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 后位第一百三十八章 父与女(1/2)
“国主早有意传位于你,所以任三王子与六王子相争从不插手,便是私心要令双方两败俱伤而为你铺平道路四夫争宠:夫君个个都倾城。传位的诏书早已予你,动与不动亦全在你,国主爱你之深,只你心自知。”
“你……是如何得知?”
“你父为得宣于重之心,恨不能将自己剖心交之。”
“所以,你知道了。你认为我不能为你付出。”
“贺术家的男人,即便那人是深爱之人,也只会为之付出自己愿意付出的部分。你是贺术,所以你也一样。”否则,又怎会任她与贺术础乃至其父都陷于贺术砥之手而不作为?他只愿意与众合作武力救人,却从未想过动用诏书来一劳永逸的解决所有事,只因他爱人之心远不及坚守自己的理想,他不愿意为了任何人稍作退让而做自己不愿做的事。宠她爱她都是在与自己的理想不相矛盾下而为,当有了矛盾,他会尽力去解决,但却绝不会倾尽所有。虽表现形式不同,但其实与贺术砥是同一种人,都是‘贺术’。
不需夕颜再多说,贺术碹已从她眼中读出了她的心——如今的他,已不能再让她觉得信任和安全了,他是真的失去她了。
…………
伏公府邸——
十三与伏公对坐饮茶。
“大约在我七八岁的时候,有一次蔚楠来看我母亲……”十三淡淡回忆,“她摸着我的头笑说,若非是不能,否则定会要了我做女婿……”
伏公看着手中茶杯出神,没有回应。
“当时我不知何意,后来也就忘了……”十三转脸看向伏公,“记得在‘伏香居’我第一次见她,曾说她太像蔚楠必定不好掌控,你当时已知她是你的女儿,却只说有伏晟在就可让她脱不出掌控……你是打定主意不与她相认的吧?为何呢?若早知道你是父亲,事情也许会大不一样。”
伏公开口:“如何不一样?她心中的父亲只有宣于重,我只是那个在利用她们兄妹的野心家。”
十三仍旧不解:“你可以将一切都告诉她,她未必不能理解,至少她会信任你。而你又为何不说与我知道,与我母亲一同皆瞒着我……至少能由我来给她更多保护,不至如今让她觉得自己父亲冷酷。你分明是这般爱她的母亲……”
伏公打断:“但我也恨她的母亲。”
“为何?恨她不等你归来吗?你是侯府世子,她是娼门舞姬,便是爱你,又怎知你会不会真的兑现自己的承诺?况且当时王城盛传你们父子三人皆已战死沙场,若不找个依靠,她如何能生下你的女儿?虽你安全回来了,然木已成舟终已错过,她又能如何改变?你恨她不见你,恨她不肯回你只字片语……所以你答应了王上帮他毁了宣于家。可你终究是没有能见着她,你的心结终究是没有解开。所以我不明白的是:当你知道了夕颜是你的女儿,为什么却还是没有质疑那来自‘蔚楠’的指示?就算这是女为‘救母’而必须要付出的代价,但为什么你没有与那个‘蔚楠’对质?更不愿将事实告诉夕颜呢?”
“因为,”突然插入的冷淡女声,“他害怕面对真相。”
十三闻声惊讶了一下,转头便看见夕颜立在门外庭中,身旁是坐在竹椅由两个小厮抬着的伏晟,管家一脸无措跟在后面:“老……老爷,宣……宣于侯和贵女求见。”显然是多年来叫惯了少爷和小姐,现在要改口做别的称呼,实在不惯。也实在是已伺候惯了这两位本家主子,现在反倒不知该如何拿他们当外人,所以才会这般任他们直入府邸到了伏公面前才知禀报。
伏公未作反应,神情好似早知他们会来一般不觉意外。十三挥手让管家退了。夕颜便不客气的举步踏入厅内,两个小厮抬着宣于恪跟入,放下竹椅在站定的夕颜身旁,然后低头退出。
其实宣于恪的情况并非真的就有这么不堪。经过数月的精心照料和疗养,下地慢慢行走已没有问题,只是夕颜心疼他身体尚未完全恢复且左脚走动不便,便强要他坐竹轿而行。宣于恪如今是拗不过夕颜的软硬兼施,只得依了她。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出场方式。
十三见伏公不置一词,便对二人道:“先坐吧。”
夕颜不看十三,却转脸看了看身边的宣于恪,将右手放在他搁在竹椅扶手的左手背上。宣于恪抬目看了夕颜,然后转过掌心将夕颜纤手握住,同时嘴角一丝暖色。虽极淡,但也足以让认识他的人诧异非常。夕颜回看伏公的方向:“我不会沾你伏家的东西。”
一时厅内极静。
伏公不曾抬眼看二人:“那你来干什么?”
夕颜眼神极淡:“来跟你谈谈补偿的问题。”
“补偿?”
“你欠我二十三年养育,其中还有六年棋子的报酬。”
“我救了你身边的那个男人。”
“毁宣于家你也有份。便是你觉得有恩于他,那也是你跟他的事,我要谈的是你跟我的事。”
“那你要什么?”
“要你的军权,要你的势力。”
“你要这些干什么?”
“做你不敢做的事。”
“你要谋反?”
“是。”
伏公并未太多惊讶,只是问:“为了什么?”
“为了我自己。”
“可以。我可以把爵位让给你,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
此话一出,三人都是大大一惊。
伏公终于抬眼看夕颜:“作为回报,我只要你告诉我你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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