,将手里的物事笑盈盈地递上。
那是一个精致的红漆木盒,上面以精湛木工雕出奢华而绚丽的百鸟朝凤,用金丝细细地描了线,又有玛瑙翡翠点缀其上,光是这盒子本身,便已价值不菲,不知里面装着的,究竟是如何举世无双,价值连城的宝物?
“咳……给我吧。”
一阵咳嗽之后,重重闭合的杏黄色帷帐间,缓缓开了一条小缝,伸出女子素白的手来。
少了血色的晕染,那肌肤白得近乎透明,隐隐见得青色的脉络,细细的手腕,纤长的五指,竟是瘦到极致,人见堪怜。
木盒入帐,半晌没有动静,外面侍女等得急了,忍不住好奇道,“娘娘,陛下千里迢迢送这个过来,到底装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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